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正在僵持着,金吾左卫和羽林前卫的士兵都怒目相视,谁也不愿意放弃,刀枪挺起。唐璜面色沉着而稳重,时而嘻嘻笑着,雷鸣脸色惊疑不定,双眉竖起,沉声说道:“唐大人,你既无圣旨,擅自抓拿朝廷官员,这可是大罪,要株连九族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放弃的话,我可以为你求情。”
不能威逼,就要利诱,活着劝降,唐璜当然明白这一套,笑道:“可惜我唐璜就一个人,株连就株连吧!哈哈,雷大人,我想得可是十分清楚,宋天福自寻死路,谁也救不了他,估计昨夜袭击殿下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皇宫里面,陛下肯定会雷霆震怒的,到时候你的处境也是不好啊!”
雷鸣无法,只能带兵僵持着,严守不让唐璜带着宋大人逃走,同时期待着大皇子赶快到来。
片刻钟后,东面大街上终于传来了马蹄声,地面一阵一阵的抖动,骏马嘶鸣,雷鸣面上露出了喜色,大皇子来了,为首的骑士恰是一身华服的大皇子李正昭,身旁跟随着武营提督霍青山,刑部尚书耿明辉,身体虚胖的大皇子满脸汗水,纵马疾驶了过来。
大约有上百名骑士,身后还有大批的步兵,见到霍青山,唐大人的直属上司,谷大勇等亲兵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霍提督跟随着大皇子来了,那么事情一定很难办,他们作为士兵根本没有办法放抗这位治军严谨的提督大人。唐璜眯着眼睛笑着,神态十分悠闲。
宋天福乍见到大皇子来了,救兵来了,老泪涌了出来,嘶声大喊道:“大殿下,救老臣啊,这唐璜目无法纪,聚众造反,罪不可赦,还请大殿下明察秋毫。”李正昭脸色阴沉,翻身下马,冷眼瞧了瞧霍青山。霍青山看到唐璜,也是神色凝重,说道:“唐璜,命令你的人把刀剑收起来,赶快放了宋大人,然后听候处分。”
果然糟糕了,谷大勇心中一阵失望,谁知道直属上司霍提督竟然赶来了,亲兵们络绎不绝将兵器放在了地上,士气极为低落,唐璜仰头哈哈大笑,说道:“提督大人,宋天福草菅人命,袭击殿下,我正要将他交给大人,大人来得可正是时候。”
大皇子李正昭冷冷看着唐璜,目中闪过狠毒之色,他妈的,早就知道这小子是一个灾星,迟早会把他收拾了,就算有十九妹护着,也会将这嚣张的小子收拾了,当下冷冷说道:“唐大人,你刚刚升官不到一月,就干出这种大事,实在让本殿下刮目相看,赶快束手就缚,省得本殿下动手,霍提督你看着办。”
突然有人朗声说道:“大哥,何必如此生气呢!宋天福确实罪有应得,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指使蒙面人袭击十九妹,残忍杀死两百多条人命,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唐大人做得非常对,非常好,相信大哥不会偏袒这样一个畜生吧!”
官兵的后面走出来一个青年华服公子,脸上神情十分得意,旁边站着亭亭玉立的李淑芳,眼角看到了远处昂首挺立的唐璜,顿时眉间一喜,雀跃着快步走了过去,激动地说道:“唐大哥,多谢了,我不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四哥也是支持我们的,宋天福罪有应得。”
女子娇柔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唐璜自信地微微一笑,却感觉到了四皇子那不经意对自己刻骨的仇恨,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势力强大的皇子,今后在京城可是非常难混啊!
李淑芳站在空地之中,朗声说道:“大哥,宋天福昨夜派人袭击了我,若不是唐大人舍命相救,我早就失去了性命,但是两百多名无辜的平民被宋天福派人给杀死了,你说宋天福该不该杀,该不该死!”李正昭脸色一怔,说道:“无论该杀还是该死,都该由父皇做决定,而不是你们做决定,现在立刻放了宋大人。”
四皇子李正旻摇了摇头,自信满满地说道:“大哥,宋天福罪名已经非常清楚了,应该立刻关押起来,等待父皇发布圣旨,而不是放了他。”刑部尚书耿明辉眯着眼睛,呵呵笑着,说道:“大皇子,我认为四皇子的意见很有道理,宋天福罪有应得,绝不能放了我,相信陛下也明白我们的苦心啊!”
