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初到吕宋

商会的船队一路经过了彭湖之后速度便慢了下来，到了台湾南方的那几个后世有名的海港，如台南和高雄之后罗承续还让人在这里进行了大至的测深之后才离开。从高雄出发便开始了一段直航的过程。近四百五十公里的距离之上船队都只能在一望无际的大海的行走。这是大明人常走的一航线，最终的目的地是后世的拉瓦格(oag)而现在他叫——密雁。而就在这条航线以东一百公里以外便有一系列的群岛，如果是小船的话走这些群岛这间前进要更安全一点。但是罗承续的船队足够庞大，完全没有毕要走这里来浪费时间。

“敖敖……”巨大的声音从罗承续的房间外面传了进来，显然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引至船队所有人都大声的叫了起来。罗承续一听丢下手中的笔便跑了出来。

刚一开门便见到了石锁兴奋的站在自己的门口一脸兴奋。

“发生何事了？”罗承续不解的问道。

“陆地，陆地二公子。”石锁指着远处海天之间那黑色的线一般配的陆地兴奋的说道。

十一月十日远航了八百公里的船队终于见到了远处庞大的陆地。于是整个船队都欢腾了起来。

“这有何惊讶之处。”罗承续白了他一眼。他们远航倭国的时候数次都是进行近八百公里的远航。而这一次才四百里而以。从技术上来说难度小得多了。

石锁被罗承续白了一眼也觉得不好意思，这次船队依如之前还是老带青。许多之前远航表现优秀的船队都被提了半级之后放到了运输队里去带新人去了。罗承续想了想，也难怪这些人兴奋，他们都是第一次南下吕宋，大家都是年轻人，自然是好奇不以。刚来到新地方难免会有些过头的举动。

“旗牌手听令。传令各船不得单独行动。镇远号战船前出，先行查看远处合适补水点。其余大船排好队列继续前进。一但发现有土番不得随意接近。”

走上将台见到吴海正在一个命令接一个命令的指挥着庞大的船队便得罗承续感到一阵轻松。吴海确实是非常有经验的一个哨长，与更有冒险精神的黄定不同，他在指挥船队的时候稳妥而小心。但是与小心谨慎到了不知进取的张达潮不同，吴海是一个敢于做出一定牺牲的人。所以罗承续非常满意他在取舍当中做出的决定。

见到了罗承续过来吴海与他身边的童延弟都马上行礼：“见过二公子。”

“嗯。”罗承续轻点头：“前方是哪里，我等可有偏航。”

“回二公子，目前船队当有一定偏航，估计不到一更（三十公里）。”

“嗯。”罗承续看着下面只见此时左舷边上李时珍正在与苏方震两人聊天。而李时珍的弟子庞宪则在一边听着，时不时也会说上两句。

“前方便是吕宋，是否便安排在周边进行补水。”火长龚朝安过来问道。

“若无危险便进行补水吧。”罗承续说道，说着他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走的时候突然又回过头来：“对了若是安全便在此地多休息一个晚上，顺便让李大夫下船去采些草药什么的。还有派人去找些蘑菇、野菜之类的菜蔬上船，这两日连吃豆芽人都快成豆芽了。”罗承续的话引起吴海与龚潮安会心的微笑。

船队在岸边进行了测量，发现他们正在密雁以北二十里左右的位置，再精确就没有办法了。于是一行人在周边停了下来，派了些人上岸去找了蔬菜与蘑菇。并且还在周边见到了一些土人，只是那些人很小心的跑开了。

花了几个时辰的时间一行人来到了密雁。密雁与淡水一样，都是在在大河的出海口处的城市。同时也是风帆时代里大多的海港的特点。虽然是出海口处，但是密雁依然让船队上溯了近四公里才到达港口边。这个时代的密雁就象是一个小村子一样的小，总共也不过二三千人。其中汉人便占了一半，这些汉人有些是明代移民过来的，也有一些从宋代便开始移民过来了。所以在这里大明的船只并不是稀罕之物。万历初年的头几年里每年都有五十至七十只商船南下，但是这些船只都是单独南下。象罗承续这样组成一支如此宠大的船队的却极少。所以当船队顺着浅浅的江水而上的时候引来了海岸巨大的轰动。

