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地激战

冬日的阳光没有往昔的热浪，带给人是那样的温和，可惜却无法压抑寒风的吹拂。

洛斯孤单一人，骑马慢慢地走在雪地上，感受着阳光的温和，抵抗寒风的吹拂。

袭击完哨塔，洛斯安排戍卒们停留驻守，通知雷斧要塞后派遣援军后，独自一人带着多都匀帝国行动的疑惑，前往查看。

算算跨入都匀边境已经两天，一路上，洛斯并没发现什么问题，而洛斯行进的路线是以诺的地图为依据，参照那俘虏的都匀军官手中的简易地图，自己推测出来的路线，那军官最终还是没有解释简易地图的内容，洛斯没有再让诺再拷问，安排等待援兵到达在转交要塞方面处理。

行进了一个上午，洛斯看到路边出现的林子，打马过去准备休息下，迎面的寒风忽然带来一股奇怪的味道，洛斯抽动着鼻子，那味道与自己在哨塔喝过的都匀士兵所带的烈酒类似，连忙跃下战马，伏在雪地上。

伏地听声，是卫戍营一名老年戍卒教会洛斯，可以通过地面，听取远处的信息，厉害的人，还可以分辨出远方骑兵的人数、速度、方向；这点洛斯还没能完全做到，他只能模糊判断远方骑兵的人数、方向。

略略思索，洛斯从马上取下弓箭和酒囊，松开了马缰，消失在了原地。

稀疏的林子边缘，出现了一小队的都匀帝国士兵，他们很快发现了无主的战，眼里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为首的军官挥手止住了想要贸然上前的部下，扫视下四周后，点了两人下马过去查看究竟。

林中的洛斯，像一只静待时机的猎豹，藏在雪地中，注视着眼前距离两百步左右的都匀帝国士兵。

两个都匀帝国士兵，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在原地打转的高大战马，直到近了马之后，见没什么异样，才大声朝身后的同伴喊，“是匹战马，属于我们军队的战马。”

洛斯悄然引弓上箭，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目光锁定瞄准先前指派人手的都匀军官，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崩紧的弦，随即身子灵巧地窜了出去，转身跑向了另一处地方。

四周寂静，林子里猛然传出的弦响，让所有都匀士兵猛地楞了楞，心里一跳，当他们回过神时，自己的指挥官已经从马上栽了下去，一支森冷的利箭贯穿了他的头颅，染得地上一片鲜红。

都匀士兵慌乱中动作迅速地取弓搭箭，拉弓射向了弦响的地方，这时，又是一支冷箭从稀疏的林子射来，射穿了一个人的胸膛，力度很大，将整个人带飞摔下地面，落地后那都匀士兵挣扎着，口里吐着血沫。

洛斯每射一箭，就在林子里奔跑着，变换着射箭的地方，但当林边的都匀士兵发现他的踪影，下马散开，进入树林，开始围猎这个卑鄙的敌人，这队都匀士兵已经被洛斯在短时间杀六人。

靠着树干，洛斯微微喘气，看着手中的弓箭，都匀士兵进入树林后，他的猎杀行动就不怎么见效果了，在树木的帮助，都匀士兵躲过了洛斯几次的射击。

侧耳听着四周的脚步声，洛斯计算着他们离自己的距离，深吸一口气，他搭上箭，斜刺里猛跃了出去，半空里看着那左侧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都匀士兵，弓弦松开，利箭疾奔而出，在钻入那都匀士兵的前胸，绽开了一朵血花。

落地的瞬间，呼啸的黑影接踵而来，洛斯下意识地一偏头，躲开了射来的劲箭，几乎就在瞬间，洛斯滚动身子，接着数支利箭插在了雪地里，尾翼颤动，若是慢上刹那，他已死透。只是腿上却被一支利箭擦过，多了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躲开利箭，洛斯未及起身，两名都匀士兵已是到了他面前，挥着剑劈了下来。

洛斯再次前滚，避开都匀士兵的攻击，双手按地用力一撑，整个身体接力弹起，撞入那两名都匀士兵怀，长剑挥动，灵巧地划过其中一名都匀士兵的喉咙，屈肘撞击另一名士兵的前胸，在那士兵的闷哼中，整个身体压住士兵的身体一起摔落地面，随即整个人横滚了出去。

