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绿草青青的时刻。关尚文踏着垦新路边的青青小草,来到姐姐的家。
"姐姐,我出院了!"关尚文一见姐姐便高兴地说。
"全好了?出院就在尚文垦新多玩几天吧,回去也是休息。"
"不!我今天就回农场,我已经打了探亲报告,准备回老家看看。"
"回家?你病刚好,能经得起打击吗?"姐姐听弟弟要回辽宁,没做思想准备,顺口问道。
"打击?什么打击?"关尚文不解地问。
"啊啊没什么,回去看看也好,顺便把妈妈接来,把你外甥女小华也带回来。"姐姐想了一会儿又婉转地,"不过你离家这么多年了,家乡的变化,人情的变化是必然的,我相信我弟弟会处理好的。"
"姐姐你说啥呀?我咋越听越糊涂了?"关尚文见姐姐今天说话,不像以往那么爽快,这里一定有原因。所以试探地,"是不是家里又出啥事了?"
"没事!你哥哥和你二姐干得不错,你哥是大队长,还是劳动模范,二叔近几年身体不好,老叔也转业回关屯了。唉!四十岁的人了,还没成家。"姐姐说着又叹息一声,"尚文你也不小了,也该有个家了,我看那万"
"姐姐!今天你是咋的了?变得这么唠叨,我这个样子。能成家吗?我的心"关尚文不愿多说了。
"我知道你的心还牵挂你的同学,可你别忘了,人会变得,你多年不回家,人家能等你一辈子吗?"姐姐说到这,又开导地说:"更何况头几年人都饿疯了,逼得人没活路,有些事也由不得自己呀!"
"姐姐,你直说吧,是不是我的同学岳兰变心了?"关尚文见姐姐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只好直说:"没关系,我一直没接到她和赵邱淑香的来信,知道肯定有原因。我经得住,就是她们二人都已嫁人,只要能平平安安,我也放心了。谁让我不争气,对不起人家呢!"
"心倒是没变,但听你哥来信说,你来这里后,她们遇到好多麻烦事,日子过得难哪!"姐姐终于说实话了,又说:"我也没回家,是你哥只在信上说那么几句,还不让我跟你说。"
"怪不得我哥给我来信只字不提她们的事,多次劝我在北大荒找个合适的。"关尚文想了想又说:"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没结婚,我就把她接来,在北大荒安家,也就安心了。"
"接与不接,你得看情形而定,你也是经过不少风波的人了,遇事要冷静。我看你在农场身边的女孩子也不少,像牟春妞,万晓莲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给你端屎端尿,喂你饭,你再接什么岳兰,这不是愁人吗?"
"姐姐,有些事我也没办法,就说那万晓莲吧,她父母兄嫂,全家对我简直让我躲都躲不开。你都看到了,让谁护理我不好,你怎么偏选她呢?牟春丫一看没留她妹妹,马上留下两个,让她妹妹也留了下来。这用心谁不明白?这可好,给我端屎端尿还不算,我不能动给我洗澡擦身,全身连一根毫毛也没落下,让她俩摸个遍。"关尚文叹了口气又说:"唉!牟春妞还好说,有个未婚夫,可这万晓莲,还是个黄花闺女呀!"
"这我也没想这些,谁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招惹女孩子!"姐姐笑了笑又严肃地说:"摸遍了也不能胡来,不行就得娶人家。我看那岳兰肯定来不了,要来的话,这三四年能连个信都没有吗?"
"这我对不起良心哪!"
"做人是要有良心!可你从老家到农场,脚踏几只船,这行吗?你别以为姐姐没你聪明你瞒姐姐,你和荒原三枝花的亲热劲,和那个姓曹的干姐姐,再加上报恩的万晓莲,成了你的美妙七仙女。难道你都能娶回家吗?"
关尚文被姐姐说得满脸通红,只好说:"姐姐!我和她们的关系基本是正常的。为了不出现感情上的难缠事儿,我才认她们做干姐姐,她们也理解我。只是这万晓莲,我让她认我做干哥哥,她却不同意,可也没什么,但对故乡的岳兰,不能把事情彻底解决,我一辈子心里不安,我欠人家的啊!"
"好了!我理解你,也相信你会把握自己。回去也好!再大的变化我相信我弟弟能挺得住。但我看这万晓莲对你可是真心的,人家又是个黄花闺女,你伤了人家的心,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姐姐也觉得难办,沉默了好一阵又说:"好吧!弟弟你记住,事已至此,必须解决了,姐劝你宁负岳邱牟,不负万晓莲!"姐姐竟给弟弟定下了弃船策。
"唉!待我归家后再说吧。"关尚文无可奈何地说。
关尚文回故里的心愿终于实现了。但是,故乡对于这只北飞的孤雁,还有那依恋之情吗?
