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很香的夏云,早早的被小明子叫起,从未起过早床的他,还真不适应明朝这么早的早朝,心里埋怨不已,这么早起床,真让人难以忍受,看样子,今后自己要改变这种形势,等自己稳定后,一定下旨改变,要不然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埋怨归埋怨,知道自己身份的夏云,还是在宫女的服侍下,起床更衣、洗漱,看着铜镜里面那张有些朦胧的脸,夏云有些恍惚。
嗯,这就是自己的脸,一张略微有些瘦的脸,看上去有些疲累,睡眠不太好,相貌没有什么很特别,长得挺秀气的,五官端正,如果没有这身龙袍的话,那么到有点像赶考的书生,不过眉宇之间倒有那么一丁点帝王的感觉,不管怎么说,从小生活在帝王之家,多少肯定沾染一些帝王之气吧。
经过洗漱、梳妆完毕,夏云的精气神好了很多,现代人那种独有的气质,配上如今的龙袍,整个人显得很特别。
只见夏云,头上戴着乌黑色丝绸所制的乌纱黑帽,帽子为前面为圆形,后面是个透明的折上巾,圆形前沿的上方,各自镶嵌两条对称金色腾龙,二龙戏珠,极为精致。身穿盘领、窄袖明黄色龙袍,龙袍前后及两肩绣有金盘龙纹样,腰身缠着玉带,脚穿皮靴,夏云仔细看了一下自己这身着装,发现古代劳动人民是多么的聪慧和手巧,在没有现代设备支持的情况,将服装做的这么精致。
正当夏云在感叹自己这身朝服时,旁边站立的王承恩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提醒皇上要早朝了,夏云被咳嗽惊醒过来,脸上浮现一丝红晕,正了正衣冠,正步出了寝宫。
虽然此刻为黑夜,但是乾清宫殿下那些挂着的大红灯笼,照着四周如同白昼,正殿门前,聚集着上百位身穿各色朝服的文物百官们,从脸色上来看,都有些未睡醒的样子,有些还不停的打着哈欠,一些相熟的官员,则切切私语,相互交谈。
突然,内宫传来太监的叫喊声,“卯时已到,群臣入宫早朝!”
百官闻言,各自都整了整衣冠,依次鱼贯而入宫门,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乾清宫。“啪!”“啪!”“啪!”,三声静鞭声响动,太监撤着嗓子喊道:“众大臣,皇上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让夏云的眉头一皱,死人妖我要上朝听政还要你来交唤,声音难听死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一齐跪地三呼万岁,三跪九叩。
夏云缓缓地走上乾清宫那张高高在上的御座,站立了数秒,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唰”的转身,端直地坐在龙椅上面,正襟危坐地看着跪在地下的众大臣们。
夏云严肃神情地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众臣齐刷刷起身,按照文左武右的规矩,分列两班站立,他们手上都捧着玉牒,恭敬地站立大殿之上。
夏云见大臣们都已经站好,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承恩,王承恩会意,向前走了一小步,撤开那副太监的阴柔嗓音唱道:“众臣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说完退后原来的位置,依旧站立。
夏云此刻的心情还在想着如何改造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大明帝国,如何实现心中报复和理想,全然没有顾及低下的群臣们。
夏云在这边兀自思考,可底下的大臣们却毫无动静,没人出来启奏。因此,整个大殿内显得异常的寂静,只有众人低低的呼吸声,一些官阶低微的大臣则在队伍的后面,探头探脑地往前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半晌,夏云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低下大臣们,发现没有一个人出来启奏,心里觉得奇怪,便不自觉地朝王承恩看去,正巧王承恩也朝夏云这边望,眼神示意:皇上,还得您发话啊。
