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全线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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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斯帝国东部地区，一处没有任何名字的地段。

利亚帝国入侵部队扼守在这里。主营寨设置在一处高丘上，连绵数十里，灯火如星光，平原上遍地营寨防御。

极目四周是那些分别于各团营为单位，构筑在平原每出小高丘上，利于树林地势，砍木成栅，成为有效抵抗矢石的防御工事，面对费城方向则是一道道深挖的壕沟，星罗片布的营寨。

各营寨间相互依靠相互支持，以一道道栅栏壕沟，构筑着一片连绵的防御阵线，相互连接无懈可击地严密拦挡在通往菲斯、基尔及安多的驿道上。

利亚帝国第四路进攻部队总指挥官迪臣中将，遥望着远处遗篇宁静的艾泽斯帝国军营，拂晓前的黑暗，让他看不清楚对面情形，

在早前数日，按照4王子的命令，他调整了防御，收拢部队，在这里构筑新的防线，而艾泽斯帝国军队，也很奇怪地停止了进攻，在他撤离构筑防线后，没再发起新的进攻，仅仅占据了自己最早的防线后就停止不前。

多年的经验使得他对艾泽斯帝国军队的异常举动，觉得渗透着无比阴谋。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去了解，只能自行准备防御迎接艾泽斯帝国军队的冲击。

在这里，执行防御的是自己指挥的第10师团和第12师团合共10多万兵力，士兵们此刻在站在那层层栅栏前面严阵以待，等待着太阳升起那刻，艾泽斯帝国军队的冲击。

看着严阵以待的将士们，迪臣中将欣慰地笑了起来，经验的触觉，让他觉得今天将是双方决战的日子，一早就命令部队做好作战准备，但欣慰中迪臣中将却带着一丝丝的不安，安静多日的战场，一旦激发，那将势不可及，将是血腥杀戮的开始，但自己的侧翼始终让自己放心不下。

回想之前收到的命令，迪臣中将不禁轻声一叹，大王子梅肯，真的不懂得战争，竟然要求自己抽调部队支援安多进攻，同时要求自己全力出击，面对日渐增多的艾泽斯帝国援军，能否防御好也是个问题，何来兵力进攻和支援。

“左边侧翼情况怎么样。”迪臣转身询问身边的参谋军官。

“长官，左边侧翼目前没发现任何敌人，而防御北面艾泽斯帝国飞骑军的部队，已经与敌接触，首战我军一营覆灭，按照四王子的提示，目前该方向我部已经增派部队协助之前拦截部队，转入全线防御拦截。”

迪臣点了点，大王子的命令让他头痛不已的时候，收到四王子的私人信函，客气地建议他增派部队拦截防御飞骑军，同时提醒他不要出击，做好防御作战，必要时全线撤离。

对于四王子的建议，迪臣是万般认同，战役进行到目前，迪臣也预测到最终必然是失败的结果，在四王子建议下，他也作出相应部署，随时准备让部队交替掩护撤离防线。

面对迪臣中将，拜廷在多次进攻失利后，改成采取的就是步步为营，层层推进压迫，等待后续援军到来再用兵力优势突破。

没想到援军是来了，但面对迪臣中将新构筑的防御阵线，阵地防御，艾泽斯帝国援军们一愁末展，普遍认为应该要攻陷如此防御，最妥善的方式还是步步为营，层层推进，一道道防线，一座座军营拔除。

但倘若如此，那将消耗更多的时间，恐怕到时候3军团提出的引敌围剿的计划，就不能如常执行，先别说安多的3军团是否还能支撑，单单是南北方向的援军就已经到达指定位置随时可以发起攻击，而中路一再推延，不仅仅会让整个计划将落空，甚至会使得南北方向的援军过于突出，被敌人趁机消灭。

一翻商议，中路指挥官，那身穿金黄色铠甲出现在兰西军事学院前的年轻人，艾泽斯帝国二王子萨奇，最终决定由普尔洛负责中路全面进攻，同时通告其他援军，在约定的时间内全面反击。

经过早前联络准备后，今天将是整个大陆铭记的一天，不过相对于历史记载来说，要记述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无疑是困难的，在这一天实在太慢长了，要记载值得一提，发生过的人和事太多，无数的细节成了无数迷团，纠缠在一起，就连当事人也不能简单阐述清晰，没有人可以安全说情况个中情形，唯一清楚的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在今天早上降临在艾泽斯帝国东部地区。

