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屋子里怎么会没人呢?看这床上的被子,好像刚刚还有人睡过,而且衣服架上挂着女人漂亮的的外衣,他仿佛还嗅到了一丝年轻女子的气息,似乎就在他身边。她在哪里?她是不是藏在哪个角落?他左顾右盼四下寻找,连个人影都没有。就这么个小小的房间,简直是一览无余,根本没有藏身之地。
或许是藏在里间屋?他走向里间屋门,想打开门进去看个究竟。
“大胆狂徒,你给我站住!”一声清脆的女高音在他身后低声喝道。
寒浞吓了一哆嗦,不是他胆小,因为这声音就贴在他的耳边,他甚至闻到了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他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浑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心头突然掠上一丝恐惧。他走南闯北见的多了,从泼皮无赖,到妖魔鬼怪,他什么没经历过,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事还是头一次碰上。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她也会隐形术不成?不可能啊,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司寇府有这样的高人,尤其还是个女人!看来我今天可是遇上了对手,能否杀得了武槐就很难说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不现身?”寒浞高度的警惕着,因为看不见对方在什么位置,他担心会遭到对方的偷袭。
“嘿嘿,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深更半夜闯进本姑娘的房间,你想干什么?”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甜美的温柔,尤其那轻轻的别有韵味的尾音更是让人痴迷。
寒浞已经知道对方是一位姑娘,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唐突,便说:“姑娘,对不起,我没有丝毫亵渎姑娘的意思,实在是误闯进了姑娘的闺房,还望姑娘原谅。”
这位隐形的女子正是月牙姑娘,她在师父身边不仅学了许多高超的武功,而且下山时师父还特意传授给她两件法宝,一件是催眠虫,一件是隐身草。催眠虫是一雌一雄的两个会飞的神虫,雄的是金黄色,雌的是银白色,因此又称金银虫、黄白虫、雌雄虫,此虫不吃也不喝,平时装在一个小小的葫芦里。一旦需要,打开葫芦嘴,两只小虫就飞出去,按照主人的意愿去攻击目标,迅速将对方催眠。隐身草是一株神草,平时收藏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需要时拿出来,只要插在自己的头上,就可以把自己隐藏起来。
傍晚时分,当爹爹把装着武槐的檀箱抬进她的里间屋以后,不知怎么搞的她心里便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这天晚间,她早早的让柳叶把二楼楼梯口的小门上了锁,然后又把外屋门插好。她对柳叶和竹叶说:“晚上你们早点睡吧,夜里不管听见任何动静你们都不要起来,千万记住,否则你们会死的!”两个丫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知道肯定是大事,答应一声就赶忙进屋插好门睡觉去了。
月牙也插好自己的屋门,拉上窗帘,上床脱衣服睡觉。她是习惯于脱光身子睡觉的,不脱衣服她就睡不踏实。她本想放下幔帐,又担心万一有情况会影响自己的视线,便没有放。她躺下后,好久都没有睡,心里老是想着那个上了锁的大檀箱,猜想那个武叔叔呆在里面会是个什么样子。她本想打开箱子看看,可是爹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能打开箱子,说是箱子他已经加了封印,私自开启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她想: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我还真懒得瞧他。
她迷迷瞪瞪的感觉有些困倦了,猛然想到万一我睡着了,坏人进来看见我没穿衣服肯定会欺负我的,虽然自己有武功,这睡死了也难保不吃亏,还是戴上隐身草再睡吧,即使有人进来也看不见我。俗话说眼不见嘴不馋,他们看不见我也就不会有有什么邪念了。
她把隐身草插在头发上后,便放心的睡去。朦胧中她隐隐约约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她猛然间醒转来,翻身下床,鞋也没顾得上穿,赤着脚走到墙边,伸手抽出了挂在墙上的青锋剑,靠在门后屏住呼吸等待着。这时她才发觉自己还光着身子,便想过去拿衣服,还没等她移动脚步,屋门就被拨开了。心想来不及了,光就光着吧,反正对方也看不见我。她虎视眈眈的注视着门口,琢磨着只要是有人进来,立刻就用宝剑把他逼住,问问他是谁。今天她听爹爹说起寒浞,忽然对他很感兴趣。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当上了大将军,而且领兵东征,斩将杀敌,大获全胜,实在是很了不起,那天大将军东征归来进城时,她曾带着两个丫头去看过,对他羡慕不已,暗中对他有些迷恋!
此刻她既希望今天来的是寒浞,又希望来的不是寒浞。希望他来是想要结识这位少年英雄,希望能与他成为朋友;不希望他来是因为她不想和寒浞成为敌人,不管他和父亲有什么恩怨,她都不想介入。
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却不见有人进来,她感觉有些奇怪,难道有鬼不成?她仔细一听,不对,她已经听见了屋里有男人的呼吸声和轻微的脚步声,而且就在她的前边。怎么回事,莫非这个人身上也有隐身草?虽然她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但凭感觉她断定此人离她也就一步之遥,而且是背对着她,此刻她只要快速出剑,对方想躲都来不及。可是她想,我与他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干吗要伤害人家呢,做人总得讲点天理有点道德吧!所以她只是在后边细心地聆听着前边的动静,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直到发现那人准备打开里间屋门时,她才不得不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大胆狂徒,你给我站住!”
月牙听了寒浞的道歉话,觉得这个人倒不像是坏人,便进一步问道:“你到底是谁,敢不敢报上名来?”她问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他是不是寒浞。
她的声音非常的甜美,像百灵鸟的歌声,像山泉的流水,让人听了如醉如痴。
寒浞虽然不是那种好色的男人,但还是被她那轻柔而甜美的声音搞的有点晕,便不假思索的回答:“有什么不敢,本将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他猛然想起自己今天可是绝密行动,是不能暴露身份的,便改口说,“这样吧,姑娘,等以后有机会我专程来拜访姑娘,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