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美又是脸色一紧,指着蔡京的鼻子,喝声道:“蔡子长,你说契丹人讲究礼仪,那是不假!”看到他脸上得意的表情,心中暗笑不止,“不过你好像忘记了他们只是对自己的族人讲究礼仪,它对我们大宋何谈礼仪直说!”
“就拿去年的侵宋来说,你口中的礼仪之帮居然趁夜偷袭我大宋真定府、河间府!三十余座城池,几十万百姓都被契丹人所占领所奴役!”陈世美鄙夷的望着蔡京,看到他面色铁青,毫不留情的继续说道,“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礼仪之邦?一边和我大宋签订互不侵犯的条约,又有使者前来和亲,一方面偷袭我大宋,致使我大宋长江以北大部分领土被契丹人所侵占?”
蔡京捶着胸口,要不是站在身旁的廖楚声扶住他,陈世美这席话把他形容的像卖国贼、叛徒一样,这可是对一个读书人最大的侮辱!能不能让蔡京气的讲不出话来吗?
陈世美可不是什么讲究的人,虽然文化水平很高,可是从来没有改变自己喜欢痛打落水狗的习惯,已经抓住了对手的话茬就一定要像击败对手一样,必须一拳击倒,绝对不能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合约是什么?和亲是什么?什么都不是!”陈世美晃动着自己的手指,使劲的吹了个口哨,不屑的回答道,“那些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话我写会说,可是屁用没有!连都不如!”
陈世美不知不觉开始脏话连篇,深埋自己心底的痞子个性终于显露出来,前世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以为自己早已经消磨以尽,没想到说出口还这么顺流!
陈世美望见所有人惊愕的望着自己,连忙长舒一口气,嘴里低声念叨着,“罪过罪过!实属口误!自己太兴奋所致!”
“历史就是个!”陈世美转了转脖子,再次说出让全场震惊的话来,指着有人偷笑的一位庄稼汉子道,“你不要笑!我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只有强者才会毫无顾忌撕掉你最后那块遮羞布,而这些文人骚客却始终躲在那遮羞布下,还自鸣得意!什么大宋礼仪之帮,不屑与之交锋,正面作战!我军必胜!”
梁先生此刻想自杀的心都有了,为什么第一个问陈世美这个混球,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暴粗口,甚至还有点市井无赖泼皮的味道,此刻羞愧的低着头,恨不得告诉所有人陈世美不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陈世美冷哼一声,望见香莲紧张异常的小脸,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历史永远是胜利者的宣言!失败者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同情!”
“胡说?”蔡京憋了一口气,使劲的说出来这句话。
“胡说?前唐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就是最好的例子!试想如果玄武门之变失败了史书会怎么说?”陈世美质问道,“哼!很简单!李世民大逆不道,篡位未遂,自杀身亡!”
“就这么简单!”陈世美仿佛说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历史只属于胜利者来书写,正义的永远是胜利者,而失败的永远是邪恶的!”
“轻易相信对手永远是最低级的错误,也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因为这样而亡国,数年后,数百年后!在契丹人的统治下,还有谁会记得我们是大宋汉人的子孙?”,陈世美丰富的表情煽动着全场,所有人也都面露激动。
“你天天读着圣贤书,手无缚鸡之力,天天自诩清高!可是国家危难的时候,你在做什么?”陈世美指着蔡京的鼻子,不停的骂道,“你只是天天坐在家里,享着清福!天天念着之乎者也!试问,你这个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的人能以一己之力能救我大宋与危难之间吗?”
“不能!所以,迂腐的你只懂得之乎者也,天天抱怨!而北方的苦难不是你这种有钱家的少爷能体会到的!”陈世美不屑的说道,“所有的合约都是一张废纸,只是弱者保护自己的借口!而强者对这纸合约就像对地上的雪一样,随意践踏!”
看到所有人都被自己这一席话所惊呆,陈世美顿了顿,抱拳向自己的导师梁先生说道,“先生,年谷没有不敬之意!我方才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明白了,礼仪只是告诉我们尊敬对方,过分的礼仪会让敌人轻蔑自己,而面对敌人还保持礼仪的态度,那无疑是自取灭亡,这就是学生对‘礼’的理解!”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礼’有这么解释的!”欧阳修指着台上的陈世美有些好笑的说道,不过心底确是佩服不已,尤其是那句历史是有胜利者书写的那句话,听起来不是很舒服,可是实际上确是很有道理。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会把这件事流传下去,可是久而久之人们会把真话当作流言蜚语,而假话则通过胜利者的传播变成了真话,这就是历史!
公孙策一直都在思索着陈世美的话,总觉得他的话有些惊世骇俗,不过更多的是对他的佩服!现在他更是认为陈世美的才学不在他之下,所以对他所说的话更是咀嚼再三,没有打岔,反倒是包拯一脸献媚的走到了陈世美的旁边,低声说道,“陈兄,多谢你替兄弟出了一口恶气!”
梁先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点名提到的陈世美回答居然有这种效果,此时就连不懂得政治的,不懂得治国的普通百姓都明白了打仗不会和你讲任何道理这样的话。自己虽然对陈世美的大言不惭感到不满,可是还是对他的精彩表现而叫好!果真台下的叫好声不绝于耳,就连陈世美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胡说八道居然有如此效果。
此时我们的陈大官人正张着嘴,一脸惊讶的望着台下的群众,“哎!看来胡说八道也真的有俺这样的功底,居然糊弄糊弄让俺过关了,要是俺刚才说些之乎者也的话,岂不是自寻死路!”
台下秦香莲紧绷的小脸也豁然开朗起来,虽然没有听的太懂自己相公的话,可是大概了解他在讲什么,看到台下叫好声想起,更是喜滋滋的望着他,恨不得对所有人讲,台上的书生便是自己的相公。
陈世美左右张望着,看到香莲兴奋的表情,连忙冲她挥了挥手,在其他人眼里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看在了庞箐的眼里,反倒是大事不好了,果真庞箐的小脸瞬间塌了下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恨不得当场问陈世美香莲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离的那么远还眉目传情!
陈世美装作没看见,心里可是紧张的不得了,香莲的突然出现确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可是最可怕的就是庞箐的纠缠,要是被香莲知道自己在外面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非得伤心死!
此刻他不禁有些头痛,看到台下张三李四他们幸灾乐祸的目光,心里别提有多么沮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