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激战营门 袭击

营垒,戍卒抢夺后防御的营门，交织着阵阵急骤的枪剑撞击声。

攻守双方的战士们混战一起，沉重的喘息声、兵器的碰撞声、厮杀声、怒吼声、伤亡者的哀号惨叫，充斥着激烈战斗的空地上，盾牌的碎片、头盔、兵器乃至头颅都在激烈的战场上横飞。

倾洒下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地面，装扮着白色的血地，构成团团鲜红的花团，战死的尸体、负伤倒在地上垂死挣扎的人，被奋力搏击的战士反复地践踏着。

生命在此刻展示着无比脆弱的一面，每分每秒，每时每刻，都有一条鲜活的生命淡然逝去。

艾力双手持斧头，站在戍卒阵列前，脸色坚毅，一如既然地沉默地奋勇杀敌，攻击到他身前的都匀士兵，基本没人能够存活过几分钟，在他怪异的臂力下，战斧轻易地撕碎都匀士兵的盾牌和铠甲，遭到他战斧打击的都匀士兵，无一列外地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直接被从头部劈开直落，二是自肩部斜劈而落，无论那种情况，最终结果也只得一个，身躯分离，内脏横流，瞬间死亡。

对比艾力血腥的勇猛，其他防御的戍卒似乎就斯文很多，击杀的都匀士兵死状相对来说比较正常。

这些戍卒都是艾力亲自挑选，以前都在重步兵军团服役，步战娴熟，经过卫戍营日复日，月复月，年复年的血腥生活，早已经成为杀戮的机器，并肩配合战斗，神情冷酷地迎击着都匀士兵的冲击，用长剑不断地收割着都匀士兵的生命。

营门围墙哨塔上布置的弓箭手，灵活有序，射击着冲击的都匀士兵，远距出现的都匀士兵，尚没接近戍卒步兵的阵列就得先接受利箭的洗礼，虽然弓箭手数量不多，但是也造成都匀士兵冲击中伤亡，弓箭手先是一波密集射击，接着就是自由射击，自由选择射杀目标，点杀着那些靠近戍卒步兵的都匀士兵。

正是弓箭手他们精准的射击，使得反扑营门的都匀士兵死伤惨重，第一批出现的，人数在三百人左右的都匀士兵，当冲到戍卒阵列前时，已经伤亡大半，而在前面与戍卒作战的时候，既要忍受着戍卒步兵娴熟的配合，艾力的凶猛虐杀，又要不时受到弓箭手的袭击。

十来分钟的激烈交战，这批都匀士兵已经伤亡贷尽，而防御的戍卒步兵，依然坚挺地防御在营门前面，只有极少戍卒受伤，也仅仅是轻微的搽伤，这些小伤还不至于减弱戍卒们的作战能力。

初战顺利，并没让艾力放下心来，他非常明白此时进攻的都匀士兵并没完成完整系统冲击，先前的那批士兵就是如此，盔甲不整，甚至有的士兵也盔甲也没曾穿戴，而且自己如果不是依靠后面布置的弓箭手，很可能早就被都匀士兵突破堵截的阵列，冲到营门处了，但是随着都匀士兵进攻系统起来，那么自己布置的弓箭手，数量过少，不可能再次提供这么完美的支援。

看着新的一队都匀士兵再次冲杀过来，而这队士兵身后，可以见到不断有人从后面营地里冲杀过来，重叠的士兵身影，阵列比较完整系统，艾力知道都匀军队短暂的混乱已经过去，后续出现的士兵必然有军官指挥，此刻面临的才是真正的血战。

思绪一收，艾力放下自己的战斧，随手拿起地上都匀士兵残留的长枪，此刻不是冲锋破阵，不需要战斧的巨大破坏力，更何况长时间挥舞战斧，气力消耗也比较大，目前需要的就是时间，保存体力，支撑防线等待后续骑兵的到达，面对即将降临的血战，尽量避免近身搏杀，长枪攻击距离比斧头远，便利专注于攻击和躲闪着都匀士兵的攻击。

