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徐姐请便,开完会我会把会上的事跟苏老师说。"闻老师恨不得苏老师快一点走,连忙说。
"不必客气。苏老师咱走吧!"边说边拉着苏艳梅走了。
"徐姐找我有什么事?不能是有人告我的状,搬来你惩治我吧?"苏艳梅虽然不想跟徐桂霞去,但慑于徐姐的威望和她对自己的恩德,只好不情愿地跟徐桂霞走出会场。
人们送走了她们二人,闻丽娟偷偷地擦一把眼泪说:"咱们接着开会!"会场里的老师们都叹口气。
怎么这么巧让徐桂霞,为闻丽娟解了围?原来今天关尚文去场部联系大学教师的聘任问题,教委与关尚文说要调苏艳梅到场小当教导主任,征求他的意见。关尚文考虑到种种原因,不同意苏老师调走,但又怕苏老师产生误会,便与教委说明回去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便开车回到西山岛小学。他本打算与苏艳梅谈话,可是一进教学楼的大门,便听到会议室里乱糟糟的,便没有进去听了一会儿。知道又是苏老师搅闹会场,想进去制止,但听苏艳梅的口气全是泼向自己,便悄悄地下楼,开车回到西山岛,找到妇女主任徐桂霞。
"徐姐,学校苏老师在找麻烦,我不好直接插手管,你帮忙解决一下吧。"关尚文向徐桂霞说。
"什么事能难住尚文?你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怎能解决?"徐桂霞微笑着说"苏老师的性格只有你能说,别人她谁也不服。我一插言还会把事情弄僵。"关尚文说完,把今天教务会的情况,和自己在农场教委回来的打算,原原本本的向徐桂霞说了一遍。
"这个苏艳梅!就是一个心眼。整天想当官,我得好好和她谈谈。"便和关尚文坐车到了学校。到了学校关尚文开车去了建筑工地,徐桂霞进了会议室,叫出苏艳梅。
"苏老师,你怎么搅闹教务会?给闻丽娟出难题?"在回西山岛的路上,徐桂霞严肃的,直接了当地说。
"我看着不顺眼,什么狗屁副校长?人家关校长有个好叔叔,有车坐我不生气,可他们什么经理副经理。场长副场长,都他妈的腰里别个大哥大臭美,她闻丽娟算什么东西也高出我一头?这些人,还不都是关尚文的心服?"苏艳梅不平地说。
徐桂霞一听,这是因为她自己没当上副校长,丈夫没当上场长,没有给她大哥大在生气找茬。今天不给你说通,不将你的毛病搬过来,以后学校就没有宁日。想到这里她说:"小苏你怎么糊涂哇!在考虑学校实验农场场长的问题上,尚权大哥考虑得相当周到。你想一想,老秦的心脏病让他当场长,不是给他出难题吗?他的身体能成天跑地号,风里来雨里去的吗?让他当副场长,待遇不低又不用出大力,让别人当场长有何不好?让他养好身体你还不高兴吗?"
"这这一点我倒没想过。可也是这个理。"苏艳梅有些后悔了。
"再说了一个大哥大算什么呀?如果你想要我的给你。这是关老先生在西山岛,与副经理以上干部的会议上给大家的见面礼,也是为了联系工作方便。并不是为了摆阔气。"
"那闻丽娟一不是党员,二不是知青凭什么当上副校长?还不是凭她和关尚文的关系不一般,跟他睡过觉!我为什么要服从她的领导?陪男人睡觉,只要脸皮厚,那个女人不会?"
"你呀你呀!我的苏妹子。你怎么竟听风是雨呀?关尚文与闻丽娟的关系,你知道得详细吗?那可是纯真的兄妹情啊!也就是尚文吧,换任何一个男人,也做不到他那样啊!当年你要是遇见关尚文这样的人,也不至于有那样的后果呀!"徐桂霞深有感触地说。
"怎么?难道他们真是兄妹不成?"苏老师疑惑地问。
"何止是兄妹!那是纯真的患难之交哇!"徐桂霞回忆地说:"正因为关尚文为闻丽娟的事不怕背黑锅,才留下佳话;正因为他当年与女孩子的交往有一定的原则,才赢得女孩子的喜爱与同情;正因为他不乘别人之危,泻自己私欲,才使当年有名的小辣椒、有名的荒原三枝花,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结下了患难之中的纯正的友谊呀!"徐桂霞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充满敬慕之情。又语重心长地说:"不是尚文的那种刚正不阿的胸怀,在那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运动期间,谁敢帮他们夫妻说话?他们夫妻不早被折磨死了吗?怎会有今天?"
