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蒋村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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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承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商会里的一个累赘。这让他的心情十分的低落，一直以来都是商会里的人依赖着他，他到现在才想到原来自己也有依赖这商会里的这些武夫的时候。

整个队伍为了照顾到自己的速度所以走得并不快。才走出十多里地就被人给追上了。而且确实章成所预料的，他们确实是碰上的一些打行人士。

“前面的人休走。”章成见到了十几个恶汉冲着他们而来知道跑是跑不掉的。所以干脆停了下来。

“怎么，找我等有事，在下可不认得你啊。”

“你这外乡人当然不认得爷爷我了。不过很快快你便可以认得爷爷我了。”为首的恶汉道是相当的自信。他却不明白人知道欺负良善之人的打行与生死线上搏命的镖行没有任何可比性。

“哦，我倒不知，为何我便会认得你呢？”章成来了脾气，笑道。

“少废话。你们这些外乡人。今日见着了爷爷我，要么便留下全部财货；要么便请你去阴曹地府里走一趟。如何？”

“石锁，好好护着二公子。今日看来不能善了了。”

“小人明白。二公子若有事石锁便提头来见。”罗承续很快被石锁牵着离开了马上要成为战场的地方。这倒不是章成怕了他们。说句老实话在章成眼里这些人他一人不足够搞定了。但是他却担心万一一个拳头不长眼的伤了罗承续这可就是商会的末日了。于是除去石锁之外章成还安排了三人保护罗承续。而他的手下只有八个人。对方却有十五六个之多。

“你这家伙可有名号。杭州三霸里的哪位的手下。”

“好说，你即听过杭州三霸当知道我们的厉害吧。你爷爷我也不怕你知道。在下便是杭州十虎里的‘无毛大虫’牛二手下和第一号人物，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吴溜。江湖上号称‘小六哥’。怎么样，怕了吧？”

罗承续看着眼前这些人如同唱戏的一样的对话真是满头黑线。香港电影看来也不全是胡编乱造啊。

“财物我等是没有，但是在下也不想和道上的朋友过不去。今日请高抬贵手，他日必有相谢。”章成实在是怕万一伤到罗承续，所以才会好言好语。否则早就开打了。

“什么。你这厮好生当真不知好待。你爷爷我好心的放于你等性命，居然敢戏耍于我。那今日便怪不得我等心狠了。兄弟们上。”

于是十几个人如恶虎扑食一般配的扑向了章成一行人。但是他们哪里知道章成本就有极好的身手。商会里的练家子寻常人等没有个人也是对他无可奈何的。何况这些只有些拳脚入门功夫的打行人士。

要知道一般打行人士打起人来完全凭着一股着狠劲。而不是他们真有什么功夫，当然其老大们往往是有些真功夫的。只是却不一定会教于这些下面的人，所以这些家伙对着章成为般长年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真英雄来那里是对手。

下之后章成便放倒了两个。见到没有人往罗承续那里去才放下心来。于是又加入了其他战团。基本上前面的八个人都是以一敌二，却极少有捱打的。他们都是与章成一起习武多年的人。又多次与官兵作战，哪里还会对这些流氓可以战胜的。结果无论是一对一的身手，还是多人之间的陪合这些流氓都是不入流之人。结果可想而知。

十分钟过后地上已经满是不能动弹的流氓了。

“把他们绑起来。”罗承续说道。于是几个流氓都被绑了起来。

“二公子，如何发落他们。”章成过来问道。

“章大哥以为呢？”

“二公子是想捉到岛上去？”章成一听到罗承续说要绑他们便知道罗承续的心思了。

“岛上人手不足，与其让这些人在此地祸害百姓不如由我们来管教一二。”

“这，二公子，好是好。只是怕这一路怕引来麻烦。”章成说道。

“无防，这一路上皆是小道。往来人等也未见多少。小心一些当无问题。若实在有人问起，便是说大户人家里逃跑的恶努便是了。”罗承续知道中国人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百姓是绝对不敢多一的。只要不碰上官差，哪里会有人管他们的事情呢。只要找到那涂大力，然后就往上游坐船直下便可。一但上船他们就安全了。而且现在他们没有放跑一个，想来对方也不知道情况。短时间里他们应当没有危险。等那些流氓发现情况不对之后他们已经回到了岛上了。

