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去倭国吧

痢疾事件给商会的沉重打击被罗承续用最合适的的方法解决了之后，整个七月的下半个月罗承续都让商会的所有建设进行了相应减缓。毕近就是苦力也还是人。不是牛马，太过于的劳累他们的生命就会更为脆弱，犹其是这热死人的夏天。

部长级会议成为罗承续继长老会议之后又一种更为合理的商会运作机制。所以我承续对于部长级会议更为的重视。由于现在商会里的部长们有才的实在太少，也因此让他更为重视每一个重要人才。

八月初，第二次部长级会议得以以不错的秩序结束。而罗承续在会议结束之后照例拉着李二狗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这已经是常例了，所以也没有人感到奇怪。

“二公子，二狗看你兴致不高。可有何事？”李二狗极善于颜观色，罗承续的一丝丝忧虑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无事，先说说罗家案吧。那些证人可还能找到？”罗承续焦急的说道。

“目前尚无法找到。”

“那罗家可有下人被其他家族所雇佣？”

“有！”李二狗一听罗承续的问题就突然全身坐直了，并把头靠了过来，小声的说道：“有一个。”

“谁？”

“施平海！”

“他是谁。为何未听过？”罗必定续感到奇怪，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自己没有听过的。他哪里知道当年罗家有多少下人。

“当年罗家的一个火长。”

“罗家的火长？”罗承续看着李二狗那意味深长的神色，马上决识到了此人与罗家案很可能有些关系。

“他去了哪里。”

“陆家！”

“就是号称甬上陆家的陆家？”罗承续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李二狗。

“正是。”李二狗说着双目当中目露精光。显然他对于自己的情报极有自信。见到他坚定的点头才皱着眉头，然后带着沉思的想子慢慢的向后靠上了椅背，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望着窗外出神。但是李二狗明白，这可不是罗承续在发呆。

“果然是难啃的骨头啊。”罗承续象是挤牙膏一样的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看来大伯当年所料真未错啊。”

“可不是嘛。”

“如此可证明之前陷害罗家的极有可能便是那些向大伯要针经之人。”

“二公子所言极是。”

李二狗说完罗承续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他的脑子里正在分析这些人的情况，以他当年玩大航海的经验来看，明代人当是跑倭国贸易就供不应求了。为何还需要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去冒险跑其他线路呢。要知道海贸危险性极大。所以任何家族都不会冒冒然的在自己生意不错的情况之下进行这样的冒险。这极不合理，而且为此还付出极大代价将罗家整倒。显然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让他不了解的原因。想了想罗承续突然发现自己跑题了。现在自己的危险尚且无法解决，哪有空去管人家的事，于是回过神来道：“陆家的后台是谁？”

“表面看起来象是宁波知府王大人与杭州臬司衙门的周大人。”

“王琎与周柄盛吗？”

“正是。”

“那这施平海如今在陆家所作何事。”

“还是那下南洋的营生。”

“哦？”罗承续听了突然坐直了起来十分惊讶的看着李二狗，道：“看来这些人倒是对罗家不怎么担心啊。”罗承续说完看着李二狗意味深长的笑着。

“二公子的意思是。”李二狗征求的看着罗承续。

“船行于海上难保不出个海难之类。”罗承续说着又回复了刚才靠着椅背的样子。

“二狗明白了。小人定查出那船何时出发！”

“无需着急，便是要下南洋也需待至东北风再起时方可，现在无需着急。”

“那不如便让商会的陆战队去却将之擒来如何？”

“不妥，我等对手过于强大。操之过急反而暴露实力。再等等也无防。”虽然每每想起家中那些还在牢上关着至今没有定案的家人罗承续就一阵难过。罗承续始终不想这岛上的基业一下子直面他的敌人。万一自己被定为倭寇，那后果……罗承续简直不敢想象。看看王直是怎么死的就知道了。现在的明朝可不是后来那个一推就倒的明朝。罗承续至少还知道将来明朝还轻易的在朝鲜把此时最强的倭国打个个灰头土脸的，一干所谓的名将被打得找着不着北。可见此时与明为敌是多么的不理智。所以现在就是要让他的对手大意、，让他们放心，罗家之人才能够继续的话下去。否则如果那些黑暗的势力发现小岛上的这些人的话，那便是动个小手指也可以灭了自己。

“此事先放一放，关于之前標行之事所查如何。”

