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绿树水清幽,雾绕云飘松柏厚;救主传说神犬颂,乌鸦护驾美名留。
关东古镇守山川,煮豆同族风火斗;苦难经年多历炼,千秋功过待何求?
天茫茫,覆盖辽西大地;地苍苍,万物顽强竟长;山傲然,拔出地面;松柏挺立,传颂代代精神。
这是锦绣如画的医巫闾山,山脚下是宏伟建筑的关屯。关屯的三大宅成雁翅形排开。老宅雄座中央,大门前有影壁挡住宅院大门,影壁前一只乌黑的雄性鬣狗的雕塑像虎视眈眈的盯着来往行人。矮胖的老宅主关香升,一双睡不醒的眼睛看着乌黑闪亮的鬣狗,脸上肥胖的肌肉在颤抖,自言自语地,恶狠狠地说:"哼哼跟我斗,不自量力!祖宗留下的规矩,长门长子永远是关家的主宰!这御赐的神犬就是象征,就是权利"说着说着,登上鬣狗的基座,亲昵地搂着它的脖子,露出狰狞的笑。
在炎炎烈日中,西宅山坡的梨树园内,有一对青年男女在树阴下谈天说地。男孩不时地为女孩擦眼睛;女孩红润的脸上挂满凄楚的面容。突然一声断喝:"幽燕!你败坏咱满家的规矩!被一个汉人的奴才女子勾引鬼混,成和体统?"
"哈哈,哈哈是族长香升大爷呀?我还当谁这样没家教,连招呼都不打,竟呼叫乱咬!"关幽燕看吆喝自己的是老宅的掌门大爷关香升,赶紧拉住女孩的手,故意气他说。
"哼好没规矩的东西!你是西宅的长门长子,不知道给西宅和咱满人争光,竟被汉家女奴勾引,自甘堕落,你将来怎么做西宅的掌门人?"肥胖的关香升以关家长辈的身份严厉的教训关幽燕。
"我说大爷呀,你老怎么这样不明事理?我的大脚妹心里不痛快,我开导开导她怎么叫自甘堕落?难道我明知她家被乌龟王八蛋欺负也不闻不问,那还是人吗?"关幽燕大眼皮一撩义正严词的反驳关香升。
"啊?反了你小兔崽子!竟敢和我油嘴滑舌?目中还有没有尊长?你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少爷,竟敢这样和汉人奴才勾勾搭搭,岂不丢尽了你们西宅的脸?丢尽了关家的脸?我不教训你,看你也难成人!"关香升油光的肥脸上气出了汗,眯缝的小眼睛射出愤怒的光。
"嘻嘻,嘻嘻我正等着大爷教训呢。"细高挑的少年关幽燕满脸嘻笑,大眼皮撩起好高,俏皮的小嘴里说出的话咽得关香升张口结舌。"你把我能管得和老宅我幽洪大哥一样,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和姨娘调情搂抱,那我可真给咱关家争气了!"
"你你你!我打死你这小兔崽子!"关香升恼羞成怒,举手要打幽燕。
"狗剩儿你不和你大脚妹回去学习,怎么在这里气你大爷呀?"身材魁梧赤面长髯的西宅掌门人关香烈突然出现在关幽燕身边。亲切地对关香升说:"大哥,狗剩儿不懂事,大哥管教得是!"转过头对关幽燕说:"还不给你大额娘赔罪!"
"额娘我没错!"关幽燕倔强的梗着脖子对关香烈说:"我大爷不知我和大脚妹在说什么,竟说大脚妹勾引我!这样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他对吗?"
"老爷是我不好!我不该和大少爷在一起"女孩委屈地说。
"唉!去吧,去吧。你们俩还不走?快走!别在这里让你大额娘生气。"
关幽燕拉起大脚妹的手,用眼睛剜关香升一眼,对女孩说:"走大脚妹别害怕!我长大了非娶你不可!"边说边挽起她,嬉笑着跑了。
看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大善人关香烈开心地笑了;笑面虎关香升气得直喘粗气,两只肉眼泡子的肥肉不停地跳动。
"香烈呀我的三弟!你怎么这样惯孩子?幽燕一天天大了,咱家的孩子是贵族少爷,怎能成天与一个汉家奴才的野丫头鬼混?"老宅的关香升以关屯总掌门的身份教训关香烈。
"我说大哥呀!都什么年代了?现在都民国了,不是满清当权的时候了,还抱着满清贵族的晃子自欺欺人,满汉之间还互相歧视行吗?满人与汉人不都是中国人吗?"关香烈义正词严的反驳大哥,"两个孩子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呢?"
