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屠戳

树林中一片宁静。

潜伏在林中的前锋营将士，不时安抚身边的战马避免发出过多声音，紧张地等待着命令。

洛斯嘴叼着一根野草，静静地看着透过树木的间隙折射下来的阳光。

各种布置都安排下去了，现在就等待着那偷袭的敌军是否过来。

洛斯的内心斗争的很厉害，虽然一线要塞在接到信息后没多久就失守了，但毕竟到目前还是没有派出援兵。追究起来也难逃责罚。但贸然前往，洛斯也清楚，单单是前锋营两个骑兵大队，平原遇敌一旦给牵制住，敌军后续部队围上来，等待他们就是灭亡，这样也造成了前锋营自身防区的兵力不足。

思绪中的洛斯，感觉到地面的轻微震动，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罗宾。

罗宾会意，一挥手两名士兵迅速前往树林边缘。

不一会其中一名士兵就回来报告，一队骑兵正在快速接近。

树林中的前锋营将士，越来越感觉到那马蹄敲打地面带来的震动，不少前锋营将士开始安静地整理装备。随着那震动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洛斯笑了笑，站起身来下令准备作战。

驿道上，一大队骑士正在飞驰，骑士身上外罩了一件长袍，连头上的头盔一起遮掩着，不到近处丝毫看不出他们的身份和穿戴。

墨非，这队骑士的指挥官，利亚帝国的一名上尉军官。

与艾泽斯帝国不同，利亚帝国的军队军衔是以尉、校、将、帅划分，除帅外，其他三阶军衔在划分为上、中、下三级。

墨非此刻带领自己属下执行偷袭哈比要塞的任务，之前友军成功袭击河边要塞，让他觉得热血沸腾，自觉的自己属下5000骑兵的战斗力并不比之前的部队差，更何况是偷袭；在他的内心，那小小哈比要塞已经是囊中之物，脑海里是哈比要塞和守军，在自己属下骑兵铁蹄下痛苦的景象。

一路上为了争取时间，他们完全放开战马的脚力，全速前进，看着那逐渐接的峡谷，墨非觉得伪装也是多此一举，河边要塞袭击成功到他们行进到此，一个艾泽斯帝国的士兵也没看见，反而是那长袍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全副武装，包裹在长袍里面，虽然是秋天，但是也觉得还闷热。

思绪间，墨非与他属下的骑兵已经冲入峡谷。

峡谷内比较清爽，迎面而来的清风，让墨非觉得身体的闷热减少，似乎胜利已经在手的他不由得亢奋起来，一扬手的马鞭，鞭打着战马让它加快速度；他边上的下属似乎也感觉到他的亢奋，也兴奋地全力驱马前进。

就在他们全部进入峡谷后，峡谷入口两边的树林，徐徐开出大量士兵，这些士兵分数列整齐排列，最前面是三排手持盾牌骑枪的徒步士兵，徐徐开入，隐隐可以看到刚刚冲入峡谷的骑兵后列。

徒步士兵身后是数列同样徒步但手持弩弓的士兵，紧跟其后，大步前进。

这些徒步士兵的阵后，是一列骑兵，洛斯和罗宾、理查，身处其中。

树林出现的前锋营士兵，整齐的阵列堪堪堵住峡谷不容1人通过，在军官指挥下，缓缓进入峡谷。

短暂的奔驰，墨非已经见到峡谷的另一端的出口，而出口附近两边山壁上的哨塔、箭墙清晰可见，让墨非高兴得是，那哨塔、箭墙上没见有一个士兵，防备非常松懈，看着前面骑兵迅速冲出峡谷。此刻他可以想象到冲出峡谷那一刻，艾泽斯帝国士兵们惊讶恐惧的面部表情。

墨非不由得狰狞地笑了起来，拔出长剑，送开那包裹着他全身的长袍，瞬间一阵清爽自头而落，传遍全身，而那长袍随风飘荡着飞向身后。

“啊。。。”一声声惨叫，划破了峡谷的宁静，紧接着是那一阵重物坠地的声音。

“突击。”墨非大声地喝叫着，在骑兵们的呼应下，纵马冲出峡谷。

冲出峡谷口的瞬间，墨非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原先幻想着艾泽斯帝国士兵争相逃命的情景没有出现，眼前看到的是，之前冲出峡谷的骑兵，一偏狼籍地翻倒在地上，战马在地上翻滚着在痛苦地嘶叫，骑兵躺倒地上没有一声气息。

峡谷口是不规则分布的大坑，陷马坑。陷马坑后一段较长的距离是那阵列整齐的艾泽斯帝国士兵，以半月阵型，围堵着峡谷出口。

墨非的大脑嗡地一声，混乱起来，本来打算偷袭，却反而被敌人伏击。

“啊。。啊。。。”刚刚沉寂的惨叫声，再次响起，不用回头，墨非已经知道，之前没见一人的哨塔、箭墙此刻必然是人满为患，正在由上而下地攻击他还处在峡谷内的士兵。

电光火石间的思绪，没能改变现实，思绪间墨非没做停留，操纵战马避开那陷马坑和那地上伤亡的骑兵战马，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直冲向列阵的艾泽斯帝国士兵。

随墨非一起冲出峡谷的骑兵，虽然被眼前景况所震惊，但依然跟随着自己的指挥官，闪避着地上的陷马坑和伤亡的骑兵战马，冲向敌阵。

而随后冲出的骑兵，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有前面骑兵的阻挡，他们没能发现地上的陷马坑和伤亡的骑兵战马，数十匹战马猛地一矮，前蹄踏空，凄厉的嘶叫声中，马上的骑兵整个飞身而出，身体硬生生地撞落地面，一偏清脆的骨折声音，在高速前进中的战马上飞坠向前，落地的骑兵没几个能够生存，摔得全身骨节破碎。一时间，马撕、惨嚎声响起。