身后脚步声响起，洛斯安排的后续三百名步兵到达，按照洛斯的计划，这批三百人的步兵，潜伏在突击队后几里地方，此刻终于赶上来，领队军官高声向艾力报告。

盯视着逐渐接近的都匀士兵，艾力在那军官的报告声中，没有回头，只是侧目扫视下洛斯突击的方向，那里的喊杀声音已经逐渐减弱，艾力抽紧的内心带着丝丝悔意，本来他就计划自己带队突击，最终还是坳不过洛斯的坚决。

“命令100士兵留守，其余200士兵突进右侧营区，接应洛斯长官。”没有回头，艾力简单地下令，军官领令，带领先期进入的士兵，迅速在防御右侧的阵列后冲向营区。

进攻营门的都匀士兵，没有理会那冲向右侧营区的戍卒，在军官的号令下加快脚步，发起冲锋。

艾力舔舔嘴唇，调整着握枪力度，准备迎接都匀士兵的冲击，随即听到哨塔戍卒高声大喊。

“弓弩打击，盾牌防护。”

喊叫中，艾力身边的戍卒迅速举起支援步兵带上来的骑盾，帮艾力遮挡起来，虽然戍卒的动作非常迅速，但是始终不及利箭的快速，盾牌举起的刹那间，利箭已经降临他们头上，一片惨哼，戍卒阵列接连响起摔倒的声音。

利箭坠落看着中箭倒地的袍泽，戍卒弓箭手双目顿时通红，刚刚补充百名步兵，瞬间就伤亡数十人，但是戍卒弓箭手却无法下去帮助自己的袍泽，他们的任务是守住营门，直至骑兵部队的到来，骑兵部队一时没有到达，就是战死也不能丢失营门。

所以在都匀军队没有攻击到围墙哨塔的时候，这里时，戍卒弓箭手只能用手中的弓箭帮助前面奋战的袍泽。

号令响起来，戍卒弓箭手瞬间调整方向，利箭倾泻向都匀军队的弓箭序列，都匀军队的弓箭序列第二波利箭刚刚射出，瞬间就被占据高地优势的戍卒弓箭手，凭借着精确的射击压制下来，伤亡中，都匀军队的弓箭序列，放弃了对营门戍卒的打击，转而拉后与围墙上的戍卒弓箭手对射。

压制成功，但戍卒弓箭手却没有办法再给防御阵列的戍卒提供远程打击，都匀士兵在没有利箭威胁下，已经冲到戍卒的防御阵列前面，看着奋力苦战的袍泽，戍卒弓箭手的指挥军官，只能抽调指派十数名戍卒弓箭手提供有限的支援，其余人员继续压制着都匀弓箭序列。

艾力的猜测没错，此时的确有军官在调度指挥都匀士兵进行系统地攻击。

佐治中校，霜狼要塞左营区军营指挥官，此时调度完成后，在周围亲兵持盾保护着，靠近观察，随即赞叹不已。

艾泽斯帝国防御阵列中，一名似乎是指挥官的军官，比较年轻，铠甲上没有军衔标志，让他不能肯定是否是指挥官，但是看他所处阵列的中心，佐治约莫估计应该是防御这里的敌军指挥军官。

这名敌军军官，他的身前已经躺着一大堆都匀士兵尸体，手中长枪一刻也没有停止挥舞，在佐治发现他的存在时已经瞬间击杀两名都匀士兵。

只见这名敌军军官，步伐轻松，始终在阵线上自己的位置中左右移动闪避攻击，手中长枪，挥格击刺，仿若一动作敏捷无比的蟒蛇一般，击出的枪尖就像出击毒蛇的牙齿，在都匀士兵的身躯上一沾既收，而被毒牙接触过的都匀士兵，载倒在地一阵抽搐后再无任何生息。

