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珊开始了一首新的曲子,她边弹边唱,“湖上风来波浩渺,秋已暮、红稀香少。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莲子已成荷叶老,青露洗、苹花草。眠沙鸥鹭不回头,似也恨、人归早。”不仅琴曲优美,她的歌喉也非常迷人,柔美的声音带着点点忧郁,就象缠绵悱恻的秋雨点点滴滴落在客人们的心头。
一曲终了,众人沉浸于词曲的意境里久久不能释怀。
“好词。”范致虚由衷的赞叹说,“如非老夫猜得不错,这首歌词一定出自易安居士之手。”
“范大人说得对,这首《怨王孙》正是李易安新近写的一首词曲,小女斗胆借来弹唱。”
“易安居士凭她一个弱质女流,比老夫还年少两轮,却能写出这样声情并茂的文章,让老夫不得不叹为观止。天下文人骚客,老夫佩服的不多,李易安的诗词却能自成一家,实在是我大宋文坛之幸啊。可惜,老夫只闻李易安的芳名,从没有见过这位材华横溢的奇女子。”范致虚号称京城四俊,却对李清照的诗词倍加推崇,可见李清照的名头之响亮。
李清照的词本来就写得好,再加上苏珊珊优美的唱功,韩希文听得非常入耳,这比现代社会的那些大牌歌星唱得也好听。
“苏花魁本来就人漂亮歌漂亮,要是再有李易安提供绝佳的词典,今年的花魁看来又是她了。这样的极品女人不知道最终又会便宜哪个男人。”高兹的话酸溜溜的。虽然高兹的老爹是朝中权贵,他是京城有名的公子哥,但对苏珊珊这样的顶级女人也不能为所欲为。要知道东京城汇聚了宋国最多数的皇亲国戚、豪门望族和满朝权臣,这些权贵的密度极其大,随手抛出一块砖头,就可能砸中一个六品官员。东京城比高球更得势的权贵还有许多,比高衙内更牛逼的公子哥也多不胜数。这些以色艺冠绝天下的极品女子追求者众多,在这些追求者中总会有几人或更多的不可招惹的权贵。就凭高衙内的资格,糟蹋低级军官、平民百姓的妻女如林冲之流还可以,但要跟那些更显赫的权贵争夺京城的极品女人,他还不够资格。再说,高兹长得不帅,文才武功没有过人之处,除了嘴巴圆滑外并无其他特长,所以这些眼高过人的顶级也不会倒贴着委身与他。高兹看着苏珊珊唯有吃醋的份。
尚武看到苏珊珊的美色受到众人的崇拜,倨傲的眸子里飞过一丝诡笑,低头在张妃的耳朵上轻咬一下,说:“敏敏,想不想天天欣赏苏姑娘的琴曲啊?”
这个琉球国的美丽妃子俏脸菲红,羞羞的说:“只要是殿下喜欢的,就是奴家喜欢的。”
琉球太子与他妃子的亲呢举动让韩希文看得心头一荡,张妃的美色也可以用绝佳来形容,尤其是她对琉球太子无限倾心的眼神让每个男人都眼馋。
“两位稍坐,我去去就来。”尚武手握玉笛,直奔苏珊珊弹唱的菊花台。
苏珊珊献艺期间,外人不得随意接近她,如果有特殊要求必须请示她的管事张嬷嬷,也就是现代社会的经纪人。尚武给张嬷嬷报上名号,又送一串珍珠,每颗都有红枣大小,这作为苏珊珊的见面礼。这串珍珠颗颗都是顶级水平,加起来要值几百金。张嬷嬷见这个琉球出手阔绰,不敢怠慢,赶紧给苏珊珊请示。苏珊珊听说来者是一位外邦的太子,又见这串珍珠晶莹闪烁,欣然同意他的请求。在花魁最终决赛之前,每个选手都要尽可能多的举办演唱,吸引尽可能多的粉丝,因为花魁的决胜依靠粉丝们的投票决定。
尚武走上菊花台,来到苏珊珊身侧,彬彬有礼说:“多谢苏姑娘赏脸,给本王一个谈话的机会。”
“殿下贵为一国之尊,能光临杨楼已是小女的万分荣幸。”苏珊珊侧身向尚武回一个礼,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他的相貌。尚武的脸英俊到了几乎让人窒息的地步,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脸庞多了几份秀美,大而明亮的眸子在月光下映射出娇异的神情,俊美而高贵的王子身份让苏珊珊对他有了一丝好感。苏珊珊玉手轻拂串珠,嫣然一笑:“殿下赠珊珊这么名贵的礼物,不会是仅仅为了与珊珊说两句话吧。”
尚武动作潇洒的取出玉笛,柔声说:“姑娘一人在此弹唱多么孤单,本王想与姑娘伴奏一曲。”
见尚武要与苏珊珊伴奏,台下几个看客哄然取笑,让他快点下去,不要影响苏姑娘的琴技。
“请。”苏珊珊欣然应允,“不知殿下熟悉哪支曲子?”