“咻咻。。咻咻。。”

利箭破空声在他身后不断响起，被洛斯压倒的都匀士兵成了他的替代品，不过片刻间，身上插满了数支利箭，失去光彩的双眸，不忿地圆瞪。

再次死死地靠着树，洛斯大口地喘着气，刚刚一连串的动作，几乎耗光了他的力气，此时他的弓箭已经全落在不远处的雪地里，之前撞击中他的左腿被都匀士兵长剑划伤，伤口较大，鲜血顺着裤脚滴落雪地。

望着雪地的血迹，射箭的都匀士兵互相看了一眼，汇集起来，持弓缓缓地逼向了洛斯藏身的地方。

撕开裤脚，洛斯拔出腰间酒囊，想都不想，用烈酒一冲，忍着刺痛取出伤药敷上，用布条死死地扎住，不过几下功夫，他的额头上已全是冷汗。

听着不远处，都匀士兵逐渐接近的细碎脚步声，洛斯直起了身，调整下呼吸，拎着酒囊大灌起来，辛辣的酒液在他的胸膛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烈火，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抹去了脸上的汗水，手持长剑，走了出去。

提弓的都匀士兵望着动作不便，自树木背后走出的洛斯，楞了楞，然后露出了暴虐的笑容，他们扔掉了手里的弓，抽出身上的配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他们要好好折磨一下这个该死的敌人，替自己的同伴报仇。

安静的林子里，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洛斯袭击下剩余的都匀士兵，拎着长剑，汇集的人群慢慢分散围住了洛斯，握剑的手因为极度用力微微颤抖着，舌头也不自觉地舔舐着似乎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干裂的嘴唇。

看着眼里满是嗜血欲望的都匀士兵，静静站立的洛斯，再次轻蔑地笑了起来，忽然一矮身，单腿在地上一旋，激起一片雪花雪雾，噬向都匀士兵，打在了他们的脸上，瞬间使得他们视线受阻，手中的长剑胡乱地挥舞。

洛斯随即在雪地里猛地前冲，受伤的腿没有拖累他的动作，灵巧地穿越在都匀士兵的群列中，长剑不时穿透都匀士兵的身躯，划过大声呼喊的都匀士兵喉咙，不过数息间，地上便多了数具尸体，他们脸上犹自挂着猝不及防的惊愕神情。

看着林子里横亘的尸体，洛斯整理着身上增添的伤口，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托大了，出发前戍卒们要求与他一起，而诺也单独要求与他一起行动，但都被他一一拒绝，倘若是带上两个帮手，凭借互相之间的默契，凭借戍卒强悍的战斗力，此刻自己已经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战场上个人的英勇不一定可以成就战役的成功，反而可能会促使战役失败，洛斯自嘲地笑了笑，卫戍营戍卒的单兵战斗力可以说是帝国任何一支精锐部队都无法媲美的，那是在生死边际磨练出来的，洛斯内心感叹，这些戍卒如果能够全部生存，组成一支部队，那是支多么强悍的部队，可惜洛斯本身并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目前戍卒们的命运，只能在内心感叹，思绪间再次自嘲地笑了起来，自己也是戍卒，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将尸体拖到林子里面掩藏起来，洛斯忽然看到都匀士兵军服上的双头鹰标记，皱了皱眉，蹲身在尸体中翻查起来。

树林再次回复平静，只有树林中的雪地上滩滩鲜红，述说着之前的激战，不一会平静的树林再次被打碎平静，一匹战马搭载着马上的骑士，飞快自林中冲去，奔驰而去，留下一阵阵马蹄激起的雪雾，林子里很快便没了声息。

暖和和的日头下，洛斯骑在马上，眉头紧皱，他本想折回哨塔，可是却想不到自己袭击的那队都匀士兵竟然是双头鹰部队，再次见到这次部队的出现，洛斯更加坚定都匀帝国军队必然在进行着某种行动，而行动的主力不是边防军而是精锐的双头鹰部队，但他们的行动意图是什么呢，带着疑问，洛斯决定继续前往侦查。