太阳刚刚开始升起，位与营地高处的艾泽斯帝国二王子萨奇，看了看手中的表，猛地一挥，号角瞬间响起。

艾泽斯帝国全线反击，正式展开，在整个东部地区，艾泽斯帝国援军与利亚帝国部队接壤区域，号角也连绵响起，艾泽斯帝国士兵呐喊着冲出营地，冲向利亚帝国部队。

号角声中，艾泽斯帝国二王子萨奇看着眼前的自己的阵营。

普尔洛以拜廷率领的防务一军团，以多尔暂时率领的，驻防在费城后面的一支乙等军团为左右两翼，以驻防在费城后面的另一支乙等军团为中军，带着上千投石机，以钳形，展开进攻。

上千架投石机立时发动，轰隆巨响中，无数巨石横空而出，重重地击落在利亚帝国防线上，不到一会，利亚帝国防线第一重栅栏，就被摧毁，两翼部队如潮水般冲了上去，利亚部队的远程打击武器开始发动，整个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

冲上去的艾泽斯士兵，扛着沙包、土袋，很快就填平了那栅栏前的壕沟，在箭雨横流，远程武器打击下，填平壕沟的不单单是沙包、土袋，更多的是艾泽斯士兵的尸体。

利亚帝国士兵，被迫退到第二道防线，汇集兵力，初初接阵，双方互有死伤，进攻的艾泽斯士兵在付出巨大伤亡后，攻势开始调整，两翼开始分开。

中军出动，过千辆大车，在两匹骏马的牵引下，飞驰而出，车上装载着床弩和士兵，奔腾着瞬间越过填平的壕沟，越过摧毁的第一重栅栏，靠近利亚帝国第二道防线，在接近利亚帝国箭矢射程，所有车辆停止下来，车上的士兵，跃下解开骏马，将大车一辆辆地连接起来，形成一道营垒，每隔开一段距离就露一个可容一辆大车通过的路口，而中军的过万步兵和弓箭手踏步迅速赶来。

营垒形成，车上的床弩调整好方向，在军官的号令下，床弩轰然发射，巨大的弩箭一波波地倾斜在利亚帝国防线上，漫天的箭雨呼啸声伴随着利亚防线上掺叫，响彻四周。

步兵和弓箭手赶到，列阵在大车后面，露出道路，让后续第二批大车通行。

第二批大车，车上就只有驾车士兵，贴伏在车上，迅速穿过预留的通道，前行百步，再次连接成第二到车阵，第二批大车完全通行后，步兵和弓箭阵列也开始向前靠拢，集结在第二道车阵后面，弓箭手阵列一到达车阵后面，随即在军官的号令中开始弓箭打击。

在床弩远程压制下，利亚帝国第二道防线的弓箭手，根本没有办法反击，眼睁睁地看着艾泽斯帝国弓箭手进入射击位置，将一波波利箭倾斜在自己头上。

利亚防线在利箭接连打击下，终于忍受不住，数千骑兵，嚎叫着从防线中开出，突击前行。

车上的床弩，看到利亚骑兵的出击，不再攻击利亚部队防线，调整角度，全力打击出击的骑兵。

第二车阵的后弓箭手，则迅速分出一部分，越过车阵，手持弩弓，半蹲着射击着出击的利亚骑兵。

利亚骑兵速度很快，两方距离本身不远，第二车阵出阵的弩手，在射出两波弩箭后，利亚骑兵已经非常接近，弩手们迅速后撤，一直列阵等待的步兵，踏步前行，长枪林立，整齐地列出枪阵，迎接着利亚骑兵的冲击。

在弩手两波弩箭攻击中，在床弩不断打击下，出击的利亚骑兵伤亡过半，看着列阵完成的艾泽斯步兵枪阵，利亚骑兵悲哀地嚎叫着，冒着呼啸而来巨大的弩箭，狠狠地撞击着艾泽斯步兵的枪阵上。