“雨中莲。”
这是一首声韵非常的笛曲,“娉婷雨中莲,袅柔净瓶仙,碧波映弱质,幽幽暗香绵。”乐曲生动形象地再现了绵绵细雨中,洁白的莲花随风摇曳的身姿,白莲沐雨,出水芙蓉,极其清凉的美景。
尚武的笛声非常优美,与苏珊珊娴熟的琴技相得益彰。韩希文想起电视剧一剪梅的主题歌,歌曲里也有笛声伴奏,尚武的笛声竟然与一剪梅里的曲调有几分相似,笛声非常动听。
一个是帅男长身玉立,风资洒脱;一个是美女轻拂琴弦,美艳如花。在胶洁的月光,一对醉心于琴笛合奏的帅男美女构勒出一副旖旎的图案。
琉球太子妃手托香腮,心醉神迷的注视着尚太子,不知是为他的笛声陶醉还是为他洒脱的身资陶醉。
韩希文重重喝一口茶,见张妃醉心于情人的媚态,忍不住问:“张娘娘,小的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韩公子请讲。”张妃一如对尚太子般温柔。
“张娘娘是日本人吗?”
“日本人?哪里人?”张妃显然对“日本”二字不理解。
“就是倭国人。”日本人是近代称号,古时日本称倭国,韩希文解释说。
“韩公子怎么会认为奴家是倭人呢,奴家本是明州张氏人家,与公子一样同属宋国。”
“张娘娘既然是宋国人,怎么会嫁给倭国太子呢?”
“韩公子有所不知,尚殿下是琉球国太子,与倭国毫不相干,可以这样说,琉球国与倭国没有什么源渊,相反有许多争端。琉球国与宋国世代友好,更是友临之邦。”
“是啊,韩兄弟有所不知,倭国与琉球是毫不相干的两个国家,两国对我宋国的态度也大不相同。琉球每年逢大典都要向朝庭上贡,而倭国从不向我宋国下国书,也不愿与我国通好,除了倭国商人偶乐来京城作些卖买。倭国也产琉璜,但他们从来是唯利是图,我国出价高则卖给我国,辽国出价高则卖给辽。”
“哈,多谢高兄指教,让小弟我长了见视。”日本人真不是好东西,唐朝时我们汉人国力强盛,文化发达,日本人多次派遣唐使来学习汉人的科技文化,现在看宋朝国力不震,主要是与辽人交战鲜有胜仗,就认为汉人无能,来与宋国正常交好也不做了,真是势利啊,要是蒙古人还能打到日本,还是早点灭了他们好。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尚武与苏珊珊的琴笛合奏赢得众人的喝彩声,毕竟来听曲的大都是文雅之人,都能听得声乐的好坏,尚武的笛曲与琴声完美的融合到一起,越听越入耳。
尚武博得美人垂青,心意已满,抱拳一揖,谢过苏珊珊,回到酒桌前。
“殿下厉害,笛声一流。”高兹和韩希文齐齐给尚武拍马屁。
“殿下的笛声要盖过苏妹妹的琴声了,奴家见苏妹妹对殿下非常欣赏啊,她看你时眼里似乎要流出水来。”张妃立即偎到尚武怀里,醋意浓浓的说。
“待会也给我的敏妃吹奏一曲,免得醋多了弄坏敏妃的胄口。”
尚武和张妃谈情说爱,全然不顾两位客人贪婪的目光。
琴声继续,气氛越来越热烈。苏珊珊的粉丝们纷纷捐赠财物,一博美人垂青。
高兹也有心给苏美人送一些听琴钱,可惜不够尚武那样阔绰,嫌拿不出手,只好等待下次机会。韩希文也心痒痒的,只恨手里没有大把钞票,否则也上台跟苏花魁合合影,留个名头。
高球身边的一位家将急匆匆跑过来,说高太尉喊他回去。
高兹还没有看够苏花魁,不耐烦的打发家将先回去。
家将面露难色,说:“请公子速回,有大事发生。”
“有什么大事比苏花魁的弹琴还重要!”
家将不得已,凑近高兹耳边小声说:“高唐州知府高大人被梁山贼寇杀害了,太尉大人急招公子回家处理后事。”
高唐州知府高廉是高俅的亲弟弟,也就是高兹的亲叔叔。高兹听说叔叔死了,脸色顿变,家中长辈惨死,他这晚辈不敢再留连欢乐场所,否则会让这个外邦太子笑话。高兹立即起身离开,“本官告辞,不能再陪太子殿下了,韩兄弟可以替我陪陪殿下。”
韩希文想到了水浒传里的情节,“入云龙斗法破高廉黑旋风下井救柴进”,接下来梁山的好汉又会增加几名,梁山的实力不断壮大。对于他这个不起眼的矮脚虎来说,现在去不去梁山都无关紧要,还是留在宫里陪陪朱姐姐韦姐姐吧,韩希文回味起朱修仪初为人母的成熟体香,心中荡起一圈圈的春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