第五十一章 五德终始说

老者抚须大笑道：“燕国必败！”

田单淡淡的道：“邹公怎可听这子一言，便如此轻断，且看我如何破你这局。”

两人完全把心思投入了棋局当中后，无语寒低声的问王子凌道：“此局燕国必败？”

王子凌拽拽的低声应道：“当然！”

“我是不信一局棋能知国运乾坤。”

“我也不信，我也不知道棋局里面哪国会赢，不过我认定若果燕赵开战，燕国必败。”

“为何？”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王子凌咧嘴一笑。

无语寒蹙了蹙眉头，不屑一顾。

半个时辰过去了，无语寒还是冷冷的一袭白衣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王子凌都快崩溃了，站着不动一个时，好动的他身体都发虚汗了，是被难受憋的。

突然那个邹公道：“田老弟，你以四路之军围我全军，可终究有快有慢，漏洞频出，这回被我各个击破了吧……哈哈……，赵国虽衰，但傲劲犹在，不可贫欺呀！”

田单舒展了一下眉头，丢掉了手中棋子，话中有话的道：“但愿如此吧！”

王子凌暗松了口气。田单道：“子凌快来拜见稷下名士，邹衍邹先生吧！”

王子凌脑袋一懵，惊讶道：“邹子，五德终始？！”

田单皱了皱眉，那邹衍笑道：“不错，正是老夫，不曾想子凌还知晓老夫的名讳。”

王子凌收回神态，尴尬的：“子失礼了，望先生莫怪。先生之名如雷贯耳，子怎会不知。”

“哦？既然你道出了‘五德终始’，那么必定看过咯？”

王子凌硬着头皮道：“不曾有机缘看过，不过却常听人起，也略知一二。”

邹衍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有何见解？”

“先生不要为难子了，子这闲学浅见怎敢妄论先生大作。”王子凌冷汗不止，他知道五德终始的大概道理，但是真是没看过。

田单道：“这天下数十家之学，执言各异，虽频出口角之争，却也难免，百人有百人之见，千人有千人之见，既然邹公让你，你直言便是，若有非议，自然也不会恼你。”

“祖师的是……”王子凌正组织起语言来。

五德始终中的五德指的是五行：木、火、土、金、水，它们各自代表着五种德行。“终始”指的是“五德”周而复始的循环运用。它的创始人邹衍常常以这个学来为历史变迁、皇朝兴衰作解释。后来的皇朝统治者常常自称“奉天承运皇帝”，其中的“承运”就是意味着五德终始的“德”运。邹衍在学里面提到：‘五德从所不胜，虞土、夏木、殷金、周火。’木克土、金克木、火克金、水克火、土克水。由于黑色属于水，所以秦朝崇尚黑色，嬴政为了正统天下归一，他是历史上第一个五德终始的实践者，但是他也是仅仅用这个大名士的名头来佐证秦朝的合法性，顺应天命。

有了秦始皇的实践，那么接下去的每一个朝代，都会出现五德的身影，只是所代表的‘德性’略有不同罢了，但并不影响它“顺应天命”之势。野话有，努尔哈赤建立后金之时，用尽一生也迈不进大明朝国门。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十年把国号改为清，他认为元为金，明为火，明朝能替代金，是顺承天命，而他后金却也是金，于社稷不利，所以正国号为清。渐渐的清朝便强盛起来了。（山人野话，书友切勿执念）

“先生五德之实在精妙，五德归于五行，立在自然之道，天下万物在其道，不离五行。先生是将天下王朝、诸侯吞并都归于五行五德之，暗合顺应天命之意，虞土、夏木、殷金、周火，五行相克应承而生，历史变迁周而复始，不出五行更迭……可惜的是世人却只看到朝代更迭的五行，却不见五行所在的德性在身，虽然先生的五德终始之盛行，但恐怕并非人人都能懂得先生之意吧？”

邹衍眼睛一亮：“哦！你且看。”

王子凌正色道：“自齐桓公、晋文公、宋襄公、秦穆公、楚庄王相继称霸以来，周室王朝逐渐衰落，时至今日已然不复存在，天下大争不断，经过数百年的变迁如今只余七国争雄，七国之中不乏多数国君有王天下之意，便拜先生之大作，以愚昧世人顺从周朝火德之后，其他国君若不想被民意遗弃，那么，也必须要迎合天意，尽量让己国为天命正统，让自己成为顺应天命之王。然而，先生的良苦用心却弃之如履。先生以忠、仁、诚、节、勇教人五德，诸侯有推崇五德终始，却妄动兵事，推先生五德之却想一统天下，这岂不是与先生之意相违？”

“呵呵……有意思，那你，老夫的本意如何？”

“唔……子猜想，先生之意是否是：以窥视阴阳消息，悟得天降灾祥祸福，来引导世人勿要骄奢淫逸，规劝君主要严以律己，以五德治民？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只要执政者以五德加之于民，而周火之后的水德王朝自然孕育而生。”

邹衍叹息一声：“你一席话，深得我意，已然通晓四五分模样。若是七国国君能听进我五德之一分，那也是万民之幸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话当是精髓，老夫怎么未成想到呢！”

“……”

邹衍的五德终始一直到宋朝还兴盛异常，直至传了一千多年，后来被欧阳修完全否决，之后慢慢在儒家文化的影响下，淡出历史舞台，王子凌并非赞扬五德终始，也并非否决它，一个文化能传承千年之久，这岂是他一个后学末进能够妄加批判的。时至今日，五行之，谁敢一言否决之？

王子凌可不推崇这个学，王子凌一直信奉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跟着老毛打天下，枪杆子里出政权的。但是他并没有否认他的地位，一切学派都是值得让人尊敬的，在每个战争年代的学者，他们普遍存在着矛盾：一方面想，让天下统一，这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有天下归一了，国家才能万众齐心，建立理想的国度；统一的前提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这就是另一方面，他们又不想打战，让各国休兵，让百姓不再受难。无论是哪一个想法，他们最终考虑的都是百姓。这就是所谓的：所以出发是好的。

ps：五德之自古争议有之，书友勿以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