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的岳兰同学全家遭难了!"赵淑香幽怨地,"你若理解我的心,可要善待她啊!"接着,尽自己所知讲了事情的经过
就在关尚文离开岳家小楼的当晚,岳局长回来了。女儿的康复虽然使他略有安慰,但仍提不起精神来。因县委已做出处分决定,撤销他局长职务,保留原级别,下放到马家堡公社劳动。对这样的处分,吴局长十分感谢县委书记刘春友,不是他一力担保,身为粮食局长,把国库粮食批空,在这困难时期,少说也得做年牢。
又是教育局长钱无用,见老岳被撤职下放,知道自己不定何时也会同老岳一样,干脆凭手中现有的权利,将江秋叶从三小调到马家沟小学当校长,成全老岳一家
就这样,江秋叶一家三口,搬出小洋楼,住进马家堡。
听了这些,关尚文出了一口长气,缓缓地说:"要来的终于来了,想避也是枉然啊!"
赵淑香听了这话,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终于来了?避免啥呀?"
关尚文思索着又说:"岳兰在放假前就说过,她那当局长的爸爸有麻烦了,弄不好得受处分。这不,处分终于来了。"
"是这样。那他爸犯了什么错误?"赵淑香关切地问。
"一个粮食局长,掌握全县人的吃饭大权,这两年粮食紧张,不少人或单位找他批粮。他看人家确实没饭吃,拿起笔就批。在深翻时,我们学校吃粮成了问题。是他亲自批了三千斤粮,救了学校的难。你想:有多少粮食够他这样批的?能不找他算账吗?"
"这么说,这岳局长是个好官啊!唉如今好人受气啊!"赵淑香不平地感叹着。突然,眼睛盯着关尚文,似笑非笑地,"你对岳兰家的事儿知道得挺清楚啊!不简单。"
关尚文不假思索地说:"那当然,我们是同班同学,又都是班干部,好朋友嘛!"
"好朋友?什么样的好朋友?跟你我的关系一样吧?"赵淑香尖刻地说。
"这这可不一样。咱俩是这种关系,和她是朋友、同学的关系。"关尚文见淑香含怨的样子,把如何认识岳兰;如何冰石坡救岳兰;如何探望岳兰的病;如何给岳兰送药等等细节,原原本本的向赵淑香全说了。
赵淑香听了这些,也感到心惊肉跳,更加佩服关尚文。
"我的情哥哥!我没白为你付出这样大的牺牲!你在那样的情况和环境中,还时时想着我。现在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不但不怕有人来抢你!还真怕你心里老想着我,会像我爸那样啊!"赵淑香凄苦地又说:"练功已使我不能做贤妻良母,我让陆家断子绝孙,难道能让你无后吗?"说着搂住关尚文的脖子,"不要惦记我,我要成全你们,让她与你成婚,让她替我给你生儿育女,好吗?"
"没想到你对我这样好,可我怎能辜负你的一片心那?"关尚文眼中流下了泪。
"女人最需要的是体贴,是知心!我也是女人,既然倾心于你,就不能让你再受委屈。你与岳兰的事我管定了,一定当好这个红娘!"
关尚文心里一热,决然地摇摇头,将淑香搂在怀里
赵淑香轻轻地含羞地点点头:"我终生是你的人"
"我终生难忘你,什么时候你需要我,我决不食言,哪怕"关尚文粗声喘息着说。
"不羞!这时候还想着别人!哎行!你与岳兰一定要成为夫妻!坏!"赵邱淑香闭目不说了,二人更加情深意浓
"以后你与岳兰结婚,我成了第三者。"邱淑香娇声轻笑这,"如果你忘了我,我的碎骨手就毁了它,谁也别想了!"
"哎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关尚文吓出了一身冷汗,浑身立刻一点精神也没有了:"我今生今世谁也不找,像赵二叔一样,倒也轻松"他浑身瑟瑟、头上冒汗、脸色煞白
"三哥!我说着玩呢,看把你吓的!"赵淑香为自己的话后悔了,急得要哭,"我能吗?我怎么会害你?三哥,求求你,别害怕好吗?"她恨自己破坏了情爱的气氛。
"淑香,你放心!以前的事儿不说了。我从今以后再和别的女孩子来往,你随时可以毁了我!"
"不!三哥,原谅我说错了行吗?"赵淑香哭了,哭得那么伤心,"我真心希望你早日有个伴侣替我照顾你、体贴你,你和再多的女孩子我都高兴,说明我三哥有能耐"
"得了,得了!你让我成为流氓啊!"关尚文恢复了常态,推心置腹地说,"香妹,你别再吓我了。想起以前的事儿,想起陆家父子的下场,我让你的武功吓怕了。你那么一说,我能不怕么?"
"是我不好!我信口开河,是我太太了。以后我再胡说,你打我嘴巴好么?"
"拉倒吧!我敢动你一根手指,我的手不要了吗?"