李正昭脸上神情一僵,心中更是一冷,他娘的,原来这该死的耿明辉也投靠了四弟,转身面对霍青山,忍不住就想发火,你他娘的怎么管理部下的,竟然这么一个指挥副使带着官兵随便抓人,怒道:“霍提督,我让你下令放了人,否则后果你应该明白的。”
霍青山脸上沉着,看不出任何变化,盯着唐璜说道:“唐璜,无论宋大人有罪无罪,你都没有权利去抓捕他,你刚刚当官不久,风华正茂,但我不想你因此而后悔一辈子。”唐璜说道:“提督大人,我唐璜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如果不做这件事,我才会后悔呢,呵呵,人我会放了,官我也可以不当,但不要为难我的亲兵们。”
王长顺望着唐璜,激动地说道:“大人,我们与你一起进退!”两日来的战斗,让唐璜和这些可爱的亲兵结下了深厚的战斗情谊,一时之间所有亲兵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如果唐大人辞官了,他们该去干什么,或许这辈子再也遇不到这样一个嬉笑怒骂坦诚热情的长官了,许多人的心中都显得很沉重。
“唐大人,何必如此悲观呢,放心了,你抓捕宋天福,那可是大大的功劳,我会让父皇给你升官的,给你厚赏的。”四皇子李正旻满面春风得意地说道。
李淑芳有些疑惑,四哥一直对唐大哥不友好,难道现在竟然改观了,有点疑惑,说道:“唐大哥,你不用怕,有我和四哥支持你,父皇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宋天福罪有应得。”
唐璜把手中的朴刀放了下来,望着李淑芳清澈的双眼,摇头笑道:“谢谢四皇子和公主殿下的支持,既然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会听候处分,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唐璜都承受得起,呵呵。”宋天福浑身冒汗,已经十分绝望,挣扎着站起来,嘶哑着说道:“大皇子,救我,救我!”
大皇子李正昭一肚子火气,四哥和十九妹,还有那个唐璜相互谈着话,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霍提督是个傻瓜,耿明辉竟然背叛了自己,宋天福一副灰头土脸狼狈万分的样子,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羽林前卫指挥使雷鸣了,沉声说道:“雷大人,把唐璜抓起来,让宋大人好好整理一下。”
雷鸣此时也在揣测着,看来大皇子的全面失势是必然的,四皇子十分精明狡猾,估计现在朝中的局势已经改变,大皇子正在走向死亡,四皇子正在步向辉煌,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下冷静地说道:“大殿下,没有陛下的圣旨,我没有这个权利,还请殿下恕罪!”
这是裸地向四皇子示好,李正昭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呵呵,雷大人果然很明白事理,把宋天福押走,带到刑部大牢去,听候三法司会审。”四皇子十分嚣张地说道,大哥你没有本事,可别怪我恨啊,同时冷眼阴恻恻瞧着唐璜。那一股仇恨,唐璜当然完全感觉得到,说道:“四殿下,这件事情我一个人来承担,不要为难我的亲兵们。”
李正旻轻蔑地看着唐璜,说道:“你没有做错事情,会有什么惩罚呢!放心了,陛下我会好言的,你的亲兵跟我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为难他们呢?我平时很忙的,根本没有时间离他们的,哈哈,哈哈!”
李淑芳轻移莲步,微笑着走了上去,有点兴奋地说道:“唐大哥,真是谢谢你了,你走之后,我反复思量,生怕大哥来阻挠,所以去找四哥赶来支持你,幸亏我们来的很及时,唐大哥的做法很是让人敬佩。”美女的赞美让唐璜有点飘飘然,呵呵一笑,前面纵使有天大的艰难,他又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
雷鸣命令自己的人将宋天福收押了起来,戏剧性的是刚刚他还是大皇子的人,转眼之间就已经成了四皇子的人,既然已经彻底得罪了大皇子,他也只好做得彻底一点,让四皇子明白他的忠心。大皇子李正昭脸色阴沉,盯着雷鸣,哼了一声,说道:“别以为,我就会这样垮了,你们都会后悔的,迟早会后悔的。”
被捆绑着的宋天福已经彻底绝望了,大皇子败了,他也即将身败名裂,可惜可惜,为何他当初看走了眼,不选择四皇子呢!天意如此,奈何不得!四十年荣华富贵转眼即将化成梦。宋天福不甘心,大皇子也绝不甘心,勇营提督关大人还是支持大皇子,只要调动勇营官兵,殊死一搏,他们还有希望。
大皇子望着旁边开心的四皇子和十九妹,绝望而疯狂的情绪弥漫在心中,勇营四卫还有四万人马,如今什么也顾不得了,束手就擒只是死亡,四哥的性格他十分明白。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会争取的,篡位造反那又如何,李正昭拂拂衣袖,转身走了,眼中满是仇恨和恶毒。
背后传来四弟嚣张之极的笑声,让他忍不住想要生吞了四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