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再遇海战

第二天，即十一月七日晨，船队才再度的出发。一个晚上的适当的放松使得第二天一早船工们与各级官员们的极积性很高。这一次他们的航行可是说是非常的顺利了。第一次航行就不有出现比较大的偏航。这是这个时代是非常少见的能力了。尽管罗承续做了最大程度的技术支持。但是在风帆时代只要出港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而且他们一路之上没有碰上什么龙卷风、强风一类的恶劣天气更是运气不错。要知道太平洋在哪个季节其实都不怎么太平。而他们眼前就是这个时代著名的转口贸易基地——琉球。

所以航行过大半的船队上下非常的兴奋，他们甚至感觉到了回程时候的喜悦。但是古典名著水浒里却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船队继续保持着护卫的队形前进，船队在巳时（早上9点）刚过就远远的越过了后世的渡名喜岛。由于今天的风是西北风，所以居然成为了顺风。所以船队前进的速度非常快。一经过了这个岛之后眼前就能够依稀的看到马齿山（庆良间列岛）了。但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了危险居然就是他们的前面。

同一时间马齿山（庆良间列岛）以北，一只小小的船队队正悠悠荡荡的前进。整个船队一共只有三只战船，一只小形的关船和两只小草船。三只船居然以关船为核心排出了一个锋矢阵。也真是有心了。

而此队的领导者就是我们的老熟人了——小犬蠢一郎兄。说到此兄最近也算是春风得意了。在去年的浙江海狩当中因为他的表演优异（是优异不是优秀）。所以今年他虽然正式的成为了海狩八番队的队长看起来好象并没有提升，但是他却得到了一只比小早船大三倍（吨位）的关船。而他下手指挥的人数也比之前多了一部多，达到了四百人。所以说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地。所以现在的小犬已经光荣的进入了大人这个行列了。平时小犬也开始把自己高级武士挂钩了，一言一行上小犬都严格的要求着自己务必做到与他的身份平衡。而现在他就正以那只大一些的关船做为自己的座船。在海上继续着他光荣的任务呢。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再次的与他的老对手相碰面。

“蠢一郎殿（日本人对殿或是殿下这个词用得很烂，是个有地位的人都用）。前方发现一支强大的船队。”一个足轻跑到小犬的房间门口说道。

这小犬虽然职位不大，却是派头十足，居然在战船的仓位中后部的地方专门的为自己搞了一个两平米的小间，只用活动木板与外面格开而以（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以表示自己的地位尊崇。由于倭国人平日里继承上古中国人当年不好的习惯之后便没有改正的习惯，所以在这个象后世的洗手间一样大小的地方小犬却能够睡觉与休息。平日里也喜欢坐在这里喝着那明朝商船上抢来的雨后龙井。

“是吗？”由于最近不是贸易的季节，所以船只量大大减少。便是被安排到了黄金水道上的八番队队长小犬同志也是两个月都没有开胡了。显然今天的消息让他心情大好：“哟西，你的大大的辛苦。”

说话之间小犬从小间里走了出来。快步的来到楼台之上。日式关船为了追求速度所以许多方面都尽量偷工减料的制作。所以并没有象安宅船或是后来的铁甲船一样在箱型结构之上建有带有防御能力的屋形或是箭楼。一般只有一个高一点的台子用于观察或是指挥。日式帆船由于无风或是作战的时候帆柱要放下，所以根本没有望斗一类的东西。可以说是落后到极点。观察能力与明军不在一个水平级上。

“嗯，果然是大大的肥羊。猪头君，你这次又要立下大功了。”

“嘿，那还需要多谢小犬殿的栽培。”日本人深受中国文化的熏陶。马屁水平虽差强人意，但是说的人却不少。

“嗯，命令船队准备作战。”今天由于他们只是巡逻，加上风向上又不顺风，所以三只船都没有树起帆柱。所以战船实在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过人却要准备一下。于是小犬说道：“猪头君先在此指挥，我待过会儿再来。”