"这么说关校长真是一位坐怀不乱的奇男子?"苏艳梅有些惊讶地的问。
"奇不奇我不敢说,但事实却令人感动!"徐桂霞接着讲述了当年关尚文为闻丽娟解难,而背黑锅的经过。
听了徐姐饱含感情地述说,苏艳梅震惊了。想起自己几次挑逗关尚文,他那严正的表情和态度,联想到徐姐的话,不由得哭着说:"徐姐,我错了!我也听说过关老师的为人,也听说过他和闻老师之间的关系,但我不相信。我以为天下男人那有不好色的?我曾几次挑逗他,但都被他严词拒绝,我以为他嫌弃我,这才恼羞成怒,不但在小组会上横加阻止他加如组织问题,而且在平时工作中,我也处处给他和闻丽娟出难题。我是想让他不得安,出我胸中的怨气。"
"唉!你呀,还是那么任性。你有病人家迁就你,怕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其实他处处护着你呀!就在今天,农场教委要把你调到场小任教导主任,在征求他的意见时,他考虑到你是北京知青,又习惯了西山岛的人,大家都会照顾你。到一个新的单位谁管你有病没病啊?所以他左右为难,向农场教委说回来和你商量,打算在大学的事安定下来以后,他带领几名骨干教师和领导,去台湾华宁大学本部学习进修,其中就有你的名字。这事是在仇校长临回台湾时就定下来的,可你这么一闹,不是让他为难吗?你自己想一想,是当一个小学的副校长好呢,还是当教导主任好?还是进一步学习,当一名大学老师好?这个问题他正想和你商量,你却在这里找麻烦,值得吗?"
徐桂霞的一席话,说得苏艳梅十分激动,没想到关尚文心胸如此宽广,如此容人!他心中很不平静,激动地说:"既然有这样的安排,他为什么不早说呀?"
"关老师是那样的人吗?他什么时候用手中的权力买好别人?更何况这出国学习的事,在没有十二分把握时,他怎能随便说?这事他也只能提名,究竟能不能实现,还要经人事部门政审才能确定。你这样一闹,不是自己给自己封门吗?"
"嘿!我真蠢!"苏艳梅气得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都是姓曹的东西害得我,弄得我不但神志不清,还不相信别人!"
"你呀你,还那样天真,还那样天不怕地不怕。就你这任性的脾气,你吃的亏还小吗?你以后可得改一改呀!"徐桂霞像亲姐姐一样心疼的批评苏艳梅。
听了这些,苏艳梅露出了苦涩的微笑,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那已是近十年的事情了。当时从城市来的兵团战士,纷纷通过各种途径返城,苏艳梅所在的女宿舍的青年,已经所剩无几了,明亮的灯光照在疲劳一天的女青年的脸上,见自己的同伴、同学,一个个都回了城,年龄较大的又都不管兵团的纪律约束,偷偷的去与男青年约会谈心去了。剩下的苏艳梅等几个十六七岁的小战士,百无聊赖的自寻开心。
"哎!咱们比一下谁胆子大好吗?"苏艳梅向小李说,她想出了寻开心的办法。
"怎么比?你说说看。"小李说。
"现在咱偷偷的到场院边的粮囤后面,分别去抓,看谁能抓到成对的,谁抓得多就算谁赢。谁抓不到就算输,输了的清客怎么样?"苏艳梅嬉皮笑脸地说。
"你吃饱饭撑的呀?那些哥哥姐姐们心烦无事可做,又都到了青春焕发的年龄,人家凑在一起聊聊天,谈谈心,害咱们什么事了?何必讨人嫌?"排长陈艳明懂事地说。
苏艳梅听陈艳明一说,便反唇相讥说:"吆!艳明姐姐还很有人情味的呢!我看你也是情窦初开,咱青年不少找当地青年,你与关尚文兴趣相投,又帮他们夫妻平了反,你何不把关尚文抢过来,逼他和万晓莲离婚,我给你们当红娘怎么样?"
"去你的!净膄主意!人家关尚文和万晓莲是多好的一对,在这阶级斗争的关键时刻,关尚文情愿放弃入党升官,不怕受牵连与一个地主女儿万晓莲结婚,这是何等崇高的爱情?又是多么高尚的品格?有良心的人怎能破坏人家的家庭?"陈艳明怀着深深的敬意,深有感触地说:"要是我们今生今世能有如此深深的爱,也不枉为人了!"
"嘻嘻!艳明姐被关尚文迷上了,思春了。不怕!我们再把万晓莲想办法揪出来,然后逼她和关尚文与她断绝关系,这样他不就属于你的了?"苏艳明嘻皮笑脸地说。
"你越说越下道!那样咱还叫人吗?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你的嘴!"陈艳明有些恼怒了。
"得得,我怕你了。可是,这大长的夜就咱这几个女孩子,可咋过呀?睡又睡不着。"苏艳梅丧气地说。
"哎小苏你别丧气,我倒有个办法,就怕你胆子小,不敢去!"小李笑嘻嘻地说。
"什么办法?你说。没有我怕的,就是到死人堆里我也不怕!"苏艳梅坚决地说。
"好!你说话算数!耍毛赖就算你输了,你得请客!"小李又往狠处敲一下,有意让她请客。
"到哪儿去你就说呀?你说出来如果我不去,就算我输,请客就请客。你说怎么请就怎么请。如果我去了,那你们也得和我一样认输,照样请我。"苏艳梅斩钉截铁地说。
"那咱谁输了谁给大家买糖。"小李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