许多土著与大明人士甚至将这支船队认为天朝国家的船队。但是当他们看到了“和丰行”的旗号的时候他们才明白，这只船队不过是一支庞大的商行的船队。于是许多人乘兴出来观看，却是败兴的回到家中。不过无论是不是大明国家的船队，至少这只船队里有大量大明的手工制品。这些东西在整个东南亚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依然有许多的土人与大明人士等在岸边准备与船上的人交易。

当然庞大的船队除去惊动的岸动的行人之外还惊动了刚刚到这里才驻扎了几个月的西班牙人。只见整个密雁唯一象样的一条大街之上一队三十人的西班牙人排着队伍飞速的来到了城外。看到了庞大的船队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船队里至少都有三千人（欧洲标准）而自己才三十人。西班牙的士兵们都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一个骑着马头带白色羽毛的三角帽的西班牙军官出现才使得他们平静了下来。

罗承续在玩大航海的时候看到一些资料上写过西班牙人在1603年和1636年两次屠杀吕宋的汉人，至少有五万汉人死于这些屠夫之手。所以对西班牙人他没有任何的好感。看到碇手们开始下锚了之后罗承续在将台上突然令道。

“鸣炮。”

身边的吴海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二公子，您说……”

“我说鸣炮，十三响。”罗承续坚定的说道。

吴海并不理解罗承续的命令，在这里没有任何敌人，又很贵，所以便想建议一下罗承续，但是他才刚刚张开嘴便听到罗承续大声的呵斥道：“鸣炮，我的命令你想无视吗？”

结果这一声下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将台之上，只见吴海难堪的说道“尊二公子令。”

“鸣炮，十三响。”吴海大声命令道。于是旗号很快打到了四只战船之上。

“这是怎么了，刚来就鸣炮作堪。”黄定不解的说道：“看甚，鸣炮，定远、镇远号各五响，经远号三响。”

“轰轰轰……”十三声巨响不但把西班牙人吓了一跳，也把所有的大明人与土番给吓了一跳。

当然罗承续的目的基本达到。他原本就是想给西班牙人一个下马威的。而十三声炮响很快达到了止的。骑在马上的西班牙人士兵们马上便后退了许多。好在他们在这个时代最优秀的职业士兵之一。所以并没有发生其他的情况。

骑在马上的西班牙武将也是吓了一跳。原本他以为自己这里派几个人前往大明的船上便可以让那些大明人知道历史，并顺从的听从他们的命令。但是对方一来便响炮，很显然说明了他们的实力与不合作的精神。这让他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传令船队下船建立据点。”罗承续说道。因为罗承续刚才难得的发了一次火，所以现在船队的人问都不敢问。

“二，二公子。那些佛郎机人呢？”最终还是因为黄定打了旗号过来讯问，所以管事才赔着小心的过来问道。

“无需理会他们，若是其过来与我等交涉便让他们来找我。不然便由着他们好了。”罗承续说完便坐在小桌边开始写起了书来。现在天寅论的书稿的直论部分已经全部都写完了，乘下了便是拿案例来证明这些理论的部分了，但是许多资料现在他手里都没有。又没有个可以上网的电脑。所以只好将来再做打算了。

剩下的时间他便想起了之前答应俞大猷写本与特种战的相关兵书的事情来。虽然对于罗承续来说指挥着大军团作战十个他也不是俞大猷这类人的对手，但是他却相信在特种战这一方面目前他说自己是第二，整个世界也找不出第一人来。所以为了帮助大明的武将军开始理解这种战术思想所以罗承续决定写一本这样的书出来。

……

岸上的西班牙人看到了明船之上虽然有鸣炮，但是却没有下一步步的军事动作的于是心安了一些。这里并不是马尼拉，只有几支小船可以调动。根本不可能是这些明船的对手。这让那西班牙军官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但是他很快便发现了更让他不能忍受的事情。

整个明朝的船队开始放下小船，大明的人员开始上到岸边，并不断的与岸边的大明人或是土人交谈。但是只是如此，没有人理会他这三十人的武装队伍，也没有人与他们为敌，他们被凉到了一边。于是这个军官愤怒了。结果他马上派了自己的通译前往岸边，并在高资态的要求明朝的商人过来接见他。这让所有的陆战队的战士们怒气冲天。不过纪律要求他们在没有受到攻击也没有收入命令的情况之下不得主动攻击，所以现在他们根本不能对这些让他们感到愤怒的西班牙人进行攻击。

“佛郎机人想见我？”罗承续好奇的说道。原本他想一口便回绝了，继续将这些西班牙人凉在一边的。但是转念想了想他做了另一个决定。

“那好，我便去会会他。”

