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调出来的戍卒部队,简单休整,部队就出发,沿途并没周正常道路,步履艰难地在林间山道中前进,作战的疲劳别没使得这些戍卒的行进速度放慢,反而即将进行的偷袭作战,更加激起他们的热情。
士气高涨的部队,经过二天三夜的急行军,于出发的第二天晚上到达计划位置,短暂休息,斥候回报,霜狼要塞并没有任何异常,随即洛斯开始分派最终任务,整个部队随即进入作战状态,不同职责的作战小队,纷纷前出。
洛斯虽然是整个行动的总指挥,但是为了能够参与袭击营门的战斗,也只能答应轧力接受他的安排。
艾力共挑选出三百名戍卒作为偷袭攻占营门的突击队,并分成两部,其中一部作为突击队的第一波攻击序列,由艾力自己指挥,主要是夺取防守营门,接应后续兵力的顺利进入。
另一部则由洛斯带领,任务是进入都匀营垒后,攻击都匀营房,制造混乱。
借助着夜色的掩护,戍卒部队一直行进到离霜狼要塞两三里的地方,才潜伏下来,而作为整个部队的第一波进攻序列,艾力和洛斯分别带领着分配好的戍卒趴伏前进。
雪一直不停的飘着,不大不小,刚好能将他们爬行而过的印迹遮盖住,三百人分成两批,间隔着极接近的距离,小心缓慢地爬行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们都是挑选出来的最擅长袭击作战的戍卒,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肩负的任务重要性。
爬行中,双目异常紧张地注视着霜狼要塞的围栏哨塔,动作缓慢而有序,精神极度紧张,生怕自己爬行中不经意触及任何埋藏雪中的物品,发出响声,造成哨兵的警觉,导致偷袭失败,也怕自己爬行中的动作幅度过大,暴露目标,致使任务失败,部队不得不面对强攻与放弃的抉择。
幸运女神再次特别眷顾他们,一直提心吊胆的戍卒接近壕沟的时候,猛地寒风大作,岗楼上的都匀哨兵消失在他们视野,只残留下那隐约可见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躲避着刺骨的北风。
执行突击偷袭的戍卒都在内心欢呼着,借助这个突然其来的强风,迅速前进,翻越壕沟,呜呜作响的寒风声,完全遮掩了戍卒门翻越壕沟的声音,让哨塔上蜷缩角落,躲避寒风的都匀哨兵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进入壕沟,就算偶尔有人听到翻落壕沟的声音,也会以为那是寒风吹垮雪堆,面对寒风,根本没有一个哨兵会出来查看。
翻越壕沟的戍卒们,用随身携带的伪装物品,遮盖全身,将自己埋入雪堆,等待着进攻命令的发布。
寒风大雪的天气,对偷袭来说既有利亦有弊;利,风雪中,更能轻易潜入,突破营门防御,进攻的时候,因风雪关系,更加不轻易让敌人察觉进攻部队的实际兵力和方向,从而调动调整反击,同时风雪寒冷天气下,更多士兵一早入睡,突然的袭击会他们就此混乱溃败下来;弊,风雪中,视野受阻,面对霜狼要塞这面的道路,后续部队无法快速前来支援,突进营垒,加速敌人的溃败,只能让突击部队单独面对敌人的冲击,甚至被歼灭在营门前面。
为了保证更好地完成偷袭,整个突击部队,就趴在雪中静静地等待,等待着风雪的停息或者减弱。
时间流逝,天明时分风雪才停息下来,几个小时的趴伏,使得艾力如同洛斯一般的感觉,全身的热量丧失,整个身体似乎不再属于自己,内心咒骂着,艾力期盼着进攻的开始,微微侧头,尝试能否观望到身后不远处壕沟内潜伏的洛斯。
