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越南流氓

后世都说这越南有三苗条——人苗条，路苗条，树苗条。看来不是骗人啊。罗承续走在东京的小街道上感受着身边穿流不息的人群，还有那与他说的一样的语言——汉语。当然不是说越南人在这个时代里都说汉语。而是因为他身边的全是大明人。也许有这些快了，那么把时间往回倒一点吧。

三月二日经过了近八百公里的直航和一些航线的调整之后罗承续一行人终于到了越南最出名的河流——红河的入海口。虽然叫红河，但是那是因为水土流失的原因。明代红河由于水土流失没有后世严重，所以红河的出海口只有一条，而且水深流量大，河水微绿、清撤。下游部分水流缓慢，是整个通往越南北方内陆地区的交通要道。

明代整个越北地区的许多小河还只是小溪，或是根本还没有出现。再加上越南在这个时代里根本没有几条象样的交通路线，那么河流这种天然的交通路线便成为了这里最为行之有效的交通要道了。虽然现在是春天，接近于红河水量最小的月份。但是八只大船依然可以在这里沿着河流一路慢慢的向着上游而去。并且还可以看到一路之上船只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六百米多米宽的河道边有一大半的河床裸露在外，但是河面之上依然有着许多中国式的帆船，也有越南本土的小型划桨船。这些小船虽然也有一面帆，但是在河流里却是很少用得上。

有的时候还能够看到那些穿着着与中国服装非常接近的越服的渔民们在水上打渔。这个时代里越南的国服“奥黛（aodai，其实就是旗袍加斗笠）”还没有被发明。这些新鲜的东西让他感到非常的好奇。

但是漫长的二百公里的路程却最终将他的所有好奇心给消磨掉了。当他几天后的下午被石柱从船仓里叫出来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这个时代里南亚最大的码头之一。

“哇啊……”金色的夕阳之下，一个长达几公里的码头群出现罗承续的眼中。在岸边由青石累成的码头虽然不能让大船靠上去，却使得码头显得平整而干净。无论的男男女女们在码头之间穿行而过。许多小船正在码头边装卸货物。一包又一包的货物通过那些皮肤黝黑的男人们运往其码头边的大车之上。整个东京的码头并不象宁波那样恢宏大气、也没有杭州的挥汉如雨、更不似那那霸原汁原味。但是它在罗承续的眼中却是非常的独特的。有着自己特色的地方。

码头边停着许多的越南小船。这些船上大多坐着女人和孩子在卖他们的水果与食品。但是罗承续却发现这个时代里东京的越南女人根本不穿后世那有名的奥黛。反倒是穿着一种象是暹罗女人类同的衣服。看来这越服也是几经更改啊。

……

不得不说中国人确实是这个世界是最会做生意的民族之一。整个东京的市场里至少有一半的东主（老板）是中国人，这让罗承续倍感惊讶。以至于他居然在这里光是用汉语便可以了解到他所有想要知道的消息。而林施恩在这里更是如鱼得水，明代的越南人虽然说着他们难听的越语，但是书写却只能用汉字。因为他们没有发明文字，即便是后世的越南文字也是法国人帮助他们“发明”的，真是一个即落后又悲哀的民族。

不知道是不是越南人很少用马车的原因，所以越南的大街在明代也是非常的窄小的。常见的街道都只有三到四米左右。就是当年去日本也不见这么小的街道。而且越南的人确实是非常的瘦弱，皮肤也比大明人要黑出许多。整个越南并不象中国一样对女人有着许多要求，街道上四处可见带着孩子的准备前往河边洗衣服的妇女，不知道后世越南美女多的理论哪来的，反正罗承续在街头上是没有看到半个。

看着一份又一份的“合约”在林施恩的手中产生罗承续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家伙了。他的口才和那些销售的技巧确实是让罗承续大开眼界。

走地这人声鼎沸的路上向着下一家店面走去的时候罗承续小声的问道：“林大叔，你在这里做过粮食的生意吗？”

“未曾做过。”

“你怎么知道这里居然会有如此多的粮食。”

