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台下人山人海，天气虽然寒冷，可是却没有影响到看台下庐州城百姓看热闹的好心情，大家也都纷纷的踱着脚取暖，有的年轻的情侣甚至早已挤在一起、小孩也都乖乖的躲进父母温暖的披风下，只露出一双小眼睛，紧张的注视着台上的比试。

看台是四方状，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看台的正前方坐着应天书院的院长程为番还有大儒欧阳修等人，左侧则是赞助商大利米店、樱花女子戏班之流，右侧则是开放给群众。可算得上人山人海，热闹十足。

陈世美认为自己是大赛形选手，不会因为这种场合而紧张，毕竟前世天天可是面对几十名学生。不过此刻在古代，并且众目睽睽之下，被梁先生点名回答问题，可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此刻仿佛所有的呼吸声，喘息声，他都能听得见，“到底怎么回答呢？”

看到陈世美颇为为难的样子，梁先生不禁有些得意，也为他感到些悲哀，毕竟这道题可是自己昨夜苦思许久的题目，他可是认为别提陈世美，就聪明如公孙策之流的人物，也不一定回答的尽善尽美。

“所谓‘礼’，顾名思义是礼仪！”陈世美摸着自己的下巴，思量了好久，悠悠开口道，“不管是南边的契丹人还是西夏人甚至是南方的大理人都会说我们大宋才是礼仪之帮，为什么？正是因为我们大宋继承了大汉民族悠久的历史，而这礼仪也是经过千百年来沉淀积攒下来的！”

“这话还用你说，所有人都知道！”蔡京冷眼望着陈世美，自己怎么也没想到陈世美居然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反倒是公孙策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是仔细的回味咀嚼着刚才陈世美的话。

梁先生捋着胡须，一脸笑意的点着头，对于陈世美刚才的解释很是欣慰，他从开始就一直觉得陈世美如果身体康复绝对不会比甲班的任何人差，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所认识的陈世美早已经不知去向，而眼前的这位道貌盎然，装成正人君子模样的穷酸书生则是彻头彻底的人渣、无耻败类、下流痞子！

“不过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大宋这些年孱弱的原因！”陈世美打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想法说出这句话。果真当他把这句话说出来后，全场一片寂静，随之嗡嗡的思议声响遍全场。

欧阳修挑了挑眉毛，虽然他自己也是革新派的激进人物，可是就连他自己也不敢挑战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因为礼仪这不仅仅是文化的积累和沉淀，更是代表一个民族的历史，自己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的！反倒是这个年轻人倒是魄力十足，居然如此大胆！

陈世美看到众人都是奇怪的望着自己，心中更是得意起来，“大爷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过这大话已经说出口了，怎么自圆其说还得从长计议！”

程为番心中也是一惊，看到坐在旁边的欧阳修有些动容，心想：看来这陈世美必定说到他的心思，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动容。不管是运气好还是真才实学，都让程为番此刻对陈世美刮目相看，“看来我们应天书院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梁先生此刻则是铁青着脸，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第一个叫陈世美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看来陈世美纯属是调皮捣蛋捣乱来了，怎么在这种场合下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呢？刚想看口制止，便听见陈世美继续说道，“可能有人觉得我是个疯子！也有人在心里骂我大逆不道，也许有人恨不得此刻上报官府，来告我个欺君之罪！”

陈世美环视了一周，看到台下的人形形的表情，淡淡一笑，仿佛天下苍生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其实我说的是事实，很多人都看到了并知道了，可是就是不敢说出来，也许从来就没有打算说出来！”

公孙策自从花船见美那事后，对陈世美的才学颇为佩服，此刻便顺着他的话，恭敬的问道，“陈兄不妨把原因讲出，也让所有人了解一下！”

“当然！”陈世美就是在等着这句话，他看到时机成熟转过身望着台下的庐州百姓们，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可能有人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反而想问大家，为什么北方的契丹人一直都压制着我们的大宋，为什么我们长江以北的大部分国土会被占领？为什么西夏对我大宋窥视以久，虎视眈眈？为什么连大理那样的效果也会对我大宋泱泱大国不加理睬，甚至是瞧不起？”

台下一片寂静，不过终于有人肯站出来配合一下陈世美，这名男子五十多岁，扛着一把锄子，一看就是种地的农民。

“小兄弟！俺是河南府郑州人，去年契丹人打过来的时候，朝廷告诉俺们不会打到这边来，可是哪里会想到一个月后那帮畜生居然…居然打了过来，俺家闺女，呜呜…也死在他们的手里！”老伯哽咽的诉说着，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慢慢的抬起来，指着北方，那帮契丹人是骗子。

陈世美听到老伯的表述，心中一痛，那可是战争给大家带来的痛苦，这可是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例子，不由自主的留下了同情的眼泪。

不少百姓也在擦拭着自己的泪水，好像那件惨目人睹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为什么？”陈世美转了一圈，慷慨激昂的说道，“是因为我大宋兵力孱弱？不，绝对不是！”

陈世美心里很清楚，这战败的事情有很多原因，朝廷肯定不会让百姓了解，自己也只能推到了“礼仪”的身上。

“那是因为契丹人从来不讲礼仪！”，陈世美说道此刻，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胡说八道！”蔡京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反驳道，“契丹本是东北地区的少数民族，916年建立契丹国，始称大辽！人家泱泱大国，何谈没有礼仪？”

陈世美胸有成足的回瞪着他，心里暗道：小爷我就是等着你还嘴呢！你不还嘴小爷还不高兴呢！

陈世美一只手指着蔡京，装出咬牙切齿的模样，恨骂道：“蔡子长，要不是知道你是大宋人，在下还以为你是大辽的内奸呢？”

“你你…”蔡京脸色发青，指着陈世美不知道如何辩解，一口热血差点喷口而出。

“别…你你大家都认识！何必想不开呢？在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陈世美脸色突然一松，笑嘻嘻道。

蔡京差点没一口鲜血吐在陈世美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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