一声类似鹰鸣,却又有几分类似捏着嗓子尖叫的声音突然响起,攻击的信号!艾力内心一松,咒骂着洛斯那难听的唿哨,自自己潜伏的伪装雪堆中跃起,腿上随即传来的一阵酸麻,使他差点又摔回地面,步伐跌撞地走了几步,才感觉正常。
程节摇晃着解下腰间缠绕的套绳,正准备挥舞起来。
抬眼间,就看见上方岗楼上有三名都匀哨兵,其中两名哨兵正探出半边身子向下观望,程节能看见他们的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清晰地撞入艾力的眼内。
艾力裂嘴冲目光注视自己的都匀哨兵们笑了笑,看着他们的嘴巴在慢慢的张开,叫声即将发出的瞬间,四五支箭同时射中了那三名哨兵,叫声定格在喉咙间,中箭的哨兵们徒劳地用手去抓射入脖颈中的箭羽,身体摇晃着倒下去,当中探身出来的哨兵,中箭后直接一头从岗楼上栽下来,身体摔落雪地前,下面的戍卒一手接住轻轻放在地上。
无声无息中,戍卒进攻这面的营垒哨岗上的哨兵,都被弓箭手迅速射杀,早间是人们最松懈的时候,在温暖的被窝中起来,接替哨位,大多数岗哨还处于瞌睡状态,致使他们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就被射死,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戍卒没有停留,几十名戍卒警惕地戒备,其他戍卒分出一部分人迅速挥舞起手中的套绳,绳圈儿准确无误地套入围栏木桩,随即顺着绳索向上攀爬,剩余的戍卒有序地在绳索下面等待着,壕沟内潜伏的戍卒也开始攀上斜坡,与等待的戍卒一起,活动着自己接近僵硬的身躯。
艾力顺着绳索爬上围栏,探眼望去,营垒一片宁静,干掉了所有的哨兵,营垒内的并没有任何反应,看来他们还没有发现岗楼上的哨兵已经死亡,早前攀登上来的戍卒陆续占据哨塔,部分戍卒已经跃下围栏袭杀了营门边上几名都匀士兵,看到艾力探身观望,随即发出信号。
艾力顺着绳索下滑一段,单手挥舞自己的战斧头,朝着营门牵引着高悬吊桥的绳索劈去,战斧劈落,艾力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飘荡向吊桥的另一侧,荡起半空,艾力放开绳索,转手捉住吊桥那侧戍卒抛来的绳索,转身战斧再挥动,身体荡到围栏前,斧头将吊桥最后一条牵引的绳索劈断。
绳索劈断,单靠剩余那条绳索扯拉牵引的吊桥,已经整个斜侧,随着艾力斧头的再次挥落,最后的牵引绳索断裂,沉重的吊桥瞬间摔落,敲击在地面发出震耳巨响,激起阵阵雪雾,而伴随着吊桥的摔落,营门也同时打开。
艾力自绳索跃下地面的时候,等待中的戍卒已经鱼贯而入,艾力连忙踏步向前,随着戍卒进入营地。
一入营地,艾力随即注意到侧面三、四百米距离,悬挂着一个报警的大钟,大钟下一名都匀士兵,似乎被吊桥巨大的摔落声震醒,此刻搽着双眼,缓缓起立,随即看到艾力看到那士兵瞬间变的惊恐的脸色,转身抓起大肿的绳索,打算敲钟报警。
电光火闪间,一支利箭飞跃而至,箭力强劲,一箭射断,吊挂大钟的绳索,整个大钟摔落下来,将钟下计划敲钟报警的都匀士兵罩压钟内。
“好箭法。”艾力由衷地大声赞叹起来,转身看去,之见洛斯脸色不太自然地将长弓交给身边的戍卒,才明白此箭是洛斯所发,不禁竖起拇指。
洛斯走到艾力身边,脸色微红地低声说道:“其实,我是想射的是那名士兵,手脚僵硬,射击的瞬间,手抖了。”
艾力顿时一脸暴汗,楞了起来,手抖了,蒙中的。
“攻击队随我来!”没理会楞住的艾力,洛斯拔剑高喝着,带领着应声前来的戍卒一旁而去。