跟随后面的骑兵，在前面骑兵踏空坠马后，也收刹不住，铁蹄无情地践踏在那些落地骑兵身上，而不少骑兵为闪避地上的陷马坑和伤亡的骑兵战马，操倥不及相互撞击，整个峡谷出口一片混乱。

就算那些跟随墨非冲出峡谷的骑兵，在操纵战马闪避中也不时有人闪避不及坠下马来，随即被自己的队友铁蹄无情地践踏。

安全闪避的骑兵则跟随着墨非，在速度的惯性下，依然保持惊人速度冲击峡谷口列阵的前锋营将士。

阵中的西姆冷漠地看着那快速接近的骑兵，厉声喝道：“放箭。”

前锋营的箭手，应声放箭，“嗖嗖嗖”箭矢带着尖锐、刺耳的声音，划过空际，同样以惊人的速度，飞落那迎面而来的那队骑兵群中。

利箭过处，人、马翻飞，冲击的惯性使得中箭的人和马，滚落地上，滑行一段才能静止。

墨非在中箭的瞬间，心有不甘地转身看着身后那混乱的阵营，双眸光彩逐渐流失。

地上的陷马坑和伤亡的骑兵战马，让高速行进的骑兵们措手不及，一阵伤亡混乱后，后续的骑兵已经失去冲击速度，而前锋营阵型前射杀的骑兵和战马，又形成一道新的障碍，挤拥在峡谷口失去冲击速度的骑兵们，混乱地想后退，却又被后队不明就理的骑兵们堵在后退之路。

整个行进的骑兵队列，位与中间及后队的骑兵，只是部分骑兵因刹马不及，相互撞击，短暂混乱后，就已经平静下来，如同前面的骑兵一样，因为前队骑兵的受阻不前，让他们也失去速度，后续骑兵中的军官们只听到前面的马嘶、惨嚎，又不清楚情况，只能不断地大声呼喊着前面的骑兵快速前进。

就在军官们不断地咒骂着，喝叫前面的骑兵前进时，之前没有兵士出现的，两边山壁上的哨塔、箭墙，此刻人头攒拥，居高临下地开始用弩箭攻击着这些挤拥在峡谷出口前的后续骑兵。

如雨般的利箭从天而临，后续的大部分骑兵们再次混乱起来，箭雨打击下，骑兵们人仰马翻，只能纷纷下马高举着骑盾，死命地将身体收缩着，躲藏在战马边上。

最后队列的骑兵，则连忙后退，分散两边，撤离到峡谷里面，避开山壁上的箭雨打击。

前进不得，后退不能的骑兵，混乱中，再次受到前锋营的利箭打击，一波波的利箭不断地撕裂骑兵的战甲，穿透战马的身躯。

看着不断地倒地的骑兵，残余的军官们，红着双眼，大声呼喊着，纵马冲击。

在军官呼喊下，混乱的前部骑兵，组织起来，冒死开始冲锋，前部前部骑兵的冲击，让开了峡谷的出口，在峡谷出口边缘，遭受哨塔、箭墙打击的中队骑兵军官们，也喝叫着士兵们上马冲击，骑兵们知道留在原地迟早被如雨般利箭射杀，纷纷扔下那插满利箭的盾牌，冒死翻身上马，在同伴中箭落马的掺叫声中，纵马冲向峡谷出口。

看着前队骑兵的冲击，西姆冷笑了一下，一挥手。

前锋营箭手即时停止放箭，放下手中的弓弩，拨出配剑，跟随着自己前面手持骑枪盾牌列阵的士兵，缓缓前进，踏过地上的伤亡的敌军骑兵，不时有士兵用手中的剑，善良地帮助那些受伤的骑兵，结束他们的痛苦。

峡谷出口到前锋营的阵型，本身就那数百米距离，就根本不够骑兵提速冲击，在加上陷阱和伤亡的骑兵战马阻挡下，前队骑兵们与其说是冲击倒不如说是快马前进，瞬间就与前列的前锋营士兵们接触上了，没有冲击速度的骑兵们，狭窄的地形，手持的长剑往往尚没挥出，就被数支长长的骑枪桶翻马下，连座下战马也不能幸免；幸运没被即时捅死的骑兵，落地后挣扎起身，旋即被随后而到士兵，锋利的长剑，快、准、狠地挥过颈脖，带着血蓬的人头飞向空中。

前锋营配合默契，手持骑枪盾牌的士兵，丝不理会那些被自己桶落战马的骑兵，只是保持队形，笔直向前，不断地挥动骑枪，将那些眼前看到依然骑在马上的敌军一一戳落战马，交由跟随他们前进的那些手持长剑的士兵去结束他们的生命。

前锋营手持骑枪盾牌的士兵戳捅压迫下，前队骑兵们刚刚整理好的阵型再次崩溃。

没有速度，基本上是原地运动的骑兵，在阵型完整的步兵前面，就如同那茂盛的野草，在镰刀的挥割下，一片片地倒下。

此时峡谷内也开始上演峡谷出口的一幕。

洛斯带领的前锋营将士，已经行进到峡谷里面，与入侵骑兵的后队接触上，一轮利箭打击后，如同西姆带领的士兵一样，手持长剑的士兵配合着手持骑枪盾牌的士兵，缓缓地压迫着那些骑兵，收割着他们的生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