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士兵都知道伍长能够时刻在为他们着想,站他们的角度考虑事情,这样他们才能对那名伍长的命令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因为他们知道他的命令是为了大家着想的,我之所以同意你们跟着前队出发,那名伍长也是我放心的一原因。”
“作为一名军官,在战场上考虑的不是一个人的安危,而是你所有部下的安危。一旦遭遇这样的事情,你第一个想法是应该怎样指挥自己部下去面对这样的处境。是反击?是撤退?还是固守待援?这才是你应该想到的第一件事。当然昨天是你第一次实战,你惊慌混乱是必然的,让你做出这样的反应及时处理,确是强人所难。”
说到这里,比尔又看了看洛斯,见洛斯脸上也略带微红,知道他在为自己昨日初战的惊慌失措感到羞愧。
比尔笑了笑:“你也不必自责,叔叔当年第一次上战场和你也差不多,那次我差点就尿裤子了,这不一直还给你们德菲叔叔他们取笑至今。”
说完看了看边上微笑的德菲和格菲斯院长。
“但是昨天你们对燃烧村落心怀芥蒂是不?”比尔一收笑意严肃地看着洛斯他们两人。
洛斯他们两个一楞,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慈不能掌兵。战场是不需要讲仁义的地方,一将成名万骨枯,有时候我们连道德都会抛弃,战场上世上很多事都远远比个人道德重要。倘若你们不能做到战场上冷酷无情,那么你们最终不能成为帅才,连一名善战军官都不是,充其量是一名猛将,而死的必然就是你们。”
“我们带兵打仗,就是要以最少损失换取最大的战果,一切的作战计划、战术及行动都应该围绕着这样的目的来进行,你今后要牢牢地记住这一点。”
“帝国建立自今,历经多少风风雨雨,多少外敌人入侵,依然挺立靠得是什么?是军队。军队依靠的最基本是什么?是士兵。我们所说的最少损失是什么?也是士兵。是那一位位士兵用他们的鲜血,用他们的生命支撑着军队,维护着帝国,成就那一代代的名将;那些所谓的谋略,什么辉煌战绩,没有了士兵那都是扯淡。”
“你遇袭血战,生存下来了,靠的是什么?是士兵。善待士兵,就是善待自己的生命,这是你父亲曾经告诉我的一句话,你今后要永远记住这句话。”
“士兵们都是很平凡很普通,他们要求不高,但也就是他们的平凡才造就这一切。就是这些平凡的士兵,只要他们认可信服你,他们会为你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宅心仁厚无可厚非,但不能因为你们所谓的仁义让士兵无辜增添伤亡,那是战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刀光剑影中是士兵成就你一切,保护你的周全,明白了吗?”
越说越激动的比尔,最后有点愤怒地站起来咆哮着。
洛斯在比尔的咆哮声中低了头,认真地思索比尔的话语,士兵才是军队的一切,兵为将之本,洛斯恍然大悟,感激之情油然流露,比尔直言指出自己心中的芥蒂,消除自己心中的阴影,更让自己明白不足之处,领会带兵之道;现在自己既然明白不足,消除了阴影芥蒂,那么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日统兵作战将不会出现同样地问题。
看着恍然大悟,流露感激之清的洛斯,德菲与格菲斯院长脸上的笑意更浓,就连比尔咆哮之余也暗暗点头;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虚心地听取接受自己的缺点不足之处,现在洛斯很显然就是认真地反省自己,吸取教训,真是十分难得。
格菲斯院长高兴之余,扫视到西姆那依然茫然似有所思的表情,知道他还没能放开心中芥蒂,知道只要他一日不能放开,那么他也只能成为一名普通的领军将领,而非独当一面的帅才,不禁心中轻叹,只能期望时间会促使他成长进步。
咆哮后的比尔冷静下来,坐下喝了杯茶:“日后你们也会自己明白此间道理,叔叔是个粗人,话语间比较直接。”
“长辈们都是为自己晚辈着想。”德菲城主看着又起尴尬神色的洛斯两人,接话说:“长辈的事情都成了过去,包括你们的父母,千万不要成为你们的负担,特别是洛斯,放开你心中的包袱,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的你,而不是现在沉默寡言的你,放开包袱把做回真正的你。”
言谈间,在洛斯他们腼腆尴尬中,德菲城主再次聊起洛斯他们儿时趣事,冲淡了屋内严肃气氛,浓浓的欢欣笑语充斥全屋。
艾泽斯帝国帝都,在德菲他们欢欣笑语时,此刻帝都军部,年老的军情部总长静静看着手中报告,而他面前桌面上摆放着另一份报告和一具弩弓。
放下手中的报告,总长拿起桌面上的报告对比起来,他手中报告分别是设置在东都护的办事人员提交及军务大臣转交守备军报告,而弩弓则是随守备军报告一起送达;看着两份内容相似的加急传送过来的报告,总长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
两份报告都很清楚地诉述着卡撒守备军昨天的剿匪行动,而军情处自身的报告更为之详尽,洛斯和西姆的名字骇然在内,战斗中他们两个的表现都罗列详细,就连其出身及与比尔他们的关系也一一列明。
总长放下手中,手指敲打着桌面喃喃自语:“为什么守备军报告里面,没这两名百户军官的战斗记录,只是简单说参与作战。”
“卡撒,孤儿院长大,为何与城主及守备军指挥官都是子侄关系,军校也是城主推荐报考。”
多年的情报工作,让总长觉得里面有些耐人寻味,闭目思索中的他,猛然张开双目,疾步走到文件柜前,打开从中取出一个文件袋。
退色的文件袋上,布满了一层细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年代久远,甚少翻阅的文件。
总长轻佛上面的灰尘,取出里面的文件,仔细地翻阅。
“恩,原来如此。”翻阅完后放下文件的总长依然喃喃自语:“也难为你们了,这么多年,但两个是其中那一个呢。”
思索中的总长,手指继续敲打着桌面,不一会抬头朝门开:“副官进来。”
随着声音落下,一名中年军官推门入来行礼。
“传令下去,全面秘密调查各军军备物资是否有流失倒卖情况;密切关注帝国各地匪患情况,特别是东部马匪状况,让他们随时将马匪情况报告上来。”总长不紧不慢地发布命令:“立即安排车驾,我要去见军部总长。”
随着中年军官应诺出去,总长整理下军服,拿起桌面那陈旧的文件,刚走两步稍一思索,转身回来拿起桌上卡撒剿匪的两份报告及那一具弩弓,出门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