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哪!不要说得那样丧气,赵淑香对你的爱恋,简直是古今少见,令人赞叹,令人佩服!你应感到高兴才是。"关尚伟羡慕地说。
"我也深感无奈,她为我经历的痛苦与磨难,也非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本以为老来各有归宿,哪成想苍天却又作弄我,使她在三十六七岁时竟有孩子,将我们又牵在一起?怎会有这样的奇事?"关尚文疑惑地说。
"哈哈尚文哪!这有何出奇的?尽管赵淑香有冯狗儿在一起相依为命,但她的心始终属于你的。时刻在思念着你。当她的病让医生治好之后,知道自己已能生育,便一心想着与你有爱情的结晶,便不与狗儿同房,急急北上与你相会,你们之间便又重温旧情,而后她才又与狗儿和欢,报答狗儿对她的深情。你想几十年积压心中的情欲,一下子爆发出来,那有不结朱胎之理?所以一胎产下两个分别像你与狗儿不同血型的孩子,就不足为奇了。这样的事虽然并不多见,但在世界上也有先例。如果说迷信点儿,这是淑香情深,感动了送子娘娘,使她老有所依呀!"关尚伟分析事情的因果,安慰关尚文。
"呵呵,这件事使我很尴尬令我费解,大哥的说法不无道理,自从我在香港看到她们母子,一直使我难以排解心中的忧患,而冯三哥却高兴得了不得,哎!"关尚文无可奈何地说。
就在关尚文到香港进修时,冯狗儿找到关尚文,说什么也不让他住在学校,硬把他叫到家里吃住。关尚文到了他家,见淑香果然怀孕,而且即将临产。关尚文心里疑惑,但还是对他们夫妻表示祝贺。可是赵淑香的话,却使他无地自容。
"嘻嘻文哥!这不光是我们俩的喜事,也是你的喜事。说不定孩子出生是你们俩人的,也了却了我今生的心愿。"淑香嬉笑着很认真地说。
"这这淑香你在冯三哥面前怎么开这样的玩笑?"关尚文的脸红得像个大红萝卜,结结巴巴地说。
"没事!淑香不是在开玩笑,很可能是真的。尚文你不要不好意思,你与淑香的感情我是代替不了的。"冯狗儿满不在乎地说。
"文哥!我实在没有开玩笑,据医生检查我怀的是双胞胎,我已经是三十六岁的人了,能怀孕是上帝的恩赐,上帝能给我两个孩子,就不能随我的心愿,使这两个孩子是你们俩人的骨肉?"淑香温柔而深情地说。
"唉!人生怎能全如意,只有沧桑历艰辛。你能有今日,我虽心有愧,你与三哥相依为命,我也能安生,别无所求哇!"关尚文满脸愧色地说。
"好了三弟。既然淑香有此心愿,那咱们共同为她祷告,但愿能心想事成。你我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何必婆婆妈妈的?"冯狗儿豪爽地,"从今天起,每天晚上你要回家陪淑香,我在公司有事没时间照看她,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说来也真凑巧,关尚文在香港学习没几天,便赶上淑香临产,竟奇迹般的生下两个男孩,更使人惊讶的是这两个白胖的婴儿,老大像关尚文,老二像冯狗儿,同时血型也都分别与他们二人相同。淑香欢喜出了热泪;关尚文尴尬得无地自容;冯狗儿高兴宴庆老来得子。关尚文在香港学习,没想到还能尽到做丈夫的责任。特别是在给孩子起名时,淑香别出心裁的非要带上三人的姓,还要有岳兰的影子,说什么这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历史的见证,弄得关尚文和冯狗儿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有啥尴尬的?这是老天有眼,苍天不负多情人哪!"关尚伟开心地大笑。
"好了大哥,不说这些了!香港很快就要回归,听说香港很多人移居外国,大哥你做何打算?"关尚文关心地问。
"我做何打算?香港在英国人手里我都想着自己的祖国,香港回归祖国,这也是我的心愿。我是中国人,那里也不去,还在香港办好我的企业,还经常来大陆帮你管好学校。"关尚伟不假思索地说。
"好!这才是我的好大哥,这样也不致使牟大姐又孤单难舍呀!"关尚文说到这里话题一转,"你们也该早安个家,省着总这样牵肠挂肚的。"
"我何尝不想安家?可是你牟大姐不干,说已经快五十的人了,别再找麻烦了,香港和大陆是两个世界,她离不开大陆,我还得回香港,别让孩子笑话。"关尚伟无奈地说。
"嗯!也是个问题。念文和继红也都老大不小了,这样下去也非常事,关键是香港和大陆的关系令人心里没底。如果香港回归以后,你和念文决定不移居国外。那还是我们中国人,我看这事就好办了,干脆就在庆祝香港回归之时,我给你们张罗办喜事,大哥你看行吗?"关尚文笑着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就看你牟大姐和念文她们的意见了。"
"哈哈!痛快!党庆,家庆,天下庆,家家欢庆!我一定促成你们的喜事,让哥哥做他们的工作,保证一做就成。"关尚文高兴地说。
现在的百湖农场,老场长王吉昌等领导,已退居二线,栾继红等青年已经走上领导岗位;栾继红已经是百湖农场场长,还兼任着西山岛大学农学系主任;而西山岛大学从港台和国内各大学聘用的陈艳明等一些专家教授,也都陆续回去了;原来出国去香港学习的老师们,现在已经成了大学的领导和骨干力量;不论是大学和附属小学,都是一批朝气蓬勃的新教师。关丽媛、万革新等也都成了小学的骨干力量。