视野中，佐治中校赞叹的正是改用长枪的艾力，此刻又有五人向他冲来，艾力冷漠的脸浮现轻蔑的笑意，手中长枪微微一矮，注视着快速接近的都匀士兵，突然枪如闪电般地刺出，在一名都匀士兵举起盾牌遮挡的瞬间，长枪已经收回，随即见到那都匀士兵，丢掉手中的刀盾，捂着自己的脖颈缓慢地弯膝瘫倒在地。

长枪收回，再次刺出，自第二名都匀士兵肋下惯如入，士兵倒地同时，艾力跨步向前，长枪收回，双手也顺着枪杆滑到，枪头位置，枪尾跷起，握枪的双手随即方向相反，手臂用力，枪尾带着呼啸声，狠狠地敲拍在第三名士兵头部，那士兵随即身影一矮，整个脑袋被拍碎，混杂着的鲜血四溅而出。

枪尾去势刚尽，旋即横扫而去，荡开第四名士兵前刺长枪，双手再次顺着枪杆滑落，侧身反手，长枪刺出，惯入那士兵的前胸，一搅，带着一蓬血雨，艾力回步收枪，身子一矮，勘勘逼开第五名士兵的长剑挥削，长枪挥动，横扫在那士兵的双腿，骨裂声响，顿时将那士兵双腿折断，惨叫着侧身摔向地上，横扫长枪再次袭来，灵活地贯入士兵的肚腹，依旧的一搅，带着血雨，长枪收回。

一瞬间连续完成的动作，艾力如行云流水般再次击杀了五名都匀士兵，随即平静地手持长枪，注视着后续的都匀士兵，瞬间的击杀举动，证明着他的是那么的可怕，看着他沾满都匀士兵鲜血的铠甲，平静的面容，冷漠的双眼，尾随那五名士兵的其他都匀士兵，身心和意志彻底粉碎，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转身抱头急窜。

又是一场短短的战斗，仅仅在二十分钟左右时间，艾力带领的戍卒阵列已经抗击了都匀帝国连续的两次，每次兵力约近三百人的攻击，此刻负责这边防御的戍卒连同后续补充的兵力，也剩余不多，只有大约60名戍卒依然坚挺地与艾力并肩站立在防线上。

营门外的马蹄声音，越来越近，艾力已经可以感觉到地面的抖动，而佐治中校的脸色也巨变起来，骑兵，一旦骑兵进入，那就是要塞灾难的开始，连忙大声呼喊着，命令士兵再次进攻，只有抢夺回营门才能封锁阻挡骑兵的进攻，此刻佐治中校的内心也抽紧，但看到眼前强悍的防御敌军，他内心多少明白，恐怕在骑兵到达前，营门还是不能抢夺回来。

都匀士兵听到马蹄声接近，也明白一旦骑兵到来，那些自己也逃跑的机会也没有，士兵也清楚只要击败眼前这几十名敌人，就能夺回营门，阻挡骑兵的攻击，随着军官的号令，都匀士兵也嚎叫着，疯狂地冲击向营们。

马蹄声让防御的戍卒门士气更加高涨，脸上泛起欣喜的笑容，艾力也微笑起来，骑兵终于到达了，但是营门狭窄，此刻更是被戍卒门的防御阵线阻拦，阵线不单阻挡都匀士兵抢夺营门，此刻也会阻挡骑兵的突击。

长枪猛地一掷而出，贯穿疯狂冲击过来的一名都匀士兵身躯，强劲的力度，长枪带着那士兵的尸体，连续撞倒几名都匀士兵，才摔落地上。

“弓怒弩延伸射击，步兵全力突击。”

长枪掷出，艾力拿起自己的战斧，大喝道，随即挥舞着战斧，率先跃出撞入都匀士兵阵列，其他戍卒，连同防御右侧的戍卒大声重复着艾力的命令，尾随着艾力，纷纷撞入都匀士兵阵中。