“二公子，此事小人认为不亦查得过急。”

“嗯。”罗承续示意他继续。

“此事已有十年之久。都是嘉靖爷那会子的事了。现在再查，则一是难以找到当年之人，二者此事还是找那些个江湖上的人才清楚。而江湖上的事传得极快。若是查得急了必然传到当年那些人耳朵里，反道不美。二公子以为呢？”

“嗯。善。大善！”罗承续没有想到李二狗现在已经是一个越来越优秀的情报人员了。不但明白了情报的收集、分析与整理。还能够明白情报查找的过程与大局的重要性。所以罗承续突的拍着大腿的夸奖他倒是让李二狗不好意思了起来。

“二公子，折煞在小人了。”

“没有，哪有？”罗承续惊讶的说道。

“二公子，二狗听说前些日子你成功的除去了那些个刺头。二狗听徐氏兄弟说的是极为精彩。让二狗好生敬佩不以。只是徐氏兄弟也有些不明白，其中可否给二狗解霍一二。”

“呵呵。”罗承续知道这是李二狗间接的拍自己马屁，但是依然很高兴：“承续不过用了一招以彼之道还尸彼身而以。此计虽效果不错，也算是行险了。若非承续别无他法，也不会使此危险之招。其中环环相扣，一环旦有问题，全计败露，好在下面之人大都相信于此道（迷信的意思，不是指老道），又有那老道机警方得解决。至于有何不解，旦说吧。”

“二狗所猜无错，那些个大汉当是麻翻了放于那大架子里带走的吧。”

“正是。”

“那些火焰又是从何而来呢？”

“火焰乃是一种叫白磷之物。其置于室外温高则自燃，只是放到酒内方可。然酒易发散。所以撒出之后太阳之下酒必很快散光。则其方可自燃。而其自燃又将未散之酒烧着。便起大火。”

“那如今那几人……”

对于李二狗的问题罗承续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李二狗原本想提醒罗承续办大事要心狠。防御他年纪太小又多读诗书会有读书人的迂腐。现在一见罗承续那带着邪邪的目光。顿时又有种如坐针簪的感觉。一个孩子居然有此心狠。那么将来……，李二狗都不敢继续的想下去的。但是他有一点是坚定的。那就是别背叛这个孩子。自己的心计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特别是这次几个苦力搞事，商会高层里都被罗承续的心计给强烈的震撼了。

“二公子，二狗观岛上而今人手不足吧。”

李二狗的问题让罗承续长叹一声，道：“确如二狗所知。原本岛上便人手不足。而今还死了一百多人，犹其是那苦力等更是捉襟见肘。”罗承续说完又是长长的叹气，便不再言语。李二狗对此也没有办法。他没有这方面的计划能力。但是也为罗承续操心。

“二公子，不如再打几家大户。”

“谈何容易。这浙地之大户长年以来都与倭寇抗争。家丁成百上千的。上次许家已折了我十余个好手了，而今还是心痛不以。”罗承续哪里不想去打些个大户，但是一想到可能的损失就让他收起了这种心思。再说大户打得太多了，就是计划再周密也会被官府注意，那时就得不偿失了。想着想着罗承续突然感到一阵烦躁，他觉得自己这个重生的人这命也太差了。居然背到了随时随地都会与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帝国之一为敌。

人家那屠日灭美是怎么实现了的，等等，这个时代还没有美国吧。罗承续回忆着脑中的那点点历史。那里应当还是只有土著与西班牙人那。不过以现在的技术也很难去到。至于屠日嘛，虽然技术可以实现，但是实力却不足。等等，屠日，屠日……

“对就是屠日了。”罗承续突然的大叫吓了李二狗一跳。

“二公子，何为图日。”李二狗不解的问。

“无甚，无甚。哈哈哈……”罗承续对于自己的好思路现在是兴奋得不得了。但是想到目前商会那些菜岛极别的操船手罗承续又是一阵恶寒。而他阴阳不定的脸也让李二狗看了个明白。

“二公子。何虑之有？”李二狗适时的提出了问题。

罗承续回头看了看他，说道：“我欲前往倭国捉些苦力前来。怎奈商会却无甚熟手可操大船。”

“哦，只是此事。哈哈哈”李二狗没有想到罗承续还是不怎么了解这个时代。一点小事也这样发愁。

“二狗为何作笑？”