如林的长枪，瞬间穿透奔驰的骑兵，长枪不断穿入战马的身躯，扎入马上骑兵的身体。

短短几分钟，利亚骑兵自杀式的出击，没带来多大效果，数千骑兵覆灭在车阵前面。

压力下，艾泽斯士兵呐喊着冲锋时，利亚帝国士兵终于在支撑不住，第二道防线全线撤离。

生命到底是强悍还是脆弱，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似乎到了血腥的战场，都不能够成立。

安迪，兰西军事学院应届毕业生，等待分配的时候，迎来了，利亚帝国的入侵，如同同期其他同窗，他在院长的带领下加入支援部队，此刻作为一名普通军官，确切地说是一名准军官，列阵在前面。

踏过利亚帝国第二道防线，战场上血腥，在早前已经适应。血腥无刻不提示着生命的脆弱，而作为一名普通的准军官，他也明白自己的生命相对与数十万大军拼杀的战场，那是非常渺小，甚至今天会是他生命的终止，因为今天是帝国全线反击，击败入侵者的日子。

看着身边、身后到无尽的远处，都是艾泽斯帝国的士兵、马匹、车辆，如云彩般接连遍布，安迪裂开嘴笑了笑，最终的胜利属于我们。

巨大的号角，再次响起，旗帜挥动，“突击。”安迪跟随着其他正式军官，大声叫喊着，举着手中的盾牌，手持长剑，与身边还不太熟悉的其他普通士兵，整齐地向前行进。

倘若进攻如潮水一般，那么安迪坚信，自己就是那浪潮的前端，是那锐利的浪尖，前进，再前进，敌人就在前面，大地在抖动，那时浪涛涌动的声音，四周的喘息声音让安迪体内热血沸腾，压抑不住地安迪几乎就要大声呐喊出来。

越来越接近，安迪甚至可以模糊看到第三道壕沟栅栏后面，利亚士兵们拉弓搭箭的动作。

呼啸声接充而来，天空中巨石带着黑影飞快地落在利亚帝国的防线上，艾泽斯帝国投石机，开始掩护打击。

“突击。”安迪大声呐喊着，释放着之前压抑在内心的澎湃的激情，但却自己也分辨不出是否是自己的声音，因为他身边的所有都在大声呐喊着同一样的内容“突击”。所有人都在呐喊中疯狂地向前冲击。

利亚帝国的弩箭如雨水般袭来，跑，向前跑，安迪举着盾牌，在箭雨中狂奔，身边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但那并不重要，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停留，冲过去或许会死，但停留在这里死的更加快。

近了，壕沟到了，三米宽的壕沟，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尖桩、木刺。

安迪将手的盾牌狠狠地向地上一插，将手中的长剑用力向壕沟栅栏后面的利亚士兵掷去，一名正在弯弓搭箭的利亚士兵，措手不及被长剑贯穿，强大的力度带着他的身体，向后摔倒，接连撞倒几名利亚士兵。

长剑掷出，安迪迅速地取下腰间的弩弓，开弓搭箭，射击，一气呵成，就在壕沟边上与利亚士兵面对面地对射。

10多米的距离，箭矢不但杀伤力大，而力度也大，被射中的人，会被整个射飞出去，安迪感觉到身边不断有人中箭倒下，随即有人填补上来继续对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弩，射击，不断的射击。

身前的盾牌在弩箭打击下已经破烂不勘，安迪感到身前盾牌破裂的瞬间，一枝利箭已经迎来，身边是挤拥的人群，根本无法闪避，安迪只有迎着利箭微侧身体，尽量减少接触的面积。

利箭扎在安迪右胸，绽放着美丽的血花，随即强大的力度将安迪整个人掀翻，撞倒身后冲来的其他士兵。

安迪奋力爬起，拔出那支利箭扑了上去，上弩继续射击。

壕沟两边，无数的弓弦响声络绎不绝，惨叫声始彼伏，安迪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身上血涣涣而流，自己也不知道被射中几次，也不记得有多少次自地上爬起拔出身中的箭再度射还，天空此刻在安迪眼中是旋转的，当安迪睁着血红的双目，用尽气力将手中的箭射出，整个身体再也不受控制，整个直直地扑落壕沟。