艾力回过神来,不禁摇头轻笑,随即也没再理会,迅速调派人手防御,准备接受都匀军队的冲击。
吊桥摔落的巨响,戍卒门前进的跑步声,终于惊动了营垒中的巡哨。
“谁在随意跑动。”一名巡查哨兵在远处大声历喝着,话音没落,一支利箭随即射穿了他的喉咙。
“敌袭。”跟随后面的哨兵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喊叫几声后,随即也被利箭射倒,但是报警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霜狼要塞营垒一处内侧,睡意朦胧的都匀士兵,正在排队领取早饭,在吊桥摔落的巨响中楞了起来,随即就听见哨兵的喊声,顿时慌乱起来。
“别乱,各部速度回营帐取兵器,上营垒木栏处集结。”一名军官果断地站上餐桌上,高声的发布命令。
在这个军官的镇静命令中,其他军官也反应过来,大声呼喊着自己的下属,让他们速度回营帐取武器装备,前往围栏支援。
在军官们的号令下,都匀士兵纷纷扔下手中的餐具,向着自己的营帐跑去。
跑在前面的一名都匀士兵,正转过一个帐篷,就撞在一人的身上,正想高声喝骂,叫与自己相撞的人回去取武器装备,随即感到刺痛,低头看去,之见自己胸前贯穿着一把长剑,鲜血正顺着剑锋由自己身体流出,惊讶惘然中,长剑抽离,那都匀士兵顿时摔倒地上,身躯抽动,双眸神采逐渐流失。
其他奔跑的前列的都匀士兵基本遇到相同的情形,不是被长剑贯穿,就是被迎面一阵弩箭射飞,惨叫声、惊叫声、喝骂声、喊杀声接连响起,后面跟随的突都匀士兵,看见戍卒们在前面击杀自己袍泽,两手空空,唯有转身逃离,却被身后自己人给堵住,随即被戍卒跟进,击杀,重演之前自己袍泽的经历,震惊着身后的同袍,而戍卒们在攻击中还不时高喊着不同的番号,似的都匀士兵更加迷惑起来,不明白到底有多少敌人入侵要塞,一时间整个营地里,变得混乱不堪。
带领150名戍卒的艾力,已经在营垒大门处安排完善,50名戍卒作为远程打击力量,据守营门旁边的岗楼,弩箭瞄准营地随时阻击反扑过来的都匀士兵。
余下的100名戍卒,分成两个50人队列阵在营门前两边,离营门口数十米的地方准备迎击都匀军队的反攻。
随着洛斯出击方向不断传来的喊叫声,艾力知道洛斯的攻击部队已经突击进去,也等同于营地驻军即将反扑。
艾力并不担心自己的兵力不足,按照洛斯的安排,后续还有200名戍卒,只要支持到他们到达支援,那么坚守营门的力量就得到加强,反而他对只带150名戍卒突进营地的洛斯,倒是比较担心,毕竟150人个人扔到这将万人的要塞,别说水花,连响声也没有。
没过多思索,夺取营门到洛斯突进营地,前后不过十多分钟,艾力侧听着营地的叫喊,举手一挥,低沉的号角声,在空旷的旷野中传的很远,号角声响起不久,远处便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滚雷一般连绵而来。
号角响起的同时,一队三百人左右的突都匀士兵,从左侧营里向着营门口处跑来。
拮雷,都匀帝国贵族,霜狼要塞驻军一名中校军官,如平日一样,他洗漱完,坐下来吃早点,自持贵族身份,拮雷自到霜狼要塞任职起,就不曾与下属士兵们一起就餐,一直在负责管理的右侧营区,自己营房内就餐。
拮雷,心情非常愉快,自起床那刻就一直笑容满脸,就连就餐中也压制不住,不时轻笑起来。
还有一天,轻笑中,拮雷,内心盘算着,还有一天将是他在这里最后的任期,那他就可以远离这个终日冰天雪地的地方,一想到后方的温暖,青楼女子那油滑的肌肤,拮雷就觉得全身发热,盘算着是不是今天出发,先期前往总部。毕竟自己在这里的事务并没什么可交接的。