猪头果然是一个有点头脑的猪头。所以马上会意领导的意思知道他是想去换一身行头了。马上谦卑的说道：“请小犬殿放心，在下定然坚守于此。”

说话之间小犬已经从楼梯上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小犬才在他那个与电话亭一样大的地方完成了变身。只见他一身花花绿绿的爬了上来。头顶上带着一个有着犬字字样的头盔，身上自然是一身日式常见麻将甲，不过有点特别的是他的腰上除去别着两武士常见的打刀与肋差之外还有一把样式华丽的短口铁炮。下面的人都知道这把短炮听说是小犬因功参见了上面的神使，并且由神使亲自颁给他的。不但样式华丽，而且听说边火绳都不需要，上弹极快。可以说是近战的利器。听说是那些上面的人也才刚刚开始准备。所以极为少见。所以小犬到了现在都一直舍不得使得。加上平日里的那些战事也不激烈。所以到现在那只铁炮依然是善良之枪。所以行头之下那把铁炮是小犬最为得意的装备。

一身行头备齐了之后小犬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只见他双手岔腰，声音洪量的说道：“命令猪尾君与猪边君两人加快船速，以鹤翼阵迎击。”

“是。”下面的一个足轻马上拿出了一面旗帜，同时另一个足轻则拿出弓箭，将一支镝矢（呜箭）从身边的箭袋里拿出，架在了弓上。一箭射出之后带了一股尖利的破空之声，但是那力量差得不能再差的落后弓箭根本无法将箭射出太高，但是他们的目的很愉达到。两只船的注意力都到了中间的大船之上，于是另个足轻拿着那面大旗开始挥舞了起来。后面的船很快的了解了小犬的意图。开始加速向前，慢慢的关船知边超过而出。并向着两边展开。

……

另一边，罗承续的船队自是早就发现了这个小船队。不过说句老实话，他还真不怎么害怕这些落后的日式战船。但是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所以罗承续还是依然认真的进行着指挥。

首先在小犬一行人还没有发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让战船升全帆并前出了。而他则象上一次一样跟在战船队的后面，相机而动。三刻钟之后两只战船已经越过了大福船，开始在前进组成船队，定远在前镇远在后组成了一字纵阵。

等商会的战船形成了船队并开始前出之后那边的小犬才知道有船队过来了。而两者之间已经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差了。于是上来看了一眼又下去换了身行头。等他再上来的时候商会的船队已经开始拉开战船与货船之间的距离了。

“日之初国天照大神使。”罗承续惊讶了。这个旗帜怎么总是出现。这是一帮什么人啊，以前他一直不觉的是，但是现在却发一这股势力居然是一股强大的实力。这不由得引起了他重视。毕近日本历史资料里他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海盗或是出名的村长是用这个称号的。原本他之前看到的时候只是认为是某一个不出名的海盗用的称号。但是现在看来这不但不是某一个小的海盗，还有可能是一股强大的势力。而且这股势力就在大明的周边活动。他的历史不好，只看过一些明代的海盗的相关的资料。并不了解明代的海盗有没有哪个是使用这个称号的。但是罗承续现在却对这个海盗有了极大的兴趣。他决定要全力的捉到几个俘虏来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强大的海盗。

而当小犬使出鹤翼阵的时候罗承续真是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显然前面的倭将是轻视他了。居然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还进行展开，根本是给他个个击破的机会。罗承续也不是善人，人家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杀倭国鬼子毕近是每一个中国人的义务。于是他很快领会了小犬的找死精神。

