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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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斯帝国年历750年，在抵御利亚帝国对东部入侵胜利后，再次获得令国人振奋的信息。

艾泽斯帝国最近百年历史，一直以前都处于周边国家围攻中，重没尝试过主动出击，今年年初，北部边境的捷报，让艾泽斯帝国全境都处于兴奋，北部驻军主动出击，不单单粉碎了都匀帝国入侵计划，同时摧毁了都匀帝国边境设置的一处要塞。

百年后的第一次跨出国门作战，以不及千人的伤亡，取得了巨大的胜利，那摧毁的要塞相对军事上而言，意义并不是很重大，毕竟那不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段，但在政治局面上却意义非常。

不仅证明了艾泽斯帝国依然强大，同时震撼着周边国家，似乎在说明，艾泽斯帝国不再会居于被动防御，随时会主动出击，此战后，周边敌国的边境防御明显增强，严密警戒着艾泽斯帝国的军队。

在艾泽斯帝国内部，人民自得到再次胜利的信息后，更加欢欣鼓舞，茶余饭后讨论的最多就是北部出击的部队，指挥获胜利的军官，一时间在帝国的军队民众间，洛斯酣然成为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他在东部和北部的作战，被广为传诵，甚至夸大；而敌对帝国军情部门，这个新冒出来的艾泽斯帝国年轻将领，已经成为头号监视调查研究目标。

反而事件中的本人，洛斯对于此却一无所知道，回归后，狂欢一夜，短暂休息一段时间，就跟随着前来接他的卓玛，如同当日离开东部军营，在一天凌晨，静静地一起返回都城。

雪又大了起来，坐在盖着厚厚毡布的马车里，一身崭新军服的洛斯闭着眼睛，看上去说不出的淡然自若。

在他对面的卓玛，连续几天的赶路途中，他对洛斯增加了不少了解，内心也佩服这个年轻人的谋略和勇敢，此刻更是对其另眼相看，命令下达到今，洛斯一直非常平静地接受着安排，一路上丝毫没出声询问，只是默然地接受命令和安排。

“你倒是不怕死，这样的袭击计划，万军中生存，凶险啊。”放下手中洛斯这些天作的作战报告，卓玛轻声说道。

“最多不过一死。相对与整个作战，偷袭要塞并不单单可以缩短作战周期，只要偷袭成功，就能够彻底打击敌人的进攻计划，减少其他部队的伤亡，这样就算战死，那换来的价值也值得了；更何况，死的未必是我。戍卒精于袭击作战，我们部队数量不多，方便与游动，那这么容易被他们围困。”

洛斯睁开眼，看着眼前年纪不轻，却双目炯炯的卓玛，笑了笑，他虽然不完全知道眼前卓玛的身份，但能够带领皇家近卫军团的人也简单不到那里去。

卓玛也笑着点头，偷袭成功的另一个意义，洛斯没说，但他却清楚，一举摧毁数万人的军械粮草，也是一笔巨大的损失，就算不心痛那损失，要填补起来的时间和周期也不是短期内可以完成，这是变相打击敌人的经济，洛斯的确不那么简单，但是也过于冒险了，卓玛内心再次下一个评论。

“不过军部对我的奖励似乎过大了把。”摸着军服上的军衔，洛斯淡淡轻语，“我不过区区一个普通军人，作战为国本来该做的事情，这次的提升，似乎过高了。”

“呵呵。不高了，年轻人。”卓玛朝洛斯再次笑了起来，“算上你东部的战绩，这次北部的作战，击溃一军，摧毁一要塞，游动作战的战果非常，整个作战过程才折损了千人，不仅仅在军事上，你打击了敌人，在帝国内部，你的作战也起到鼓舞国人作用，怎么会高！照我看，单单赦免你的劳役，提升你军衔，没有封赏你爵位，还真是委屈你了呢！”

“不错了，我本来不过是个普通军官，要不是卡洛长官的提拔，我还在3军团总部担任一名普通参，再者，作战成功也不单单是我个人问题，也是全体人员的努力。”