"民国怎么样?难道我们关家连祖宗立下的族规也不要了?旗民不交产也不顾了?你连祖宗的遗训也忘了?"关响升已经气得发蓝的眼睛瞪着关香烈,厉声质问这个三弟。
"大哥用不着动气嘛!我也不敢违背大哥的话。我是请大哥想一想,怎样既不违背祖宗的遗训,又能适应民国的国情,使咱关屯满汉团结得一家人一样,让关屯恢复原来的兴旺景象该多好哇!"
"你你你不但自己与汉人狗奴才勾勾搭搭,还想让我向汉奴卑躬屈膝讲和好?没门!"
"唉!怎么说呢,大哥"关香烈无可奈何地劝道:"咱关家也该收敛一点了,过去关屯的汉人是满人的奴才,现在讲的是五族共和,汉满一家,再像过去一样咱还能立住脚吗?"
"关屯就是关家的!是老祖宗屯垦建起的三大宅,有御赐的神犬保佑。他们汉人本来就是咱的奴才!谁不愿意可以滚出关屯。我是关家的掌门人,难道老三你想另搞一套?"笑面虎关香升脸上变得严厉了,"要想夺我的权,你是痴心妄想!老宅永远是关屯的主宰,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你老三不是不知道!"
"哈哈,哈哈我说大哥呀!咱关屯芝麻粒儿大小那点权算个啥呀?老宅如果走得正,行得正,自然东西两宅会听大哥的!谁不盼望三大宅兴旺起来?可是唉大哥还是先管好老宅的后人,我们西宅一定像老宅一样"关香烈一提起祖宗,看三宅的现状,看看老宅门前那乌黑闪亮的神犬蹲坐在影壁前,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愿与老宅大哥再争论下去,怕落个目无尊长的名。
"老宅怎么样?老宅没有人敢想娶奴才的丫头当老婆!可你关香烈竟让目无尊长的狗剩儿与汉人的野丫头勾勾搭搭,难道你忘了满汉不通婚的族规?"
一提到族规,关香烈再也不说什么了,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关屯,全屯千百户人家几乎都姓关。据老人说:关屯原来叫瓜尔佳氏屯,是满族正白旗。因历史原因,瓜尔佳氏改姓关,屯子也改为关屯。
关屯在城西十多里处的医巫闾山下,西、北靠山;面南山岗;东望幽州古城。方圆百里的山林果园,城西的土地都是关家的。
很早以前,瓜尔佳氏兄弟三人,带领亲兵家丁屯田于此,建起三座大宅。正中是老宅,老大瓜尔佳库尔魁星居中;东宅老二瓜尔佳鲁力哈斗居住;西宅紧靠山坡果园,老三瓜尔佳多夺齐泰居住。这老二、老三非常敬佩大哥,对大哥的话言听计从,立大哥为族长的规矩世代相传。三大宅以老宅为中心,东西宅各与老宅相距五里远近。三宅周围逐渐建起了大小不等的院落,为亲兵、奴仆居住。三宅高高竖起的正白旗呼啦啦的响。尤其是老宅门前那威武的御赐神犬雕像,连底座有一丈多高,乌黑闪亮,有时乌黑中还夹杂着红黄色,神奇难解。据说这神犬雕像,是当年老祖宗瓜尔佳鳌拜被平反昭雪后,皇帝亲自子下令用乌金铸成这座神犬雕像,安放在瓜尔佳氏老宅,以彰显鳌拜的功绩。这样,也就成了瓜尔佳氏的荣耀,为此瓜尔佳氏威吓四方,人丁兴旺。随着岁月的推移,姓氏的变更,当年那种气势已不复存在,但关屯仍是老宅说了算,东西两宅的大事小情都得与老宅商量。这就使三宅不断地产生矛盾,几代人过去了,传到"香"字辈,三宅的矛盾越来越深
关香烈想到这些,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他没有说出心中的不满,一改平时的语气郑重地说道:"大哥!幽燕还是个孩子,还谈不上说婚论娶的事,先不必为他操心。但是,希望大哥对幽洪要多操点心,他的作为令族人不满,汉家人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够了!"关香升再也听不下去了,"我一说你的儿子你就护着,就说幽洪的坏话。他作为长门长子,对汉人奴才不狠着点儿,怎么树咱满人的威风?你光充善人,看你们西宅还有没有主子奴婢之分?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哇?"
"唉到什么时候了?还分什么主仆?我们不与汉人和善相处,日本人已经侵入我们东北,难道让那些强盗欺负我们?"关香烈知道大哥与日本人勾勾搭搭,借机想劝劝大哥。
"告诉你,我就是想借日本人的力量重振关屯的雄威!压压汉人奴才的猖狂!"
"既然这样,我也提醒身为关屯总掌门的大哥,如果你奴颜屈膝投靠日本人,这卖祖求荣的行为,我和东宅二哥坚决不答应!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大哥!"
"你敢!"