章成想了想也确实如罗承续所说。反正到了船上那些人知道又如何：“也好，便依二公子所言。”

所以他们就这样押着十几个鼻青脸肿的人上路了。由于他们现在走的是乡下土路，所以都只能碰上一些农民。这些人哪里敢过来问罗承续一行人。所以自然是大摇大摆的前进。一路上罗承续才从章成的口中得知。这些人便是那杭州三霸当中的“飞天大虫”韩朝臣的手下。

说起这个韩朝臣道有些来路。此人原是杭州锦衣卫所里的一个小旗。平日里仗着自己锦衣卫的身份为非作歹，不过由于他能把那些官面上的东西给抹平了。所以一直没有事，所以百姓虽然是恨得牙痒痒却也是无可奈何。

这个家伙最善长的便是讹大户。凡是杭州城里那些老实做生意的没有不吃他亏的。这个家伙平日里养着外面找来的十几个老乞丐，别以为他是做善事。然后叫手下去收“保护费”。一但碰上了大户们有不交的，那他就来劲了。先将家中老者殴打致死。然后叫上一帮子兄弟前往大户家门口寻衅生事。等对方忍无可忍起了争端之后再将尸体搬出，反诬对方杀人。如果对方这时识相的，还可以付出银子了事，当然这成本就高了许多，往往是家财的一半。如果还不识相的，那他便将这个人告上公堂。结果自然是他胜，而对方只能是全家被发佩边疆了。而且走之前往往还会被其欧打。不死也要落半身残废，如果再加上内心的悲伤，那往往要不了半年就全家死光了。其歹毒之致，真是让罗承续为之一颤。所以没有几年就发展了一大帮子的流氓做为自己的小弟，还号称十虎。而他就是十虎之首。

“这个世界居然有此恶人于世。”章成没有看这当年罗承续杀李霸王时的神态，要不然他一定会知道眼前的罗承续与当时的他神态一模一样。

“更有甚者，便是其爪牙。”章成说道：“如这几人之首，十虎之一的‘无毛大虫’牛二更是可恶，韩朝臣还只是对付一些大户，也多为钱财。而牛二却是丧心病狂了。前几年有一年年终时，其妻欲买货物。问他要银子。牛二身上无银，却说，我自有办法。刚好看到一位篦头师傅（理发的）从门前过，便喊他进门理发，硬要这位师傅剃去眉毛，师傅照办，才剃去一边，流氓便大吵大嚷：‘从来篦头有损人眉毛者乎？’这位师傅害怕见官，只好‘以三百钱赔情’，牛二便用这笔钱筹办年货。其妻见他眉毛去一留一，觉得不顺眼，说：‘我看你不如把眉毛都剃了，还好看些。’牛二置之一笑，说：‘你没算计了，这一边眉毛，留过元宵节！’可见其连寻常百姓都不放过。”

“牛二！”罗承续恶狠狠的从嘴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来。

一行人说话之间便到了那蒋村。这时章成见罗承续还沉浸在那些黑暗的事情当中便有心开解一下他。正寻思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锣鼓声。于是笑了起来。

“二公子。听听此为何声？”

“便是锣鼓嘛，又何需问。”罗承续还在想着怎么对付恶人。哪里有心思在这上面，不快的应道。

“二公子可知道这锣鼓声所为何事？”

“不是吃喜酒嘛，当然要有锣鼓。”

“非也。此乃是蒋村一年一度的赛龙舟大会。”

“赛龙舟大会。”罗承续一听来了兴趣，毕近这些都是后世看不到了的东西，改革开放以后中华民族将万恶的旧社会的不良习气完全的抛弃的时候也连我们民族的许多优秀的传统给抛弃了。所以如舞龙灯，舞狮、赛龙舟等许多我们的传统事物已经在许多城市里再也见不到了。许多中国人不断的追求西方的各种生活的同时却不知道这些生活正是西方人千百年来的传统的表现。结果就是中国人看明白了歌剧却看不明白戏剧，中国人学习了钢琴却忘记了杨琴。学会了国外的东西就能被老外所重视？却不知“民族的即世界的”这个朴素的真理。以至于中国人去学习台拳道，老外却来到了武馆里学习武术。何其哀栽！