于是罗承续很快定计。

“令两战船列成横阵。直接撞击对方小早。”罗承续一声令下。历史上无论是明倭之间的万历源朝也好，还是在之前的多次抗倭之战当中都有出现过明代战船直接冲犁倭国战船的事例。后来李瞬臣那著名的猪突战术更是将他龟船的冲撞能力发挥到了极限。说明这个时代的倭国战船应当是相当的不结实的。所以罗承续准备试试。不过，就算是冲犁也是有点技术地。正面与这对冲，那就算是将对方撞坏了，自己的船也不可能完好。所以收到了罗承续的命令之后两战船还是有些犹豫，但是他们依然照着他的命令执行了。

于是小犬很快发现前面的船队分成两部公之后又进行了调整。其中前面的两艘船（他未看出是战船）开始是连粽而行，后来又列成一字横阵前进。这让小犬有些惊讶。但是他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结果两只船队就这样互相对快速的对进。

在小犬发现了大明的战船半时辰之后，小犬船队的两只小早也已经前出，距离小犬的大船相距二十丈，两船平行前进互相之间相差了三十丈。于是形成了两个小早在前一南一北的并行，一只关船在后的倒三角。此时小犬的船队正由东往西前进。

而商会这边的船只则是由西往东前进。两只战船虽然想成为一个横阵，但由于本来就是一字纵队一前一后改出的，加上双方都在前进速度又基本一样。所以两船从测面来看依然是一前一后地。定远号依然在前，而镇远号在后面。而从小犬的方向上来看，则定远号在右边，而镇远号在左边。向着他的船队迎面而来。而后在的货船队与战队队此时已经拉开了近二百丈。如果不是前面的战船的阿班们有千里镜的装备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后面货船上发出的命令。但是这个距离之上阿班们在摇来晃去的望斗里已经很难看清楚远处的命令了。就是了有了千里镜也一样，命令的每一个字他们都要读上许久。有的时候还读不全。下面的组字员还要连猜带蒙的。

随着距离的越接越近，小犬也越来越犹豫了起来。这些明国的船只不象是商船啊，不但是勇敢的向着自己冲来。居然看样子是想撞击自己的船。看来是非常了解他的那些小早的性能的。不过这个时代的海战就是这样。双方互相冲过去，然后对撞，混成一团，最后白兵。至少对于倭国的水军来说是这样地。而他船队里也没有更多的先进武器可以远距离的攻击，最过不过弓箭与火矢而以。但是他突然发现对方的船帆居然是帆布制作的。这让他大吃一惊，要知道明代中国的船只大都还在使用硬帆呢。这让小犬看到了希望。只要用火箭将其帆着，马上便可以使对方的战船失去战斗力。于是他让手下再一次用镝矢提醒了另外两只船上的军官，然后让手下拿起两面大旗树了起来。一面上书“火”，一在上书“避”。

猪尾与猪边两人很快的领会了领导的意思。他们这时开始准备火矢这种日本人用了几百年的海战武器。

……

“下令，让定远号镇远号在接近敌船发箭之后同时转向南面，定远号相机撞击测向的小早船。镇远号可以视定远号撞向效果任意攻击。之后行动由两个捕盗作主。”罗承续也知道这样复杂的命令其实不利于远距离之外的两只战船接受。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现在只有这样办了。

于是旗手一次一次的把同样一个命令发出。但是由于距离太远了，实在不知道这些命令能不能顺利的被前面的战船看到。

两柱香之后战斗终于开始。在北边，定远距离他面前的小早还有五十丈的时候突然看到对方船上一阵红光出现，于是他马上快速转向。整个船身如同是喝了酒的醉汉一样的歪向左边。由航向正东，突然改为东南。而同时镇远号也作出了同样的反应。商会的战船处在上风，所以作机动是很容易的事情。于是北边的小早船马上发现原本自己面前的敌人居然抛下了他向着南边的小早冲了过去。

两只小早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三十丈）。而现在对于速度达到了最大的乌糟船来说，这点距离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而且小早船也在前进。所以两船在快还的接近。而南边的那只小早原本准备攻击镇远的，结果突然看到体形庞大（有帆）的大船向着自己压了过来。那种心里压力使得他们顿时一片混乱。于是转舵的转舵，射箭的射箭。而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在他们的面前完成向南转向的镇远号。