"这么说,我已经成了人人惧怕的女煞星?连我最爱的人都怕我,唉不怪我师傅隐居起来,我走的这是绝路啊!"赵淑香此时悔恨自己,但为时已晚了。
妈妈和二姐听他二人亲亲热热,到东屋唠嗑了。此时听二人气氛有点不对,便走了出来。
"尚文哪!你哥回来没有?"二姐大声说。
尚文与淑香对笑一下。
"二姐,进来啊!"赵淑香勉强地笑着说。
妈妈和二姐进屋见二人尴尬的样子,不做理会。说:"快晌午了,你哥回来让她杀只鸡,淑香今儿个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吧!"
"不用了!大妈。我得回学校,快开学了,我们得准备准备,以后再吃吧!"说着对关尚文说:"我得走了,等有空我把她领来,你们好好聊聊!"说着不等关尚文答话,走出屋,一转身不见了。
"大妈!二姐再见!"声音已从大门口传来。
"我的妈呀!说走就走,这也太快了!"二姐惊讶地说。
"来无影、去无踪,当年赵二娘也是如此。"妈妈回忆着说。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要开学了。
这天,关尚文正做开学的准备。
"三哥!你看我把谁给你领来了?"赵淑香边说边进了屋。
关尚文一看,淑香和岳兰同时到来,愣住了。
只见岳兰亭亭玉立的身材,丰满得散发出青春的光彩,凸起的双峰显出迷人的朝气,红润的脸上的酒窝里装着娇羞的微笑,两支齐肩短辫上扎两根红艳的手绢,给人以耀眼的艳丽。
关尚文见岳兰身体完全恢复了,又散发出青春的活力,真想上前拥抱,祝她康复。但见淑香和她并肩而立,不敢贸然。
"啊你们来了,欢迎欢迎!"关尚文边说边将椅子放在八仙桌两边:"请坐、请坐!"
岳兰见关尚文表情地变化和装出来的不冷不热,觉得好笑。但她毕竟聪明过人,知道自己和淑香突然出现在面前,让谁也难应付这种场面。便说:"谢谢!"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典型的农家摆设
赵邱淑香领岳兰来,一心为二人牵线。可是见关尚文对人家不冷不热的样子,十分生气,觉得扫了自己的面子。想到这儿,她也不坐,一把拉住关尚文。
这一下可把关尚文吓坏了,以为要惩治自己,木呆呆地一动不动。
"我说书呆子!你就这样招待客人啊?"赵淑香虽然生气,但见关尚文吓成这个样子,很觉得过意不去,娇嗔道:"哎你同学大老远来看你,怎么连杯水也不招待啊?"
关尚文一听,悬着的心如同一块石头落了地,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见淑香手松开了,忙说:"二姐!淑香和我同学来了,过来啊!"
二姐和妈妈正在二婶屋里做针线活儿,听见叫声,忙放下针线,过来了。二叔的儿子、女儿也领着小如林跟来了。
岳兰赶紧站起来,躬身相迎。
"呦这是尚文的同学啊!请坐,请坐!"妈妈笑呵呵地让座。大家正寒暄客气,二姐端来了茶壶、茶碗。给岳兰和淑香沏上农家茶。
赵淑香掏出糖果、糕点、瓜子等。放一八仙桌。又给每个孩子一把糖,把小如林抱在腿上,边喂糖果边逗他玩儿。
"这些东西是岳兰同学的见面礼,大家边吃边聊,我领孩子玩去了!"说着抱着如林,领着弟弟、妹妹到东屋去了。
赵邱淑香一走,关尚文似乎得到了解放,对正和妈妈、二姐说话的岳兰欢悦地说:"风兰!你好了?恢复得不错,我太高兴了。她神出鬼没,我如坐针毡,刚才怠慢,请你原谅。"
妈妈、二姐见他这样高兴,不经意的偷偷看了他一眼。岳兰只是微微一笑,说声:"谢谢!"继续和妈妈、二姐唠家常。关尚文见自己插不上话,想起赵淑香在生他的气,便说:"对不起!我得陪淑香唠唠,免她怪罪。"
"你去吧!她怪可怜的,不要慢待你的香妹!"岳兰说完,又大大方方地和妈妈唠个没完。
"你来干啥?不怕坐针毡了?"淑香见关尚文进来,迎头就是一句。"我不用你赔,还是陪你那恢复得不错的岳兰吧!快去!"
这几句话给关尚文造愣了,她怎么把我的话全听到了?这下全完了。想到这儿,把心一横说:"香妹!太对不起了。我也别装了,跟你说实话,我和岳兰是朋友,我心被搅得难受。在你们二人的感情上,我欠的债今生难还。她软弱,无法处理我;你刚强,随你便吧!反正我也活够了。"说完,直勾勾地看着赵邱淑香,像等待最后的处决。
"三哥!"赵淑香拉住尚文的手,歉意地说:"你怎么了?我领她来看你,不就为了你们好吗?我多希望你们早成夫妻啊!我是练武之人,耳朵能听十里之内,不是有意听你们的话。你替我想想,明知自己的情人与别人亲热,心里是什么滋味?这是人之常情啊!你不原谅我吗?唉!我一见你怕我,我的心都疼啊!"说着,亲了他一下:"快去吧!去吧有机会今天你们好好玩玩,我不打搅你们。"说着轻轻地把他推出了屋,又关上了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