罗承续一但被那些龙舟所吸引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赛龙舟身上。他们先是派了几个人在村外看着那些未来的苦力，然后顺着那锣声一路寻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果然见到了一场水场，非常广大。只见岸边有着数以千计的百姓正在围观。看来十里八乡的百姓来了不少。

蒋村外的深潭口，四条河在此相汇，深5-6米，最宽处是30余米，水域面积约200多亩。五月初五端午节，是蒋村龙舟胜会的，各村龙舟都集中在深潭口淌洋，而午时和未时（11点到下午2点），又是那天的高峰，深潭口的岸上人山人海，锣鼓喧天。一到午时（11点），在一阵阵的锣鼓声之后，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各村的龙舟似离弦的箭一样从四方的河港里突然窜出，往深潭口汇集，众多的龙舟在小小的水域里熙熙攘攘，划进窜出，煞是惊险热闹。

由于他们来时已经晚上，所以已经快要散场了。但是依然有几只龙舟在水面上一飞快的前进。罗承续只是看个热闹，却看不明白，于是问了问身后的章成：“章大哥，他们未分胜负为何叫好呢？”

“哦，二公子有所不知。这蒋村龙舟胜会啊并不全是看哪只舟快。而在于庆祝节日的同时，也是为未来祈福，希望来年风调雨顺，幸福安康。一般龙舟上有十名桨手，可分为五档：一档、二档管方向，保龙头；三档防水淹，保船舱；四档尽力划，保速度；五档竞技表演。除了十名桨手，龙舟梢上还站着一个人，谓之压梢人，俗称踩梢龙头。压梢人是一个体魄健壮、力气较大的汉子，任务是把龙舟的船尾压低，不使龙舟头重脚轻，从而避免折桨沉舟的危险。二公子你看其似随意地玩耍，实则是刻意地精彩表演。这看岸边的百姓啊心里都有一杆秤：这一要比击桨整齐而有力；二要比踩梢姿态优美，踩梢与划桨动作协调；三要比龙头翘得高且水抛得高；四要比龙嘴出水量大等等。两舟并排时，方才比速度。故这蒋村龙舟竞渡实乃是赛技比巧。而非争强比速。每年总能见到有人被“斗”到水里去了，十里八乡外胆子小点的龙舟队还不敢来深潭口和人比试。”

“真有意思。”罗承续经过了章成的提点，现在也算是看出点门道来了。也慢慢的明白哪些是值得观众们喝彩的。见到比赛差不多结束了罗承续有些扫兴。

“走吧，去寻那涂大力吧。”

“涂大力，二公子。这里的热闹还未完呢？”

“哦，还有什么？”罗承续一听马上又来了精神。

“这看完比赛之后，便是那的‘龙舟胜会’。胜会之上，蒋村人士便会把制龙舟那‘十八般武艺’亮出来。定让你大饱眼福，像‘西溪滚灯’、‘西溪船拳’还有那‘西溪龙船酒’等便都会一齐出动。可以说这蒋村人过端午节也算是热闹了。”

“今日是端午？”罗承续平日里就不关心各种节日，所以哪里记得住那些节日的真实日子。结果现在一听到居然是过节。这实在使他兴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自己的节日居然是在这样美丽的地方过的。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原汁原味的表演，是不带任何功利性质的东西。哪里象后世，任何景点里找两个美女跳跳舞就要骗去旅客们大量的金钱。而那些表演完全没有一点真实感觉。所以后世的罗承续特别讨厌在旅游的过程当中去看那些表演。

跟着那些村民们一起走到了蒋村边的谷场里。现在这里放了许多龙船。罗承续一边看章成一边小声的给他解释着。“二公子，你看这蒋村的龙舟有三种样式，便是满天装龙船，半天装龙船与赤膊龙船。龙舟前后有木雕龙头和龙尾，龙尾上挂了条蜈蚣。那龙头后面有一手执会旗之木人叫太子。船舱便是龙身，上插三十九面旗，为帅旗、虎头旗、龙头旗及三角旗，还有十三顶凉伞，十八般兵器，船舷上有画板二十四块，皆有彩色图画。”

两个如同旅游一样的在蒋船里四处的游玩。罗承续不知道其实章成早就派人去寻找那涂大力了。结果就在罗承续的双只眼睛忙得不宜乐呼的时候那边已经找到了他们要寻找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