洛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看了眼卓玛轻声回答，内心腹议，都统军衔，帝国军制，下放到部队，那是一个军团的指挥官，已经算是帝国的高级军官了，我还委屈？说出去还不给人打死啊！这老头，挂着金龙徽，那真说的出来。

“你倒是看得开，那么大的功劳！一点也不贪功，报告中大部分也是说的别人，为别人申取奖励，而对自己也就简略带过。”

感受到洛斯言语中的真切，卓玛赞许地点点头，内心对洛斯的好感更加增添，突然冒出一念头，一个爱护体惜自己下属士兵，不贪战功，谋略出色的人，倘若换着他来管理帝国，是不是帝国还有更好地发展。

念头产生，卓玛连忙制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内心一阵唏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会产生如此想法，难道是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对那两位王子已经失去信心，还是什么原因会让自己出现如此想法，算了，洛斯的身份公开会带动帝国波动，自己尽力保全洛斯在帝国波动中安全就是了，其他还是静待事情的自然进展，毕竟皇家内部的问题还是不是自己能够左右。

其实卓玛也想到，如同自己一样，知道洛斯的身份，其他老一辈的军人，不难想象也会出现如此想法，但终究也只是一个想法，帝国的传成，洛斯接位的可能性极低，除非洛斯本人贪图那位置，利用自己的身份去争夺。

这样的身份换了一般人，或许回如此，但眼前洛斯所表现的一切，自己秘密调查的结果，洛斯都不是一个醉心功利的人，一翻思绪，卓玛坚信洛斯不会如此，伸手拍了拍洛斯的肩膀。

“年轻人，你是个人物！希望你日后能够更好发展，为国为民。”

洛斯笑了笑，没有回答，猛然起身，推开车厢门，随着一股灌入的寒风，洛斯的身形已经敏捷地穿出车厢。

寒风中，洛斯站在马车上，环视四周白茫茫的雪地，嘿嘿地笑了起来，“我说来了就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那多没意思。”

说话间，四周随行的皇家近卫军团骑兵，迷惘中依然迅速地调整队列，布阵护在了马车四周。

鹅毛般的雪片里，洛斯依然静静地站着，面带微笑，再次朝着前方淡然道：“我就是洛斯，诸位尾随我们行进多时，如果是要找本人麻烦的，就来把，我早已恭候多时，也别拖着了，藏着了，动手把。”

尾随而出的卓玛，虽然如同其他骑兵一样，迷惑洛斯的行径，但也为洛斯言语中的豪气，再次赞叹。

一阵喧哗声中，雪地里，无数身穿白衣的武士破雪而出，手持长剑，弓弩，个个沉默如石，在他们中央，簇拥着一个高壮的大汉，那大汉身形魁梧，如铁塔一般，只见他瞪了瞪洛斯，随即冷冷地挥下了手。

刹那间，那些白衣武士扣动了手中弓弩，黑压压的箭矢压向了列阵的百名近卫军团骑兵。

潜伏的武士出现，近卫军团骑兵在错愕中，虽然已经变换队列，做好作战准备，但还是在如蝗的箭岚中，完全没料想到在帝国境内，会遇到袭击，仓促间没及时取盾的骑兵们，只能仗着身上铠甲，挥剑格开了射来的箭矢，不少骑兵中箭倒地。

不过片刻，箭雨已尽，此时那些白衣武士已是冲到了他们近前。

“突击。”近卫军团的指挥军官大喝一声，立时身周的骑兵散了开来，前呈弧状，形如弯月，迎着白衣武士冲了上去。

“前军中突！”偷袭的铁塔大汉见到骑兵改变的阵势，立时喊道，原本前冲的白衣武士猛地聚拢，向形如弯月突击的骑兵，薄弱的月牙正中直杀过去，而他们身后的同伴则是抵住了两边的两弯月轮。

马车上的洛斯不禁摇了摇头，这样呈弧状，形如弯月的突击，中间比较薄弱，眼前近卫军团的指挥官，似乎被袭击所激怒，采取了这个不合此时的阵型，细想下也难怪指挥军官的愤怒。

皇家近卫军团，一直是骄傲地存在，此刻在自己的国境竟然遇到袭击，在耻辱的冲击下，军官已经丧失了正常的判断，敌人目标就是马车，中间防御薄弱，很轻易就会被突破，更何况近身作战，骑兵已经失去突击速度。