“此事勿忧，待二狗来助二公子。”

“二狗有办法？”罗承续不解了。看来自己觉得极难办的事情在他二狗面前好象没有什么难度一样。

“这事有何难。二公子可知，那军营当中之军户呼？”看到了罗承续点了点头李二狗继续说道：“我大明无论水师亦或是海边卫所皆有一些军夫是常年于官船与军船之上工作的。此辈在军中如奴隶一般，负责操船与劳作。此辈久于军中，熟番作战与号令。长年操船又精通海事，二狗以为实乃是二公子需要之人。”

“哦，尚有此事。”罗承续之前一个少年，现在又是一个嫌疑犯，哪里有机会了解这些。惊奇道：“只是他们也当是军户之身吧。我朝袓制，此辈一入军户，便代代是军户。又如何能够将其请来为我劳作呢？”

“哈哈……。二公子，若是给些小钱，还是手到擒来。这些个卫所之人哪一个不是喝兵血，吃兵肉的东西。平日里吃空饷等事哪一个不有少来。兵都可以少了，何况这军户军夫之辈。二公子担有所需二狗一定让二公子满意。”

李二狗说完罗承续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他是担心他要这么多的操船手会引起卫所或是水师的注意。但是李二狗不知，见罗承续犹豫便想通过罗承续的同情心来促成这件事。

“二公子可知这军夫有多苦。”

罗承续哪里知道军匠有多苦。只好摇了摇头。李二狗本就知道他回答不上来，马上继续道：“那些军户，平日里如猪狗一样的被驱使，每月的口粮还要被上官所克扣。生活连外面那些村夫都不如。平日船上操船等便是此辈。若是知道二公子岛上每日有五个铜板实打实的收入，那还不挤破头哪。只怕是二公子这消息一出全营军夫都想为二公子劳作呢！”

显然李二狗所说的话让罗承续心动了。如果能够花一些花便能够雇佣到那些有手艺的军夫来为他工作，那显然是超出了他预期打算的事情。毕近这些人从小就在军营当中，对于军令等事情也比较熟悉，如果再会操战船，那真是无往而不利了。

“如此张扬行事，怕是会引起那水师极卫所警觉吧。”罗必定续刚说完这回李二狗更是笑得肚子痛。

“哈哈哈”笑了半天的他好一会儿才回复过来，用手捂着肚子道：“二公子，哈哈哈。我说你。哈哈哈……还真是！二公子。那卫所之兵将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除去发财哪个管你之事。别说军夫军户。便是二公子出钱，他们边老娘都会卖于你。”

罗承续听完才发现自己实现有些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卫所。他之前只在电视与一些小说里看到了过明代黑暗。但是没有想到黑暗到了这种样子。难怪几千人打不过几十个倭寇。确实有道理，毕近这样的兵怎么可能为国卖命。

“二公子忘了上次二狗帮你主来工匠王虎、鲁柄衡否！”

“他也是军户？”

“正是，他们还是军匠。”

“只要二公子有银子。莫说军夫，便是军匠那些人也会卖与二公子。只是价钱高低了。到时那些监守只需要向上面报一个事故便可。”李二狗不以为然的说道。

罗承续没有想到明代的卫所居然已经腐败到了这种程度了，李二狗的意见很快让他着魔，一下子得到大量工匠与军夫的美梦开始对着他招手最终天人交战好一会儿才道：“也罢，此事便交于二狗。只是需小行进行。”

“二公子便放心吧。”

李二狗离开之后罗承续才开始慢慢的从一阵亢奋当中冷静了下来。前往日本是一个系统的工程，而且现在也过了顺风的时候的，此时去估计速度一定不快。估计会多出一倍以上的时间才有可能到达。再说商会目前一个远航人材都没有，实在非常尴尬。而近海航行与远航实在是两种概念。所以这个计划看似非常美妙，其实及其危险。

之前对于船只的购买、船员的适应、货物的调配、路线的选定、行程的安排、牙商的聘请等等一样都没有落实好，如果冒冒然的前出倭国，那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何况在这个没有细致的地图的年代里罗承续真是不知道没有一个熟悉航程的火长自己如何能够到达目的的并捉到人了。所以罗承续不得不开始头痛整个计划起来。但是也正是这次远航对商会之后的发展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只是显然现在罗承续还不会想到这些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