“林某的说当年明朝统治交址时，便有大量商人来此购得粟运到广东、福建、浙江、四川、云南等地售卖。所利颇非。故此认定这里粮食定然丰富。”

“原来如此！”罗承续这才发现眼前的人除去消销的技巧之外居然还明白从历史资料里去找商业机密。真是不要多得的人材。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在下在此为旧东家跑过两年。知道此地出产不多，与大明相比只有粮食产量高一些。”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眼前的一个小店里突然冲出一人，“呼”的一下倒在了地上。但是那人却完全没有在意身上的痛疼，立马就爬了起来。然后荒不择路的向着两人冲了过来。但是显然他的行为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几个刚才还离得远远的陆战队的战士马上便将两人围在了中间。而那人的前面也有两个陆战队的战士将他给拦了下来。而石锁与石柱两人更是将罗承续护在了中间。

于是那人自然是马上被训练有素的陆战队的战士们给制住了。不过眼前的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象想力。马上刚才那家店里便又跳出了许多人来。而且都向着这边过来。于是这一下陆战队的战士们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对方毕近有十几个人。而且手上不是拿着棒子便是带着鱼叉。显然这已经是非常危险的情况了。

于是原本在罗承续周边的几个战士们开始前出防御。而他们的行为确是正确的。因为这些人见着前面的那两个战士便攻击了起来，什么棒子叉子的都一起招呼了过去。而前面那两人却是藤牌手。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并不是有多不得了，而些从这些人打起架来的“业务水平”来看也不过就是一业余水平而以，哪里是陆战队这些经过生死考验的战士的对手。但是蚁多咬死象。为了不让自己宝贵的战士莫名其妙的受伤，所以罗承续下了攻击命令。

对方也没有太专业的武器。所以陆战队这些人也没有使用他们的武器，六个人一起徒手便将那十几个人打得了个满地打牙，结果自然是那些人落荒而逃。

“二公子没事了。”石锁小心的说道。

“嗯。嗯？那个人呢？”罗承续奇怪的问道。

“人？”这时石锁才想起来：“啊，那人不知去何处了。这，二公子？”

“算了，不过是一场冲突。离开这里便是。”

不过罗承续好象对情况有些过于乐观的估计。

……

“就是他们。兄弟们快围住他们。”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汉子很快的将罗承续等一行人吃饭的小店给围了起来。罗承续惊讶于对方的速度和效率，二是看来这帮家伙居然有四十人之多。

“我们有认识这些人？”罗承续奇怪的问道石柱。显然从他迷惑的眼神里罗承续便知道这些人应当是没有见过的。那么他们急于找自己的麻烦做什么。不过这种事情处理起来还是林施恩的专长。只见他站了起来。

“不知我等在何处见过几位英雄？”林施恩严肃而大气的神态让这些人有些迷惑。但是刚才那个喊话的汉子再一次的站了出来。

“便是这些人包庇于吴四。结果使得我等未捉住他。”汉子的话马上坚定了眼前这些人的神态。而罗承续也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被人堵在这里了。小店里的那些食客们一见到这场景哪里还有留下的道理，纷纷脚底搽油——溜了。小店的老板则是心痛的躲在后堂不敢出来。而此时林施恩还在想着办法做着最后的“外交”努力。

“在下几人不过初临宝地。根本不认得那吴四吴三的。虽然刚才无心的得罪了几位，但是请几位看在我等无心之过的份上，不如便由在下做东，请几位吃上一桌。再赔些汤药费用可好？”

“好你个妈来。你这厮打完在下了人便以为随便赔几个钱便能了事吗？那老子在这东京还有何脸面可言。今日你等只有先磕三个响头。再从老子胯下过去。这事便这么算了。”只见一个为首的大汉从人群当中越众而出道。

“这位兄弟也是汉人，大家出行在外便是他乡遇故知。本应互相帮助。为何却为了这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呢？”林施恩见一个能够说话的人物站了出来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少说废话。老子在这东京也是一号人物。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刘安的名号便是三岁小童听到了夜里也不敢啼哭。今天岂可以砸在你等这些外乡人的手里。”这大汉越众而出，坐到了一条长凳之上，一只脚便马上架了上去。一手抓着脚丫一手托着下巴。两只铜铃大眼直盯着林施恩。

