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宫中垃圾工

皇宫是皇上生活起居的地方，除了皇上外，还住着四类人，一类是皇后及众妃子；一类人是皇上的儿女；一类人是宫女；一类人是太监。

在四类人中，最贱的就是太监。

皇宫里所有打杂出力的事情都是太监们干的。

宫里有三千太监，真正做到李彦那样权贵的太监总管，可以说廖若晨星。

绝大部分太监都是在宫里当差打杂的小斯。

李彦虽说升为权臣，但在宫里他还不是权顷一时的人物，韩希文凭着李彦的面子混入宫，但宫里总管和首领等有多人，并非都给李彦面子，所以，相貌粗俗韩希文初来乍到，自然混不上好差使。

韩希文被分到了尚辇监城角事务处，做清洁工的差使，清洁工是文明说法，其实是垃圾搬运工。

宫里住着近万号人，每天产生大量的残羹剩饭排泄物，这些垃圾都需要及时清运出去，否则的话皇宫大内就变成了一个大垃圾场，臭不可闻。

管事的头是个首领太监，姓桂，四十来岁，手下都称他桂公公，他管着十来号小太监，韩希文也在其中。

桂公公瞧他净身不足月，伤口示愈，就先让他在宫里歇着，没有一上来就安排重活干，

韩希文裆里裹着一块臭破布，腥臭难闻，其他太监都不愿跟他合屋住，韩希文独自住一间狭小的卧室，吃喝拉撒方便多了。

太监虽然住在宫里，但并非可以随意走动，每个小太监都有做事的范围，除非总管太监吩咐，寻常太监不得在宫里随意闲逛。

所以，韩希文进宫半月有余，只能在城角的狭小范围活动。

这里是皇宫处理垃圾的中转地，皇宫里所有的垃圾都被集到这里，被处理后再装到车箱里，拉到城外掩埋。

夏天，杂物最易腐烂变臭，这里又有许多垃圾，自然臭气不断，韩希文天天呆在这里，身上也难勉充满恶臭，渐渐，身上的破布去掉，一同做事的太监们也不觉有异。

时间一长，韩希文与这十几个小太监浑熟了，无话不谈。

宫里好象一个大监牢，寻常太监根本没机会离开宫门。

每天除了做事干活，再没有其他乐趣可做，太监们都养成了财博的恶习。

用过晚饭，点起腊烛，几个太监就聚在一起，开始推牌九财钱。

韩希文刚进来，身上没有钱可赌，就在一傍观战。

坐庄的名叫李洪，打牌非常老练。

下赌的有三门，但每门都可以多人下注，虽着观战的气氛势烈，越来越多太监加入。

韩希文没钱，在旁边观战，还有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太监也不下注，这个小太监相貌最俊俏。

李洪估意挑逗这个小太监：“天华，闲着也是闲着，赌两把吧，说不得运气好，让你赢一些银子，又够你回长春宫了。”

“是啊，你要是再不回去，婉芷妹妹又会跟别人好了。”

“哼，你们这些俗人也理解不了，婉芷与我情投意合，谁也拆散不了。”

“不见得吧，你什么也给不了她，她为啥会跟着你。”

“哈哈，天华大大的手法一流，让婉芷情不自禁，所以会死心踏地的跟他好。”

听到这群白面无须尖嗓门的太监们义论女人，韩希文感到很好奇，这些阉人也能跟女人厮混吗，如果阉人可以跟宫女厮混，他这个假太监更有机会了。

韩希文既好奇又兴奋的探听他们的秘密，终天明太监与宫女厮混的含义。

“对食”简单的解释有两种：第一实际就是所谓宫里女子间的同性恋！那些得不到帝王宠爱的宫女在深宫里因不得与异性接触，性意识发生变态，便落了这个“毛病”！！！第二也指女子与被阉者的“不正常”行为！因为宫里太监和宫女很多，为了寂寞而互相安慰，大家私下恋爱，可那些太监是阉割了性机能的阴阳人，所以这既不是异，又不是同性恋，当时称为“对食”，意思说不能同床，只不过相对吃饭，互慰孤寂而已。

姜天华原是尚衣监里的太监，经常出入宫宛，凭着他俊美的相貌，勾搭上长春宫里的一个宫女，名叫婉芷。

后来，姜天华的首领嫉妒他，就强索他二十两银子，姜天华一时拿不出来，就被他的首领发配到城角处，干些搬运垃圾的活。

赵佶生性风流，浑身充满诗情画意，所以，他阅人也是完美主义者，宫女都容貌秀丽妖俏可人，太监也要眉目清秀长身挺拔。

而负责清运垃圾的这些太监，都是其貌不扬的人，因为这样的太监绝对没有机会高升。

韩希文来到这里，这些老太监们都能接受，因为他们是同类人，而姜天华浑迹在这里，则显得鹤立鸡群，他们都借故排挤他嘲讽他。

姜天华也不愿与这些整天跟垃圾混的人打交道，看了几眼，就走到屋外透气。

韩希文也尾随着跟过去，他想跟他学点宫里的知识。

姜天华站在一株垂胡桃树边，遥望坤宁宫的方向，略有所思。

韩希文走近，讨好说：“姜大哥，我看你也不喜好赌钱。”

“是的，这都是俗人的举动。”姜天华回头看了看韩希文，“你也不好这一手？”

“我以前玩过，不过我没钱。”

“你怎么想进宫里来呢？”

这是每个见到韩希文的人都要问的话。

韩希文把同样的话又重复一遍，他说他犯了罪，被人宫刑了，不得不进宫。

姜天华自小入宫，他想像不到韩希文这样成年净身入宫的感受，也不想考虑他人的感受，他的感情很单一，如何接近皇上或贵妃，讨取他们的欢心，被提升为首领，然后再晋升为副总管或总管，如此一来，他就有很大的权力，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也能干想干的事情，包括与宫女婉芷更时间来往。

韩希文也有他的想法，他想着如何自由出入皇宫，如果被人发现他是假冒的，他要快速逃出去。

“姜大哥，我们怎么才能在这里来回走动？”

“你要混上首领以上才能在宫里走动。”

“首领不好混吧。”

“所有首领都有十年以上宫领，总管的年限更长。”

十年，太可怕了，韩希文可不想冒十年的风险，又问：“要是我们想出宫该怎么办？”

“必须有首领的批示，还要有差使，出去逛街是不可能的。”

韩希文仔细琢磨姜天华的话，寻找能自由出宫的机会，如果出去，还要能快速逃走。

韩希文试探问：“有没有私自出宫不回来的？”

姜天华白了韩希文一眼，“我们进宫时都有籍贯留在花名册上，敢私自离宫都是杀头罪，谁也不敢，想一想也是犯法的事。”

既来之，则安之，韩希文见短期内无法脱身，就留在宫里安心当一个小太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