雪地里，一阵大风吹过，洛斯骇然看到了三个都匀骑兵，他立时策马疾冲了过去，他没有选择，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杀了他们，否则的话，若是让他们走脱了，引得大队人马来追，他必死无疑。

乍一看到迎面而来的洛斯，这些都匀骑兵楞了楞，随即迎着洛斯呼喝了冲来，其中一人立时引弓射向了天空。

当听到那呼啸的尖锐声响起时，洛斯便知道不妙，那骑兵射出了鸣镝，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招徕附近的都匀骑兵赶来，几乎是刹那间，三名骑兵的身后，随即露出数名骑兵，而不远处更响起了一阵如狼嚎般的号角声。

洛斯举起了缴获的骑枪，暴喝着策马狂冲了过去，他已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后退已经不可能了，只有快速击杀眼前的骑兵才能摆脱困境。

见着疾冲过来的洛斯，都匀骑兵也挺直自己手中的骑枪，加速催马迎了上去，洛斯决断饿冲锋，逼得他们不得不舍弃了弓箭，在这种高速交战中，慢上一拍就只有个死字，他们若是持弓的话，恐怕不过两轮箭，便连出手的机会都没了。

在战马的嘶鸣声中，洛斯手中的战枪微微压低，身体紧紧贴伏在马背上，战马接近，骑枪电闪而出，没有花巧，骑枪自下而上刺出，拨开攻击来的都匀骑兵骑枪，贴着骑兵的枪身，骑枪带起了一蓬血雨，啄击在骑兵的喉咙上后快速收回。

当先的都匀骑兵圆睁着双眼从马上载倒了下去，到死也没明白那致命的枪锋是如何掠过喉间，只知道自己的骑枪被敌人轻拨，随即自己已经在那刹那间饮恨落马。

马快如飞，短短的一个照面，洛斯便刺落了当先的都匀骑兵，然后便与剩下两骑擦身而过，就在这瞬息间，他低身闪过两侧攻击的都匀骑兵，骑枪再次全力刺出，贯穿右侧都匀骑兵的身躯，双手一推一放，强大的力度让骑枪带着贯穿的敌人身躯，一起飞落马下。

长剑拨出，剑光闪动，洛斯侧身一剑朝左侧擦身而过的都匀骑兵背部劈去，锐利的剑锋划破骑兵的皮甲，割入脆弱的肌肉，在风中激荡起淡淡的血雾，长剑自骑兵的背部自上而下一直划落，将都匀骑兵整个背部切开。

都匀骑兵一声惨叫，从马上摔落了下去，在战马的铁蹄下翻滚嚎叫，几声过后，便没了声息。

顷刻间，战斗就已经终结，望着前面疾奔而来都匀骑兵，没有半分犹豫，洛斯强忍着伤口牵动带来的刺痛，带马稍微回转，拾起地上都匀骑兵摔落的骑枪，一夹马，迎着后续的都匀骑兵，再次冲了上去。

呼啸的风从耳边掠过，盯着前方都匀骑兵，洛斯没有再感觉到伤口的刺痛，反而觉得身上的血在灼烧，举起骑枪，对着前方的骑影，投掷了出去，锐利的枪锋撕扯着气流，发出了呜咽的利啸，贯穿了一个都匀骑兵的身躯，将他扎下了马。

惨嚎声里，都匀骑兵双目通红，呼喝着加速冲来，他们要厮杀，短短的时间就见到眼前的敌人击杀了自己四名袍泽，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们要用手里的骑枪贯穿眼前敌人的身躯，为阵亡袍泽复仇。

一蓬血雨狂飙着飞洒在风中，战马接近，又是短短的刹那间，冲在最前的一名都匀骑兵捂着喉咙从马上载了下去，他终于体会到之前袍泽的饮恨。

洛斯孤单的身影再次撞入都匀骑兵队列，无惧地挥舞着骑枪迎面与都匀骑兵冲击一起，血光飞溅，战马再次高速擦身而过，越过都匀骑兵，洛斯再也控制不住战马，翻身落地，而在他身后冲击过的道路，都匀骑兵再次留下四具尸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