命令已经下达，洛斯无法更改，也更改不了，自己不属于近卫军团，命令对于眼前这些骑兵来说，也未必会执行，叹息间，抄起一张长弓，洛斯站在车上，似鹰般冷冷俯瞰整个战场，不断地射出强劲的铁箭，射杀那些接近了中间防御的武士。

“好箭法！”看着身前不断倒地的白衣武士，卓玛赞叹起来，计算中这已是第二十个人，在洛斯神准的箭法下，中间防御的骑兵，虽然阵线依然还算完整，抵御着白衣武士的进逼，但也在白衣武士的压力下，缓缓后移。

随着卓玛的赞叹，洛斯脚畔的箭囊已空，随手夺过边上骑兵的骑枪，洛斯飞身跃下马车，冲到阵前，骑枪一挥，迎面的白衣武士已冲到他身前十步，不过却在他的骑枪一击下，三人被扫倒，其余人则被硬生生地往后逼退了。

一时间，洛斯灵活的骑枪之下，无人能敌，不时收割着武士的生命，逼得那些白衣武士节节后退，中间防御的骑兵，不再原地，尾随着洛斯，在他的带领下反击起来，两翼的骑兵受到中央骑兵反击的鼓舞，并来没有进展的攻击，更加凶猛起来，整个近卫军团阵型竟是往前压了出去。

马车上观战的卓玛，似乎回到年轻时候作战的情形，兴奋中，也欲参战，却别身边士兵拉住，突然叹息，年纪的确大了，不适合作战。

看着战阵中，勇如熊貔的洛斯，脸上的笑意更浓，洛斯作战的勇猛，一直是听参战的士兵复述，当时多少觉得士兵们有点夸大，此刻亲眼所见让他信了，骑枪在洛斯手中，灵活如同一臂，吞吐间必然收割一条生命，而这一战，也已无悬念！

殷红的血染红了白茫茫的雪，洛斯，他身边是不到六十的近卫军团骑兵，个个浑身浴血，而他们四周是数倍于己的武士尸体。

看着飘落的大雪渐渐掩盖了那些武士的尸首，忙碌救护伤员，收殓阵亡袍泽的近卫军团骑兵，洛斯和卓玛两人平静地并肩而站。

过了良久，洛斯皱着眉头，率先开口道：“宁死不退，这些偷袭的武士倒是些值得敬佩，可惜没有俘虏，不知道袭击者的来历。”

卓玛没有回答，偷袭武士进攻间表现出现军队的影子，但他完全不会认为那是都匀帝国为了报复而派出的暗杀部队，开玩笑，战争中的得失，终究在战争中解决，倘若每次都要派出暗杀报复，也不能起到鼓舞士气作用，更何况洛斯也没到敌人必须暗杀掉的阶段。

袭击，让他似乎更加明白些问题，看来帝国内部有些人不希望洛斯出现，但是能组织如此偷袭行动的似乎也不是一家之力，回想以往调查中出现的问题，思绪中担忧起来，到底是那些人会如此行为。

思绪中，卓玛看了洛斯，笑了笑：“可也是残忍的敌人。还是值得注意的，残忍的敌人，会带给我们帝国无尽的伤害。”

洛斯也笑了笑，卓玛的言语中，粗听下去似乎有点指责的味道，但洛斯并不在意，也不担心，军队作战，不管是否敌对，军人都敬佩作战勇猛的人，他相信眼前这位老军官，不会真的指责自己，言语间也只是提示自己不要轻视敌人。

这时，大地震动了起来，前方不远处，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骑兵飞驰而来，不过片刻，他们已到了近前，齐刷刷跳下马，个个身上带血，显是都撕杀过一场。

领队军官，快步来到卓玛身边低声报告。

军官的报告中，卓玛脸色阵阵变幻，随即下令，两队骑兵整合一起，交由洛斯调度指挥。

洛斯虽然奇怪这次的被袭，但是也不多去猜想，依然默然地接受着卓玛的安排，指挥这些骑兵，打扫完战场后，再度出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