凭心而论,拮雷并不是完全讨厌在霜狼要塞服役,这里虽然处于边境附近,驻地也比较偏远,但胜在安全,所以他也比较安心地留在这里,这里气候虽然寒冷,但是作为军官得到的假期也比较多,拮雷经常利用假期留连在总部驻地的青楼市集,乐而忘返。
多年承平,数年来安全无战事,已经使营垒中的驻军,形成了敌人不可能进攻这里的固有观念,加之现在是冬季,所以防备警戒都渐渐放松下来,岗楼上的岗哨也没有安排得太密集,每天天色大亮才吹起床号,然后就开饭,连晨操也省略了。
这样的环境的确很适合象拮雷这样计划在军队混日子的贵族,但是什么原因让拮雷急于调离,正是那两批出击的部队及增添的粮草军械,作为中级军官,拮雷当然知道相关的作战安排,面临即将发生的战争,拮雷惟有利用自己一切关系,凭借实际任期快满的时机,调动离开霜狼。
思索中,拮雷不禁叹息一声,如果不是要有战事发生,自己一定会要求继续驻守,不用操练,山高皇帝远,除了要塞主官,就没人能够管制自己,不时休假回后方取乐,生活休憩,转念间拮雷的思绪又走进去青楼女子缠绵中。
随即军营传出吵闹声,打断拮雷的思绪,眉头轻皱,正待喝问,手下的一名上尉气喘吁吁地跑来,向他报告敌军已经攻入营垒。
拮雷顿时傻眼。随即愤怒起来,敌军怎么可能进来?前面不是有两批部队吗?再说那些哨兵去哪儿了?现在是天已大亮,几里之外就能分辨出身影,他们怎会大意到看不见敌军进攻?
愤怒中,拮雷还算是合格的军官,还是明白此刻应该做什么:“召集人马,整队准备作战守好。”他向那名上尉下令,上尉接令答应,转身出营房,召集士卒向营门而去。
不一会,那名上尉军官跑了进来,惊慌地向他报告:“长官!不好了,敌军已经攻占了我营区一部分营房,此刻正向着这方突击而来。”
“混蛋!你是白痴吗?你不会叫士卒将他们赶出营地吗?”
拮雷在大帐中来回走动,高声咆哮斥责着那名上尉,这是又有几名军官进来,听到拮雷怒吼,都惶恐不安地看着他。
拮雷气恼了,来回走动,口中喃喃地低声骂,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军衔是利用家族关系搞来的,领兵打仗并不是自己所为,一直也是期望自己手下能够领军作战,自己做个撒手长官,此刻却对下属军官彻底失望,竟然也不知道领兵抵抗,都跑到自己这里来报告。
“长官,我们的士卒正在吃饭,都没有带兵器,又被敌军偷袭,已经乱了阵脚,炸营崩溃了,我们已经指挥不了他们。”一名军官低声辩护着。
“长官,我们现在就去靠近中军的营区,那边的士卒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召集他们起来,将敌军赶出去。”另一名军官则大声地说着。
拮雷眉头一展,没错,那边的士卒应该已经准备完毕,反击不反击和我没关系,最主要那里起码能够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外面的嘈杂声,离营房越来越近,拮雷心想不能再在这里骂这些蠢蛋耽误时间了,点头同意那军官的建议,与军官们一起,往房外走去。
“嘭。。”一声响,房门被直接撞开,木制门板直接脱落,撞击在另领先的一名军官头上,军官应声倒地,随即在拮雷他们身前出现了数名戍卒。
拮雷看见戍卒的出现,慌忙拔自己腰间的配剑,手在颤抖,慌乱中一下摸了个空,才记起自己根本没有佩带武器,转瞬间,一把长剑已经贯穿他的身躯,拮雷的在霜狼要塞的任期永远静止在期满的前一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