壕沟尖桩穿透身躯那刻，安迪想起遥远家乡中的亲人，妈妈，安迪嘴角抽动，血水在口中汹涌而出。

拜廷指挥的左翼，多尔指挥的右翼，采取同样的方式，如同中军进攻一样，第一波就是让士兵在壕沟前面与敌军对射，惨烈的战斗往往望去，就是两道人流在相互涌动僵持。

“这不就是用人填吗？”艾泽斯帝国二王子萨奇已经换到靠前的高台，眼前的惨烈及想象到士兵中箭倒地的惨状，让他脸色发白地看着身边刚刚退回来指挥的普尔洛。

普尔洛脸色平静，点了点头解释起来。

利亚帝国部队大量集结在壕沟前面，使用填沟冲车，地形狭窄，冲车搭上沟面，士兵自车上冲出的时候，很容易被集中攻击，甚至被弓箭打击，不但起不到突破作用，反而增加更多伤亡，惟有用士兵对射大量杀伤压制敌人，再使用填沟冲车，才能达到效果。

所谓填沟冲车，也就是平板车辆，冲到壕沟，车轮陷入壕沟，车身平板就在壕沟上搭成一道木桥，让士兵们快速通行。

解释中，前线情形已经转变，大量的填沟冲车在第二波士兵簇拥下冲出，一辆辆冲车冲落壕沟，搭起一条条通道，随后的士兵迅速冲过壕沟，推倒拆除着栅栏，利亚帝国的士兵也蜂拥而来，近身白刃战随即开始。

数量优势随即体现，艾泽斯士兵源源不断地冲过壕沟，利亚士兵在冲击中不断后退，栅栏已经全部拆除，壕沟没被冲车搭平的地段，已经被后续士兵填平。

冲击中，利亚帝国步兵定不住压力，阵型中号角响起，利亚骑兵再度出击，大量的利亚骑兵从第四道防线冲出，带着无尽杀戮，战场格局随即改变，拜廷与多尔两人的作战方式也随即更改。

多尔利用剩下的填沟冲车，推进到前面，阻拦利亚骑兵，降低他们的冲击速度，再让步兵冲前拼杀，而拜廷则自己命令自己属下的骑兵出击，配合步兵与利亚骑兵展开内搏。

混乱拼杀中，艾泽斯帝国军队的远程打击武器推进到壕沟边上，双方的远程打击，自开战后简单停息下，再度开始，地面是步骑混合的亡命拼杀，天空上相互往来的远程打击，双方的远程战力此刻全面开动毫无保留，但显然艾泽斯帝国在远程武器数量上占据优势，数千投石机，疯狂地投掷着石料，一次有一次将无数的巨石倾泄在利亚帝国的防线，击毁了地面上一切耸立的物体，人、栅栏、远程武器。

跟随而进的弓箭部队，在壕沟边缘也展开攻击，在接近利亚帝国第三道防线上，利箭如狂风暴雨般，冲击着地面上一切物体。不分你我，甚至有靠近利亚帝国第三道防线的艾泽斯士兵，也倒在自己的远程武器打击之下。

战斗自早晨开始一直到下午，没有任何停息，艾泽斯帝国士兵，如巨浪般不断拍打着利亚帝国防线，一个大浪大落，另一个大浪接踵而至，士兵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构成一各个浪花，绽放在利亚帝国防线前面。

长时间接连攻击，利亚帝国最终承受不住，艾泽斯帝国兵力优势全面体现，开始占据优势，控制战场节奏，利亚帝国防线局部开始出现溃败，跟着就是全线崩溃。

利亚帝国防线局部开始出现溃败的时候，普尔洛不失时机地下令全面进攻，号角响了，艾泽斯帝国二王子萨奇麾下一直等待的骑兵军团，呼啸而出。

前面的艾泽斯帝国士兵，已经杀红了眼，跟随着溃退的利亚士兵杀了下去，追杀着四处溃逃的利亚士兵。

“传令，部队不作停留，两翼及中军全力追击，一直到菲斯、基尔及安多城下。”兴奋的二王子萨奇在马上大声下令后，带着自己的卫队，尾随着出击的骑兵，飞驰而去。

普尔洛微笑地摇了摇，补充着命令守备军团负责围剿溃逃的利亚士兵，其他部队按照二王子萨奇命令出击后，也拍马追赶着二王子萨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