结果也许是由于混乱，几十支箭不但没有形成齐射。还只有几只箭是火矢，很多根本连火都没有点就射了出去。兵士的素质由此可见一般。不过他们却完成了转向（桨船比帆船灵活）。结果如果定远要冲过来的话也会与之平行。

不过他们恶梦并不有结束。因为在他们转向之后他们的右舷胆方就是火力全开的镇远号。于是在他们的眼中九支巨箭从他们的身边落下。

不过不得不过距离很远。但是这九只箭无一命中。互相之间转向和速度差让床子弩手们也无比奈何。看到那些箭全都落入水中这些倭寇们非常兴奋。但是他们还未兴奋完便感到水里传来一阵的震动。那些床子弩的箭上全带有商会的箭用柱形。虽然是。但是依然产生了九次巨大的阵动。但是小早便是不结实也不可能如此的不结实。所以他们只不过被吓了会儿。

而真正的恶梦却是因他他们成功转向而与他们平行而过的定远。因为镇定还距离他们有二十多丈之外。而定远距离他们只有六尺。只见舷远远高过于他们的定远追上他们之后首先便是十几个带有木柄还冒着烟的东西被扔到了他们的船上。见到这种情况就是猪头兄都明白这不是好东西。但是在他们连一巨国骂都没有完成的时间里这些一个接一个的炸了开来。

小早船上人员非常集中，一只五六丈的船上居然坐着七十人。可想十多个是什么样的杀伤了。于是这只小早与定远号一个交错之后船上便只有一半人还能活动了。不过便是活着也大多失去战斗力。

而就在刚才定远号站着小早冲过来的时候后在的关船也马上向着定远号冲了过去。但是他的速度没有从上风过来的定远一半快。自然是只能跟在定号的屁股后面看着定远对那只不早的屠杀了。而另一只小早在在定远转向之后跟着向南转向了。此时也人能在远处看着定远的所作所为。当然从他的角度的话那只小早受到了攻击还被定远庞大得多的身躯给挡住了。

定远在攻击完南面的小早之后马上跟着向东转向，然后再向北，完成了一个u形弯，跟到了镇远号的后面，型成了一个纵队，现在他们处于下风。而剩下的小早与剩下的官船则反而处于他们的上风了。不过对于倭式战船来说上不上风除去要以让箭只飞得更远一些之外没有太大的意思。

看着那两只几十丈之外的商会战船关门上的小犬惊呆了。

“蠢一郎殿，蠢一郎殿！”小犬身边的猪头不断的拉扯着小犬。这才把他拉因了现实。一见着小犬回过神来猪头大叫道：“还请蠢一郎殿，而今当如何。”

“当如何。”小犬想了想，突然大声叫道：“快跑，快跑。”

于是这个命令被忠实执行了。战国时代武士还没有形成后世的武士道。战败并逃跑是很正常的现象，在日本国内也很常见。所以小犬的命令没有人任何人会有异试。

结果就在罗承续和两只战船还要想着如何作战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的战船突然一下子向着马齿山逃去。而另一只小早显然也与之抱着相同的相法。从另一条航线向着马齿山逃去。而此时两只战船与他们刚好航向相反，而且离得很远。而罗承续的两只货船更别说了。还在战场之外。

等两只战船完成u形转向的时候却收到了罗承续的命令。不要追入马齿山。罗承续觉得自己现在对于周边地形海交不了解，万一要是哪只船搁浅了那乐子就大了。所以罗承续会合了两只战船之后便让他们拖着那只半死不活的小早慢慢的向着那霸港去。于是庆良间海战就这样戏剧性的开始，也戏剧性的结束了。罗承续这边除去定远号的帆被烧了一个大洞之外两个船工被射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损失。获得战利品小早一只，未死的倭寇十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