夏云明白了王承恩意思,原来是要自己开个头。
夏云想了想这便开口问道:“诸位爱卿,有何要事啊?”从左边的文官班里站出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身穿麒麟袍朝服。朝服大襟、斜领、袖子宽松,前襟的腰际横有一,下打满裥。所绣纹样,除胸前、后背两组之外,还分布在肩袖的上端及腰下,另在左右肋下,各缝一条本色制成的宽边,此老者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气态不错。
收回了目光,夏云仔细的注视这位明朝末年名将的身上。而脑海里面搜寻着对于这位名将后世的评价。
孙承宗(1563—1638),字稚绳,号恺阳,北直隶保定高阳(今属河北)人,明朝名将。
他熟知辽东兵事,多次参与实地考察,并且善于听取他人意见,综合性的向熹宗皇帝明确阐述了其坚守宁远,以与觉华岛守军互为犄角、遥相呼应的战略计划,正式提出了“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的战略方针,并建议解除王在晋的兵部尚书及辽东经略之职。当时的熹宗接受了孙承宗的意见,将王在晋调任南京兵部尚书。
王在晋调走后,山海关的防务采取并贯彻了孙承宗与袁崇焕主守关外的战略。此后,经数年艰辛的努力,布置成一道坚固的宁(远)锦(州)防线,成为后金骑兵不可逾越的障碍。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始终都没能完全打破这道防线。在屡次碰壁之后,迫使他们望宁远而却步。这道防线不仅确保了山海关免受攻击,而且在此后的二十余年间,基本上稳定了辽西走廊的战局。
但是,由于明朝固有的陷害忠良,自毁长城的举措,后使孙承宗罢了官。崇祯十一年(清崇德三年,1638),后金(清)兵深入内地。十一月九日围攻高阳。赋闲在家的孙承宗率全城军民与之血战。三天后,城破,孙承宗被俘,因拒不投降,被活活勒死。死后谥号文正。著作有《高阳集》。
同时,夏云知道这位老将非常重视火器在作战的使用,并且还著有专著,为此进行详细地说明。他将是今后在进行军事改革的时候,依靠的对象。
细想之下,夏云问道:“孙爱卿,对于辽东战事有什么呈述阿”
孙承宗欠了欠身,举手抱拳答道:“陛下圣明,宁远一战,若非陛下运筹帷幄,岂能让东虏匪酋努尔哈赤因伤而退,如今东虏新败,整顿内政,革新人事,暂无暇南入,骚扰我边境滋事,一时间,辽东也无甚大事。”
“孙爱卿,言之有理,虽东虏无暇南入,但未雨绸缪,一旦其羽翼渐丰,便会复纵兵入侵,况东虏皆反复小人,不得不防。再有那东虏所占辽、沈二地均为我大明故土,待时机成熟时亦要收复。大明不可永世被动防守,在条件允许的时候,主动出击收复国土。”
孙承宗老眼热泪盈眶,被夏云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语震撼着,“吾皇圣明,陛下高瞻远瞩,所思甚远,微臣自感不如啊。”
“老卿家,且末妄自菲薄阿,国家战事、兵制还需要多多仰仗爱卿呢。”
“臣自当拼死效命。”
“老爱卿言重了,当务之急是稳定辽东之事,尔后消除山、陕的战事,进而整顿京畿三大营的部队,提高官军的作战能力”
孙承宗听后,微笑道:“禀皇上,臣愿亲自前往辽东,署理总制军务,为大明、为皇上镇守辽东”,孙承宗慷慨请缨,实在令人钦佩,毕竟他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花甲之年带兵戍边,此志此情堪称表率。
夏云夸奖了几句孙承宗后,转而与他们商量目前的大明军事和防务上去了。
夏云说道:“孙爱卿乃兵法大家,熟知火器运用之法,战略战术高超,南宫爱卿和廖爱卿二人也自幼读书,尔等二人可向孙爱卿学习,历练历练!”
孙承宗知道陛下很是看重这几个年轻人,处处给于机会加以培养,不过自己倒也蛮喜欢这两个年轻人的,毕竟他们没有那副得势不饶人,尾巴翘上天的跋扈感,见到谁都是谦逊、随和的,当然在皇上面前还得要谦虚一下,“臣不敢当,南宫和廖大人都是人中之龙,天纵之才,恐怕臣才学浅薄,担不得皇上如此!”
