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啊!我不早说了吗?你不成家我不找,你怎么又说这个干啥!"牟春妞有些不满。
"傻姐姐呀,我伤你心你还没够哇?你说你身边没个男朋友,那我只好躲着你,如果你和小于好,咱姐弟之间,名正言顺,何乐而不为?"关尚文耐心地说。
"可我不敢和其他男人接近,怕他们,男人有几个像你一样这么老实?为我们着想啊?一旦"牟春妞手中的鱼钩已经插完,见关尚文直起腰来,挽住他的胳膊,向回走。
"其实,于业立为人忠厚,豪爽,够朋友,对你早倾心,不论是年龄,人品,你完全可以和他结为伴侣,等我接回岳兰,咱一齐结婚,多好哇!"关尚文推心置腹地说。
"我早看出他的心思了,他那眼睛眯缝着可我不敢和他谈,他粗鲁尚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敢和他交往"边说边挽着他的手向沙滩边的树丛走,轻轻地说:"你这是把属于你的,要送给人,我不甘心"边说边把关尚文拉坐在沙滩上。扑在他怀里
关尚文轻抚她的头,说:"三姐!我永远是你的弟弟,我不能做荒唐事"说到这儿,看泪眼汪汪的牟春妞可怜的样子,觉得她的手在颤抖,不由得亲吻她的嘴唇,牟春妞顺势倒在沙滩上,紧紧地搂住了关尚文
"来吧,我再也经不起孤单了,今后我不想做你姐姐,我想做别人的妻子,你的情人"牟春妞轻轻地耳语着。
"唉!老天哪!做人太难了"关尚文极力控制自己,手颤抖的在她那青春焕发的酮体上,无微不至的揉摸着但就是不越雷池一步。
牟春妞感到浑身的酥软,但知道自己的渴望是徒劳的,闭上眼睛说:"弟弟呀,你苦了自己苦了我,是为我好。但是你能让人说你我是清白的嘛?"边说动手解尚文的衣裤,"来吧!莫等花落再折枝。"他竟引用二姐对我说的话,来求我。
"姐姐别怪弟无情,是弟心中痛啊!"
"好弟弟!谢谢你。你就是我终生的亲弟弟!什么污言垢语,谁他们便吧!"
牟春妞擦干自己和尚文脸上的泪水,毅然的站了起来。果断地说:"走!咱回家去!"
太阳已经落山,天渐渐暗了下来,牟春妞更紧地挎着关尚文的胳膊,柔声说:"文弟,别流泪!你我比姐弟更亲,我永远是你的姐姐。我听你的,与于业立交交看,我相信弟弟的话是对的。"
天已黑,看不出她的表情,只听他轻轻地叹息声,二人向回走去,突然传来于业立地叫声。
"小关!"
"哎"关尚文答应着,牟春妞松开他的胳膊,拉下两步距离。
"你喊我干啥?我来下钩。"关尚文边说边向路上走去。
"你这小子,到河边也不告诉我一声,又一个人来下钩。"于业立说着,看见身后的牟春妞,又说:"啊怨不得不叫我,原来有美人陪着,当然不用我做伴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牟春妞笑骂着剜了他一眼。
"别瞎说,小心三姐不给你做鱼吃!"关尚文笑着说:"你忘了你一吃鱼就想人家。"
"能吃上小牟做的鱼,也是一种享受,可惜人家不给我做呀!"于业立笑眯眯地看着牟春妞叹息地说。
"好!哪天有鱼三姐我做给你吃,撑死你,看你还胡说八道。"牟春妞也笑了。
"情愿撑死,也比想死强!"于业立又说:"你可得说话算话,明天我弄到鱼,看你给不给我做!"
关尚文见他们斗口,放快了脚步,正好万晓莲来了。
"哎!我哥到处找你,你到哪儿去了?"万晓莲不提名不道姓,关尚文听了很别扭。
"你哥找我干啥?他现在也不是我的车长?"
自从c100报废后,关尚文便分到于贵永、辛治国车上。万仁玉专管康拜因了。
"啊哈!翅膀硬了就不认师傅了?不是你车长就不能找你了?"这万晓莲嘴像刀子似的,说得关尚文只有苦笑的份。
"我哥和我嫂子在家等你呢,快走吧!"万晓莲神秘而娇羞地说。
"啥事?"关尚文自从师傅结婚后,还没去过他们家,不由得问。
"好事!到了你就知道了。"万晓莲顽皮地说。
"好吧!"关尚文说着,向于业立挤了一下眼,看一下牟春妞,说:"你们慢慢走吧,万师傅找我,我先走了。"
万仁玉的家,可以说是安乐窝,尽管也是一间小小的草拉房,但屋内布置得简单而典雅。白灰刷的墙,洁白光滑;窗上的大红喜字,还闪着鲜艳的红光;炕上的炕被整洁干净;蚊帐罩在上面;两床新被,并排放在蚊帐内,显示出再也不是单干户
朱晓晓见晓莲把关尚文领来,忙让座倒水又拿出糖果招待他。
"我哥呢?"万晓莲问嫂子,"刚出去,一会就回来了。"朱晓晓说完,又向关尚文问这问哪,但她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准备一下午的话,唠了不到十分钟,便没话说了。一个劲地让关尚文吃糖喝水,又掏出烟让关尚文常川抽,见关尚文不抽,自己点了一支抽了起来,再无话说。
万晓莲见嫂子把人晾那儿了,有些生气,便笑着说:"哎,我说关哥,你在北大荒这么多年了,蚊子叮,小咬咬的,怎么没学会抽烟呢?"