林施恩知道自己的交涉已经失败转向看向罗承续。罗承续则是看着石锁。而石锁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说实话这些人别看人多，手里也拿着一些光晃晃的刀剑。但是罗承续确实是不相信他们是自己一个班的陆战队的对手。在这种难以施展的地方只要陆战队结一个半圆阵相信这些人便无可奈何。而且他们还有连弩与。但是罗承续实在不想杀了这些人，毕近能够活着都不容易。他们虽然坏事干尽，但是也还是中国人。不过现在石锁都确认了，那他也不想有太多的顾及，点了点头，便站到了一边。

“结阵，记住，我方若无人受伤则不害其性命。可明白？”石锁大声的下着命令。

“明白！”陆战队的战士们应声道。马上他们便快速的用藤牌结成半圆阵，然后向着这些人推了过去。

大汉一看情况不对，这些人居然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土。于是马上跳起，便想退开。但是他却不知道石柱早就瞄着他了，只见他才跳起突然太腿之上便多了支短箭，不用说自然是距离他两丈之外拿着快弩的石柱射出来的。

“啊呀。”吃痛之下这个大汉便用手摸着大腿。一把红红的液体吓了他一跳。以往这种液体都是从人家身上流出来，他没有什么感觉。如今从自己身上流出，那真是让他分外的惊恐。不过还没有等到他有任何反应马上肩膀上又中了一箭，石柱这箭明显是向着他的另一支腿射去了，却射到了肩上这让罗承续白了石柱一眼。而他只能做着无奈的表情。

不过这两箭却是吓破了这些小流氓的胆子。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些人居然有这样精良的武器。一眨眼他们的头领便只能倒在地上嚎叫的份了。不过他们还没来得急崩溃之前便见到了几个黑糊糊的东西带着一阵青烟飞入了他们的人群当中。

“碰碰……”几声如同是大号的鞭炮爆炸的声音对于这些人虽然有不错的威吓效果，但是真正让他们完全崩溃的则是那些随之而来炸开了的石灰。在豪无准备的情况之下他们一个个的都被这些东西迷住了双眼，他们的鼻子因为石灰的进入而难受异常。只好张开嘴马，但是这样情况更糟，他们马上被给跄到了。结果推进过来的陆战队战士们只是用拳头与脚便成功的解决了眼前的这帮菜鸟。

除去外面的二十几个跑掉的小流氓之外他们这次小冲突又抓到了十几个苦力。还有一个受重伤的苦力头子。

于是给他们带上的手拷之后一行人便押着他们回码头了。现在城里情况不明。所以罗承续决定先因船上审问一下这些人再决定下午干什么。

对待这些小流氓进行审讯甚于不用射灯的光照来给他们心理压力。直接在甲板上便进行了起来。罗承续的方法是先从小人物开始一个一个的问。而那个叫刘安的小头目则被带着去包扎了。

果然在分开审理的情况之下很快便有足够的情报汇集到了罗承续这里了。原来这帮小流氓大多都是闽广两地的大明人。这个时代里这两个地方因为有着众多的海盗，所以也是明政府鄛杀最为热情的地方。许多青年头脑一热便下了海，结果自然是不能回去了。小股的势力在大明的海域自然是生存坚难，很多都被迫流落后了越南以躲避明政府的追杀。但是这帮子人没有经济头脑，又不愿意做工作。自然没有收入，所以平日里只是在市场里收收保护费来过日子。时间一长便成为了东京的一股不小的地下势力。从各方收集回来了情报来看他们的人数应当是有六百至七百人之多（各个人上报的数据不同）。

罗承续突然想起了去年被他给重创了一次的杭州城的打行。那些人不正是非常象这些人吗。平日里流手好闲不事生产。只想是敲诈勒索百姓来过日子，真是败类中的败类。而那个吴四其实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只不过是其他小头目的手下而以。但是这些人最大的头目却让罗承续吃了一惊。因为几呼所有的情报都指出那个人叫——吴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