"那就走着瞧!"关香烈涨红了脸丢下这一句就走了。对当前的形势在心中翻江倒海
日寇侵占东北,在此危难时刻,我们关屯本该集中一切精力,一致对外。然而,大哥关香升,为了巩固个人的地位,竟与日本人勾结,欺压东西两宅。这可如何是好哇!他看一样那象征权威的神犬,见那乌黑闪亮中又出现斑斑红色,突然觉得神犬浑身在流殷红的血,心头不觉一颤:难道关屯真的完了吗?
4、定亲西宅大少爷关幽燕与大脚妹手牵着手说说笑笑地进了西山坡下陈家的院子,院子的主人大脚妹的爸爸陈二一见女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看见大少爷来了,只好强装笑脸迎了上去。
"大少爷来了?你老怎么有空进我这不成样的家呀?"陈二紧眨巴着眼睛说,堵在门口不想让他进屋。又对自己的女儿说:"你十四五岁,任啥不懂!怎么能成天不着家?还不进屋跟你妈做针线,大少爷哪有时间跟你玩?"
"嘻嘻陈二叔害怕了?我们关大掌门几句话就把你老吓着了?听蝼蛄叫你就不种地了?"大少爷关幽燕嬉笑着问。
"少爷不要开玩笑,你们满人的规矩我明白的,不要因为我们一个奴才惹大掌门生气,更不要因为我这个丫头引起西宅与大掌门的矛盾那!"陈二的眼睛眨巴得更快了,边说边推自己女儿说:"回去!回屋去!"
丫头陈大脚看了关幽燕一眼,不情愿地进了屋。
"哈哈,哈哈!我们俩是天生的一对,谁也休想拆散!更何况我妈和陈婶儿早就给我们俩订了婚!如今一听癞蛤蟆叫就想赖婚?"
"这这你说哪儿的话呀?我的少爷!"陈二手足无措的不知说什么好。
"什么?你说什么?"不知何时,关香烈已经站在关幽燕身边问。
"幽燕你说话可得掂掂分量,信口胡说可不行!你陈二叔也是一片好心,免得将来惹麻烦哪!"关香烈见儿子的话让陈二下不来台,责备了几句:"还不快给你陈二叔赔不是!"
"爸我说的是实话,真话!"关香烈和陈二听了都是一愣,他又说:"我和大脚妹,在我过百日那天,妈妈便给我们订了亲,这事儿我这辈子忘不了。我把陈二叔看成自己的亲人,怕他老人家被老宅大爷吓住从中作梗啊!"
"什么?你说你妈在你过百天时给你和他女儿定了亲?你听谁说的?"关香烈不解地问。
"是我亲耳听说的。当时妹妹正哭,见我去了,便不哭了。那天是我出生百日,妹妹出生日,各路神仙都来庆贺,听了定亲之事,都为我们高兴啊!"关幽燕说得有鼻子有眼,"这样的婚约有神仙为证,谁敢违约赖婚那?"
"啊?过百天的事儿你记得清清楚楚?还有神仙庆贺?幽燕那!可不能信口胡说啊!"关香烈惊诧地说。
"啊!这你"陈眨巴眼结巴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完整。
"当然,有些话我不能说,有些话我必须说,如果陈二叔想把女儿嫁给关家的财产,不想嫁给我这浪荡子,我也没话说。我关幽燕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和大脚妹都愿凭自己的辛苦劳动,闯出自己的天地。我想额娘和陈二叔会成全我们。"
陈二听得头冒汗,无言以对;关香烈听了暗暗点头:"好!我儿子有志气,只要陈家女儿同意,我便同意你娶她。"关香烈沉思片刻,想起儿子与别人不同的行事和自己的梦,便答应儿子娶陈家女儿的心愿。
"老爷,这古来的规矩是满汉不能通婚,你老不是不知道啊!"陈眨巴眼惊恐地说。
"老弟啊!天意难违啊!幽燕对百天儿的事儿记得清清楚楚,这本身就不可思议。咱回去都问问屋里的,若真有此事,再想辙。好在你女儿受我们的影响,并没有缠足裹脚。"
"这少爷和我们丫头倒是挺投缘,不过婚事还应该考虑一下。"陈眨巴眼想了想又说:"少爷是西宅长门长子,总该有个门当户对的满族格格做太太。如果天意难违,我看等少爷娶了满族女孩结婚后,再收我女儿为妾,这样总掌门老爷不但不会找麻烦也不违天意。"
"这我不干,我和大脚妹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她完全有资格做关家的太太、奶奶。我关幽燕说不定没有她那样的福气,我终身只娶一人,要妾干什么?"
"好了,好了!这事儿等弄清楚了再说吧!"关香烈始终没有弄清夫人给儿子定亲的事儿,决定回去向夫人把事情问明白。
"孩子他妈!你可曾给幽燕订过亲?"关香烈一进门就问夫人佟氏。
"没有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话?是不是有人给孩子提亲了?幽燕大了,成天闲逛,也该给他定亲了。"夫人早就忘了十五年前的事儿。
"没有?幽燕可说他过百天时,你亲口向陈二媳妇订的亲,说让陈二的女儿当儿媳,可有这事儿?"