"我不想学抽烟,也抽不起烟。"关尚文实话实说。
"你一个人,每月工资三十八块六,还抽不起烟,你钱都干啥了?"万晓莲不解地问。
"花了呗!"
"干啥花了?"
"唉!晓莲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拿钱不当回事,看谁手紧跟他借,只要他手里有,没有不借给的,可是有些人口说是借,但不想着还,他也不要。常常弄得自己没钱花。"朱晓晓这回找到话题,说起来没完了。又说:"上月发了工资一出门,迎面遇见傻子郭大盆儿,说要买表钱不够,他就把钱都给了郭大盆儿,还领着郭大盆儿到饭店里大吃一顿。钱也花光了。"
"哎我说小关哥哥,郭大盆儿有精神病,你也有精神病啊?"万晓莲不客气地又说:"我还没钱买袜子呢,你咋不借我俩儿钱花?"
"你也没说呀?你说我能不借吗?"关尚文边说边掏兜,真地掏出五元钱,递给万晓莲,万晓莲一见,赌气接了钱,揣了起来。
"晓莲,把钱给你关哥,他是老实人,他把钱都用来帮助别人了。"朱晓晓忙让她把钱还给关尚文,又说:"这几年他就想回家看看,可连路费都筹不够,始终回不去。"
"朱姐,别说了。这都怨我,不能怪别人。"关尚文叹了口气又说:"其实郭大盆儿有时比谁都清醒,那天跟我要钱买表,根本就没花我一分钱,而是给我买了一身绒衣,剩下的钱又给了我,说是怕我胡花,天冷了冻着我,这能说他有精神病吗?这还不算,还把我拉到饭馆花钱让我吃了一顿,叫我以后长点心眼儿,这是多好的郭大哥呀?只是一犯病就糊涂了,如果大家都可怜他,关心他,他能总犯病吗?"
"啊?原来郭大盆儿是这样的人,真没想到。"朱晓晓叹息着,她是老实人,也就同情老实人。
"那你一个人也不积攒点儿钱,以后不想成家了?"万晓莲不解地问。
"钱有啥用?钱就是用来解决人生活的,吃穿不愁就行了。"他见万晓莲对钱这么重视,本来想说点文雅的,可想到她说话不讲究,笑着说:"钱是王八蛋,没有咱再赚。成家,我单身一人,吃饱了连狗都喂了,成什么家呀?"关尚文说到这里,心酸地苦笑。
"我想帮你介绍一个对象,不知你愿意不愿意?"朱晓晓这才引上话题,万晓莲借故出去了。
"我可不想找对象,一来我没钱成家,二来我家里有"关尚文不再往下说了。
"我听说你家里有女朋友,可这几年连信都不通,说明人家早变心了。"朱晓晓说到这,见他神情暗淡,脸色变白,又说:"我想把我们晓莲介绍"
"得得!朱姐别说了。"关尚文立刻截住她的话。说:"我必须回家,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然后再考虑别的。现在我不想提这事,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烦。"
"这也是。只是你一个人在北大荒太苦了。应该有个家。"
"唉!既然来到北大荒,就得以苦为乐,以荒原为家呀!"关尚文乐观地说。见万仁玉没回来,万晓莲又躲了出去,心里明白了。这是特意给我提亲呀!想到这儿,站起来说:"谢谢朱姐好意,但我实在不能谈这事,如果朱姐没别的事,我告辞了。"说完就走了。
"这个小关,不怪人说他性格和别人不一样!就是古怪!"万晓莲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了。望着关尚文的背影说。
"可惜爸爸和你哥的一片心呐!"朱晓晓又为关尚文辩解说:"这也不能怪他性格古怪,一个学生一个人在北大荒,说话办事都不如愿,心思又重,怎能不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呢?"
百湖农场星罗棋布的湖泊,荡漾着不少传奇的故事,也同样散送着血泪和沧桑。
关尚文与助手贺加贝,驾驶机车在一号地作业,关尚文坐在贺加贝一边让他开车耙地。由于小贺刚上车时间不长,对机车仍不熟练,竟将联三的轻耙刮在地边的弯巴柳上。二人只好下车排除故障,清除弯巴柳。清理中小贺用力拽一颗树杈,没想到用力过猛,一下子竟摔坐在草地上。只听"呼嗵"一声,小贺把草地压了一个坑,人却没影了。
关尚文觉得奇怪,这地边怎么竟被他压塌下去了呢?他正要向前拉他,只听小贺在坑里惊叫一声:"哎呀!这里怎么这么多死人骨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