关尚文的故乡关屯,已呈现了欣欣向荣的景象,但在人们心灵上的创伤,是无法抚平的。
就在关尚文北上荒原之后,灾难也降在岳兰的头上了
对关尚文的一纸鉴定,涉及到了尚文兰,岳兰的母亲江秋叶,知道关尚文已被迫离家出走,女儿委屈含冤,气得脑溢血瘫倒在床。从此,岳兰只好辍学,参加劳动,伺候母亲。
岳兰自幼生长在幽州城内,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根本不会干农活,公社领导见她文化高、又恬静文雅,便让她在学校当老师。这样,她也就有充足的时间伺候母亲了。
岳兰在马家堡小学任教的消息,传到一中,一中领导本来让她回校念书,可是到她家一看她家的境况,也只好让她提前毕业了。
江秋叶校长病倒,县教育局从沟帮子幼师学校,调来一位叫董财的老师当代理校长。这董财,当年二十七八岁,家中妻子儿女都有,妻子也是教师,此人对教育并不内行,只有高小文化,但身强力壮,爱好体育,所以便当了幼师学校的老师。赵淑香曾是他的学生。
董财一到马家堡小学,便被赵淑香和岳兰的美色迷住了,但他知道赵淑香是汪翠云老师的得力门生,惧怕汪老师,不敢沾她的边儿,便打岳兰的主意。在与岳兰地接触中,以为她文弱可欺,又了解到岳老师的恋人远在北大荒,家境又十分困难,便以关心老校长江秋叶为名,不断地到岳家,渐渐地接触岳兰。开始岳兰以为他是好意,很感激他。赵淑香在沟帮子念书时,从汪老师口中知道他的为人,暗中劝岳兰少接触他,以免吃亏。岳兰也就有所防备,渐渐的董财去岳家更勤了,而且从言语挑逗到动手动脚。岳兰将这事偷偷地告诉了赵淑香。
赵淑香说:"放心,只要他敢动你一下手指头,我就教训他。"
从那以后,赵岳二人形影不离,急得董财欲火烧身,只愁不能得手。这天放学后,赵淑香满面愁容,找到岳兰。
"兰妹,这两天我不能陪你,我师傅病了,我得去照料她老人家,看来她不行了,我请了几天假,你要好好照料自己呀!"赵淑香说。
"既然师傅病重你去吧!我会小心的。"岳兰说着,催她快去。
赵淑香请假,董校长面露喜色,满口答应,当天傍晚又来到岳兰家。
"岳老师,老校长的病怎么样了?"董财一进门眼睛色迷迷地盯着岳兰问。
"唉!还是老样子,一时半会难好哇!"岳兰说着便进了屋。出于礼貌,给跟进来的董财搬了个座,不再搭理他,到炕边照顾妈妈。
董财站起来,看江校长病得骨瘦如柴,口不能言,已经是气息微弱之人。
"老校长的病不轻啊!怎么不住院治疗?"董财关切地说。
"医院也没办法,说这是脑溢血后遗症,只有靠静养恢复了,住院也没用,何况哪有钱住院哪?"岳兰说着,眼中流下了泪。
董财立刻掏出手绢为她檫泪,岳兰伸手去挡,他一把攥住她的手,嘴里说:"没关系,我会帮你治好你妈的病。"边说边将岳兰硬按在炕上,他也坐在旁边。江秋叶睁了睁无神的眼睛,又闭上了,眼角流下了泪。
岳兰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他无耻的手。又怕惊吓了母亲,只好轻轻地说:"你放尊重点儿,你是有妇之夫,我是有未婚夫之人,我们身为人民教师,可不能胡来呀!"
"我回不了家,你的恋人又远在天边,咱俩都是干柴烈火,你知我知,玩玩怕什么?见岳兰急得落泪,更楚楚动人,尽管她挣扎,无法摆脱那双无耻的手。董才仍不老实地乱摸乱动,嘴里说:"只要你答应我,明天我就送你母亲去医院,你愿和我做长久夫妻,我就和我老婆离婚,咱俩过一辈子。"
"你这无耻之徒,放开我!"岳兰实在忍无可忍,"啪"地打了他一个嘴巴,又使劲地挠他的手,怒喝道:"你滚!快滚!不然我喊人了。"
"你喊也没用!这大院一个人也没有。就是有人也是你勾引我,不怕丢脸你就喊吧!"董财已是色胆包天,索性在岳兰母亲面前,扒岳兰的衣服,岳兰一个弱女子,几经挣扎已是筋疲力尽,再无反抗之力。口中说道:"你这个禽兽,我饶不了你!我死也要找你报仇。"
"何必呢?你我都是青壮年,你也不一定是黄花大姑娘,让我玩玩有好处没坏处,以后你家的困难我全负责,我养活你们娘俩。"边说边用腿压住岳兰的双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裤
"尚文哥!我对不起你,你别回来了,我只有以死相报了!"岳兰遭到蹂躏,悲哀地说,泣不成声
妈妈闭目泪如泉涌,说不出话,浑身在颤抖
董财发泄后,听到岳兰地哭诉,便说:"你惦着那个姓关的小子干啥?他当盲流能回来吗?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保你享一辈子福!"
"你还不快滚!还等我死在你面前那?"岳兰怒不可遏,本想打死他出口气,可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