戍卒的主动出击，佐治中校内心明白戍卒们是想通过出击压迫进攻的都匀士兵，既可以通过出击阻挡都匀士兵的进攻，同时也利用出击将阵线前移，让开营门让骑兵快速进入，刚想下令自己的弓箭序列无差别攻击，随即眼前的一幕，使他目瞪口呆，命令也忘记发布。

艾力再次展示着他战斧的破坏力，在他经过之处，倒下了一个个都匀士兵，随着他斧头的挥动，分离的身躯，不断飞落在周边的都匀士兵身上，驻守要塞的都匀士兵何曾见过如此情景，被击杀在艾力战斧下的第一批进攻的都匀士兵情形，他们并没曾见到，此刻看到如此恐怖的杀伐，使得都匀士兵心胆俱碎，惊恐万状地纷纷躲闪，就像在躲避旷世恶魔那般。

而其他戍卒在艾力凶猛攻击下，也奋不顾身，英勇向前，特别是那些防御右侧的戍卒，严于军令，一直没能参加战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袍泽血战后倒下，怒火早已焚烧，此刻突击，压抑的怒火全面爆发，凶猛地攻击着眼前的都匀士兵。

大队的都匀士兵，面对表情疯狂，双眼充满血丝，不畏刀枪、顽强厮杀的大约一百多名戍卒，竟然无力抵挡，士兵们握兵器的手开始颤抖，逐渐延伸到全身，双腿也不听使唤了，心慌意乱，血腥恐怖的场面让他们极度恐惧，使他们的攻击意念完全动摇了，前面的士兵开始纷纷向后退却。

“前进，攻击，后退逃跑者，格杀勿论！”

都匀军队的军官门高声喊叫着，甚至连斩数名正在后退的士卒，依然无法保持阵型完整。士兵围裹着军官们，向后退却，而佐治中校身边的亲兵看到情形不对，连忙将目瞪口呆的佐治中校，搀扶着撤离而去。

马蹄声在营门口处响起。

“骑兵突击，闪开，骑兵突击，闪开。”

紧接着是艾力熟识的声音响起，派护，你这个混蛋，终于到了。

艾力冷酷无情的脸上，这时才完全展露出欣慰的表情，连同其他戍卒，大家一起迅速地闪到一旁，瞬间就见到派护的身躯已经出现在营门口，在轰鸣的马蹄声中，率领着几百名骑兵先期而来，飞驰而过，向着都匀士兵冲去，跟接着骑兵不断出现在他们眼前，飞驰冲向都匀营区。

骑军突入营地，部分还在坚持作战的都匀士兵，随即哭喊着逃窜。

艾力待骑兵全部通过，才大舒一口气，坐倒在雪地上，他的全身已经被雪水和血水浸透，作战时还浑然不觉，现在被冷风一吹，阵阵刺骨的寒意传遍全身。

但此刻他什么也不顾，只想好好地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太累了。

艾力与防御的戍卒们都不知道，他们创造了艾泽斯帝国军队一段惊人的战绩，缔造了艾泽斯帝国军队史上一段不可以磨灭的传奇，前后仅仅只以250左右的兵力，抵挡了将近两千兵力的连续进攻，成功坚守防线三十分钟，让骑兵顺利突击营地，完成了整个袭击作战任务。

战后，艾泽斯帝国为了表彰整个行动戍卒们的英勇作战行为，所有此战的戍卒都被追授相应的勋衔，而阵亡戍卒家中亲人则全部由帝国接济安排生活。

多年之后，身居要职的艾力每每与人谈论起霜狼要塞营门作战，总是长嘘一口气，神情严峻地说：“多亏了那里地形，营区与营门那段通道，不能让敌人兵力展开，否则，三十多分钟，只要三分钟，我们就全给人家剁了；还不如剁，一人一个头盔也能把我们砸死。”

但说完却难以抑制地自豪地大笑，目光流露着对往昔追忆，不过通常此刻内心必然会咒骂洛斯，竟然制定如此作战计划，摆明收买人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