……

看着远处的那一支小小的舢板从大船上划了过来这个西班牙军官有些得意。对于他来说大明的商人比那些印弟安土著们还傻气，只要你一吓他们，他们便会乖乖的把银子送上。但是他却不知道今天站在这里的人与他的信息根本就不对称。

看着一个一群人围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这让西班牙人有些恼怒，他们没有想到大明人居然“耍”了他一把，派个孩子过来应付他。虽然看起来这个孩子身份尊贵。

“你要见我？”罗承续完全没有任何礼貌的对着眼前的西班牙军官说道。

“我要见你们船东！”对方暴跳如雷的话语显然没有让通译给译过来。实际上就罗承续所知船东一词这个西班牙人至少说了两次。

“我便是他们的船东，告诉他，有何事快快说来。若是无甚重要，那我便回去了。”罗承续对着通译说道。

“什么？”这西班牙人没有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敢这样无视于他，要知道西班牙人在美洲，在欧洲那都是绝对强大的声音。便是对付象土卫其那样的强大的对手也是在勒班托被打得丢灰御甲的。居然到了这里被一个小孩子如此无视，这让他近呼疯狂。

而这边的情况也引来了远处的那些汉族五其他的一些土番的好奇。慢慢的大家都围了过来看看这里是怎么回事。

“告诉他，告诉他，我们西班牙人乃是战无不胜的的帝国。”

“战无不胜？”罗承续冷笑道：“你们这些西班牙人除去屠杀手无寸铁了百姓之外还会干什么。除去骗人之外还有何长处？你当勒班托击败了土卫其便是天下无敌？击败了东方大陆（美洲）的一些土王便是无敌。实乃荒天下之大缪。告诉你等。听说你们当年那个总督与现在的总督都希望能够北上攻打大明。不过我告诉你等，我大明富有四海，万国来朝，便是你脚下的土地了是我大明的属国之一。并且我朝皇帝已经明白你们的野心，我大明带带兵士二百余万，西班牙一国有多少军队，十万，十五万还是二十万？”

罗承续说的话在通译的翻译之下让这个军官越来越惊讶，到罗承续提到征服大明的计划的时候，他的嘴真是张到了能够吃下一个鸡蛋的程度。他没有想到一个在他们西班牙高层之间流传的密秘计划居然到连大明的孩子都知道了。这说明什么？并且罗承续还知道他们在美洲击败了当地的印弟安人的事情。连勒班托大海战也知道。这让眼前的军官的大脑一时之间都觉得不够用了，顿时就当机……一片空白了。

不过罗承续还觉得自己的料不够，只见他突然他一个转身走到了大明人与土著人身边大声的对着远处的所有人说道：“各位父老兄弟，叔伯姐妹们。我罗承续乃是这大明和丰行的少东家。今日过此乃也是为了众位衣食着想，不远万里来到这吕宋。不过看到此地居然被这些佛郎机人占领实在痛心。此辈乃人面兽心，其在大海的另一边……”

罗承续滔滔不绝的将西班牙人在美洲大陆上的那些屠杀、背信弃义的行为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而其中有一些甚至连这些西班牙人自己都不知道。结果使得这些士兵听了通译的话之后越来越尴尬。因为在罗承续的话里西班牙人简直是地狱里的野兽一样的变态、残忍、好杀、无耻。总是根本就是世界上最劣根的民族。

“混蛋。”西班牙军官终于忍不住了。

“大家看啊，这些野人又欲屠杀了。”罗承续一看西班牙人怒了，便声嘶力偈的叫道。于是所有岸边好奇的人们一下子便被吓破了胆，一个个的四散而逃。但是这个军官只是发发火而以，毕近罗承续这里光是陆战队就有六百多人，而他才三十人而以。除非是脑子发了烧，不然这里可不是美洲。陆战队只需几分钟便可以使这些西班牙人失去战斗力。而这一点显然也被这个军官读了出来。所以他并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他不敢动不表示陆战队不敢动。整个三个排的陆队队很快排成了密集的阵形连在这些西班牙人的面前。这种突然之间没有任何准备的突然的列阵，还有列完阵后整个队伍所展现出来的沉稳的气势、装齐的装备、犀利的武器、肃杀的气氛都让所有西班牙人感到一窒。