在十几年的变革中,西山岛已经成了新型的滨水新城,贯通三岛的柏油路,将整个西山岛和原湖西新的度假新村连成一体。一座座住宅楼,一座座小洋楼,一片片小区替代了原来的营房和连队,星罗棋布的湖泡边,一座座凉亭不时有游客在钓鱼,成了名副其实的旅游圣地和度假村。西山岛的教育基地万华林岛,已经是一座园林式的校园。凡是到西山岛的游人,不论是国内还是海外的观光者,不到这里,就不算来过北大荒。这里夏有游乐场,钓鱼台,天然游泳场,乘小船可以任意划到那个岛,饱览风光,乘车可以漫游包括度假村在内的开发区;冬有天然溜冰场,滑雪场,森林狩猎场,可以使游人饱尝北国雪原的乐趣。
西山岛,人变,地变,生活变。农业的旱改水,改变了低洼低产靠天吃饭的状况,成了旱涝保收高产水田。丰富的资源,吸引了国内外客人,带动了旅游业,西山岛各项事业都有新的发展。西山岛兴旺了,西山岛人变富了!西山岛的杂七杂八的事也就随之多起来。
这天,关尚文站在办公室四楼的阳台上,正在俯瞰校园,思谋着干女儿冯念文的婚事,觉得的这孩子已经二十七八岁,性情和她母亲岳兰虽然相似,但有很多地方令人难以琢磨。特别是感情问题,越来越使人难以接近,一改刚来时那开朗的性格。特别近几年越来越不愿回香港,有时与栾继红同居,但又不想和他结婚。这是为什么哪?关尚文想到这些,暗暗自言自语地说:"尚文那尚文!岳兰将她的女儿交给你,你怎么不知道关心人家呀?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岳兰吗?"想到这些,关尚文不知不觉中流下眼泪。"不行!我必须和晓莲商量,揭开孩子心中的谜。"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我就是。"
"爸爸!你快来吧,一名香港来的女大学生和大陆的大学生同时从瀑布跳下,殉情自杀了!"电话里传来副校长冯念文焦急的声音。
"什么?跳崖自杀?唉!真是的。别急!我马上去!"关尚文说完,急急地下了楼,驱车向西山岛瀑布驶去。
西山岛的西山顶上,原来是日本留下的巨大的钢筋水泥碉堡。在开发之初,根据关尚权的意见改修成与辽宁闾山大石棚相似的瀑布,这人工瀑布从上到下有五层楼高,在旅游旺季,从灌区中用水泵抽水到山顶,从假石棚顶直泻而下,形成瀑布,水泻下后又经人工修成的条条溪流,溪流流过茂密的森林,进入山下的天然游泳场,景色优美壮观,成为北国的一大美景,游人络绎不绝叹为观止。
此时的瀑布前聚满了人,关尚文一到人们闪开一条道,关尚文走上前,见平地上已并排摆放着两个尸体,公安和保安人员正在拍照。冯念文见校长来了,递给他一封信,还没等关尚文打开看,保安人员向关尚文说:"校长,这是西山岛大学的两名学生,据勘查是跳崖自杀,没有谋害和其他迹象,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
关尚文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脸上露出痛苦和惋惜的神情。
"好了,大家清回吧。保安人员和公安同志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念文领你爸回去吧,这里的事由我处理,放心吧。"万晓莲见念文神情很悲伤,安慰地说。
"好吧!念文咱到上面走走,顺便也轻松一下紧张的心。"关尚文说。
冯念文机械地跟在关尚文身后向山顶走去。
"爸,我给你的是他们的绝命书,在我的办公室发现的,发现后我急忙赶来,但已经晚了。"冯念文悲悲切切地说。
"嗯?还留下了绝命书?"关尚文停下脚步,抽出信封里的信,双手颤抖着看起信来:尊敬的校领导,老师,同学们!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和你们永别了。我和我的恋人贺男同学,双双跳下北国的大石棚,可以永远的留在自己祖国的边疆了。
我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呢?实在是无路可走哇!
我虽然是香港人,但我的祖国是中国,我还是中国人。我爷爷是国民党军官,祖国解放时逃出大陆到了台湾。我父亲当时还小,是我奶奶一人把他抚养成人,供他上了大学,当了教授,谁想到就因我家的海外关系,历次运动被整得死去活来,先被打成右派,又被定成牛鬼蛇神,实在难以生存,一次偶然的机会逃到香港,又联系到我的爷爷,当我爷爷去世后,我父亲接了爷爷的全部家产成了富翁。这才成家有了我。当我要上大学时,我央求父亲让我来这里上学,父亲想起自己在祖国的磨难,不让我到大陆念书,可是我知道我是中国人,坚决要回祖国念书。父亲知道这是一所香港人办的大学,勉强同意我到这里留学,这才遂了我的心愿。我在这里读书已经两年多,认识了我的同学,山东农村青年贺男,逐渐的成好友和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