"啊?"佟氏大惊,想了想又说:"那天陈二媳妇午时生的女儿,我下午抱幽燕去看她母女,那女孩正不停地哭,见我去了,她妈妈哄着孩子说道:别哭,别哭!小哥哥来看你了!孩子竟不哭了。我开玩笑说让她长大给小哥当媳妇。小幽燕笑了,大家都笑了。这能叫订亲吗?"
"得,你是开玩笑,可幽燕记得一清二楚。他说当时各路神仙都向他们贺喜,这是天意呀!"
佟氏听了这话,惊讶地说:"咱儿子真是神仙?你看这事儿咋整啊?"
"天意难违啊!陈家女儿也不错,干脆就给儿子订下这门亲吧。"
"可这满汉通婚,有违族规呀!"
"那只好的想办法让陈家加入满籍,反正陈二的女儿也没裹脚。"
"对,这真是天意,那孩子五六岁时,她妈要给她裹脚,她死活不肯,是我说了她妈一顿,结果没裹脚,落了个大脚之名,没想到是老天的有意安排。"
陈二回到屋里见了妻子就问:"我说大脚她妈!东家奶奶可曾向你提起过娶咱闺女当儿媳的事儿?"
"别想美事儿了!人家是幽州有名的名门贵族大财主,咱是汉人奴才,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能向咱提婚?"陈二媳妇张小脚儿自卑地说。
"不对呀!大少爷说他过百天时他妈亲自给他和咱刚出生的女儿订的亲啊!"
"啊?这大少爷可不得了!过百天的事儿他都知道?那天他妈抱着他来看我,当时他妈见咱孩子长得招人喜欢,开玩笑时说让咱闺女将来给她当儿媳,这能叫订亲吗?"
"这玩笑开大了!当时大少爷百天,咱闺女出生。据大少爷说是喜吉时辰,各路神仙都在,这婚事赖不得呀!"
"这是天大的好事,想求都求不到,老爷太太对咱恩重如山,少爷又聪明伶俐,咱怎能赖婚呢?"张小脚欢喜得连嘴都合不拢。
"你真是女人见识!你知道这里的利害关系吗?"陈眨巴眼紧眨双眼,"咱是什么人?只是人家满人的奴才,是老爷太太一家收留了我,才有一口饭吃,换别的贵族人家咱连人家的狗都不如哇!更何况满人的族规严格规定满汉不通婚,咱想和关家结亲那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张小脚无话可说,只有叹息:"唉天下分什么族哇?还不都是人"
"这就得认命!就是咱丫头与幽燕少爷再投缘,少爷再天不怕地不怕,咱也得把他们拆散!不能因为他们俩的姻缘使少爷惹上塌天大祸。"陈二的眼睛眨巴得更快了。
"不至于吧?大不了咱加入满籍,咱丫头也成为满家的格格。"
"说得轻巧!你以为入满籍像进城那么容易?关屯谁说了算?你也不是不知道笑面虎是什么人?他能让咱加入满籍?"陈二叹了一口气又说:"唉别妄想了,弄不好咱入不了满籍,还得连累少爷一家。我可不能忘恩负义呀!"
"怎么叫忘恩负义?当年不是老爷从笑面虎手里救了我,咱不是成了一家人吗?现在为了孩子,老爷就斗不过笑面虎?"
陈二听了这话,想起当年老宅大少爷看西宅张佃户的女儿张小脚很有姿色,便想霸占她,有事没事找她进行调戏;而笑面虎关香升也看中了张小脚,托人到西宅关香烈说用三个奴才换张小脚。这父子俩的用心早被关香烈看穿,严厉地痛斥他们之后,与佃户老张商量,这才为张小脚与自己提媒,成全了自己与小脚的姻缘想到这里,眨巴眼陈二苦笑着说:"当年是老爷抓住了老宅父子俩之间为你的矛盾,这才有机会救下你成全了你我的好事。今天不同了,你以为老色鬼光是为了维护族规?他是想趁机整西宅,拆散孩子,在咱丫头身上了了当年霸占你的心呐!"
"啊这个老不死的!提起他我恨不得一刀捅了他才解恨。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打我们十几岁丫头的主意,算什么东西?老宅的下人让他们父子祸害的少吗?"
"人家是关屯的族长,有权有势有财产,三大宅都是他说了算,他的话就是圣旨,连东宅西宅都拿他没办法,我们一个奴才还不是任人摆布?"陈二越说越觉得无路可走,长叹一声:"唉我们一家奴才命不值钱也没什么。可是咱却连累了少爷一家,可咋办那?"他狠狠地敲着自己的头,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