一直以来他们都不过是与一些没有任何军事素养的土著交战，长时间的与业余对手作战已经使得这些西班牙人好久没有体会到专业军队的的素质了，便是他们自己也是长时间的业余作战当中连的能力都快忘光了。

“如何，西班牙的便是希望以这样的士兵征服大明？你可知道我只是商人耳！”罗承续冷冷一笑。

“你是什么人。”这个西班牙将领虽然没有明白为何他现在陷入不利的局面。但是他也明白与眼前的再保持完全敌对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好处。所以这个军官问道。

“好说，在下罗承续，不过乃是大明一个普通的商人。”罗承续笑着回道，成功的给对方下马威便达到了他的目的。毕近自己将来还在到马尼拉去，那里西班牙人可不象这里连门火炮可能都没有。那里的防御非常的坚固，西班牙士也也多。万一与之发生了矛盾罗承续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完胜。而且最近还有可能会有一个风暴，指不定便要在港口里休息了。所以他只不过想给这些西班牙人点厉害而以。如果他的商会将来想要继续的强大，西班牙人的白银便是不可或缺的东西。所以他目前还不能与西班牙人完全的交恶。

“我是西班牙少尉撒施洛（juansalceds）。在这里你必需要遵守西班牙医法律。”

“当真？那你们可否要遵守大明律？”罗承续玩味的说道。

“……”这些西班牙人显然是被罗承续的话给呛到了。他们也知道以目前的实力对罗必定续是做不了什么的。所以只得无奈的接受事实。

“此地乃是西班牙的殖民地。”

“怎么，你们希望我通知大明的皇帝将此处定为大明的殖民地才满意？”罗承续强硬的态度让这个叫撒施洛的西班牙人大吃一惊。显然眼前这个孩子与之前的那些大明商人完全不同。虽然那种不同撒施洛也并不完全明白，但是确实是非常的不同。

“我们并没有征服大明的计划。但是此处乃是我西班牙的殖民地。”

“哼。”罗承续很明白这样的问题是由实力决定的，所以也不再理会他。

船队开始在居民区以外建设他们的基地了。而西班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由着船队作业。因为一百多陆战队正严阵以待的监视着他们。

看着远处完全无视自己的大明人，撒施洛明白今天便是在这里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了。只得怒气冲冲的带着惶惶不可终日的西班牙士兵们回到他们的堡垒里。顺着密雁唯一的街道西班牙人慢慢的向着他们的军营撤退着。原本这里是一个当地土番的王宫。但是却被西班牙人给强攻了下来。然后将周边的低矮木屋给一一的拆除了。之后便开始将这个小王宫进行扩建。最终形成了现在这个可以住百十人的小军营。但是这样的军营别说后世便是在这个时代也是易攻难守的一个堡垒。所以罗承续连看都懒得看他们直接回船队上写书去了。

而留下来与当地人交流的事情由交给李时珍与苏方震来办了。当地的大明人一听来了一个当过太医的神医过来一时之间将李时珍给围攻了个水泄不通。好在李时珍为人豁达没有与这些人计较。而苏方震着则成为罗承续的代理人了，几呼所有关于商会的问题都由他来回应，倒不是说商会无人了，而是他有语言方面确实比商会的那些工作人员更有能力。

“各位毕我大明之子民。虽于大明我等天各一方，然来到这吕宋之地我等乃是客人。在大谱儿只有团结互助方可成在此客地立足……此次和丰行此行便是要建立一条商道，为将来可成为众位之后盾。不但可防止那些佛郎机人欺压我等，还可防止土人欺压于我等。”苏方震之前每节罗承续的夜课都会听，所以自然明白罗承续的想法，同时他完全被罗承结洗过了脑了，在他的内心现在民族便是一切。所以才成为最适合成为目前的宣传方面的负责人。

“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要把这封信安全的送到总督大人那里，此事事关重大。这些大明人决不一般，要让他们小心的应对。”撒施洛小心的将一封信交给了两个服从于他的土人。

回到了堡垒里的撒施洛依然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他并不是个无脑之人。实际上他非常明白现在应当干什么，那就是将这个奇怪的孩子告知于西班牙总督，毕近对方还是商人，相信总督那里会有办法处理的。所以他马上便将这里发生的情况写成了一封信交给了两个服从于他的土人信使。

“嗯嗯！”两个土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点头应道。

傍晚这两个土人便乘着小独木船出发了。一场吕宋风云的前奏便因为罗承续的一些举动而变得有些不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