南宫闲看了一眼孙承宗,暗道一声老狐狸,眼睛一转,有了注意,赶紧捧一下,“孙老大人,您乃大明火器专家,当年辽东防线岌岌可危,您上任后,不足一年,便让山海关防线向东前进了400余里,军队效率大为提高,东虏匪酋努尔哈赤硬是三年不敢侵犯宁锦,这次若非魏党谋逆,罢了孙老大人的官,努尔哈赤岂敢侵犯宁远呢?所以说孙老大人方才是我大明军方之柱石啊。”
廖宇龙也表示了敬佩之词,这让孙承宗不得不又一次谦虚了一下,最后夏云出来解围道:“孙爱卿,无须如此,事实胜于雄辩,你就不要推辞了。”
廖宇龙进一步说道:“陛下,臣刚才突然想到,孙大人一生都研究大明兵法,何不开办一所专门教授大明火器战术战法,培养军官的学校呢?”
孙承宗想了想道:“廖大人所说的,其实大明早已经有之,太祖、成祖年间就在各地卫所开设了武学,令各级将官每年前去学习武艺,考核技能,只是后来就流于形式了,加之朝廷已有多年未开武举,所以这武学也就不了了之。”说到后面孙承宗已是有些黯然。
说到明朝的军事,夏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时代对明朝军事的评价,明朝立国之初,军事上还是很强大的,但由于多方面的原因,在经过十几代的承平时光,明朝的军事基础就开始腐朽,到明朝中后期,政府军已经彻底败坏,其战斗力之差,难以想象。
在明代末期,蓟辽一线,是对蒙古和后来的女真人的主战区,不但是数十年间明朝承担对外战争任务最多的军区,其间还曾经过一代名将戚继光长达十五年的大力整顿。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前线军区,在熊廷弼到任时,情况是怎样的呢?军队名单上满员,点名却发现实际人数不到一半,及派遣任务时又少了一半,及上战场,则余人一哄而散;骑兵主动饿坏战马,以便逃避作战任务,顺带盗卖马料,如果碰上打仗战马居然还没饿得走不动,就干脆把马杀掉;部队配备的装备,都长期锁在仓库里任凭朽烂,从不维护,大部分装备士兵甚至连名称都叫不出来,存放的都结成了块,用斧头都砍不开;都司、守备这样低级的最基层军官,居然没有一个人说得清自己到底有多少部下,更不用说认识自己的兵;士兵长期饥饿,衣不蔽体,一半以上的人患病,拿不动最普通的常规武器,八成以上的减员,不是因为战斗,而是冻馁所至;野战军配备的装甲,相当部分居然是纸做的;有人当了十二年兵,除了菜刀,没见过任何别的武器……
如此兵事如何低档如狼似虎的,生气勃勃的满洲虎狼之师呢,念及如此,夏云不住地摇头。
孙承宗看了,忙问道:“陛下,何事如此?”
夏云看着孙承宗道:“孙爱卿,如今咱们大明国的军队已经到糜烂的地步了,本以靠为国之长城的军队,却已成为了尾大不掉的棘手问题。孙爱卿,你在天启二年上奏的奏折,朕已看过,对此,朕认为非常好,很切中时政之弊。”
“回皇上,臣认为,现今京畿一带,山、陕军队,乃至整个大明朝兵制,需要进行改革和调整,京师三大营,应为二万八千余人,而现今,据臣所知实为一万六千余人,缺额竟差一半之多,此乃京师重地,三大营亦为军中精锐尚且如此,可想其它卫所、兵镇之情,何其差也。”
“爱卿所言极是,朕认为当前紧要整顿军务的,乃辽东,京师,山、陕等三地军队,清查空额,整顿军士,修炼武备,整伤器具,恢复大明精锐之师风采。”
“皇上圣明,但目前国库空虚,国家用钱的地方所耗之地甚多,何乃兼顾此事。”
夏云苦笑道:“那只有从朕的内务库支取了,山、陕之事,先前已有应对之法,若臣工按部就班实施责易解决;朕忧虑的乃京师和辽东之事。”
“皇上何出此言啊?”孙承宗有些疑惑道。
南宫闲先是瞄了一眼崇祯,然后再看了一下孙承宗道:“大明北方防线有些漏洞啊?”
这一下又让孙承宗吃了一惊,“南宫大人为何?”
夏云挥手叫小太监,拿来大明京师态势图,指着地图与孙承宗解释起来。
南宫闲指着地图说道:“孙大人您看,目前我大明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山海关、锦州、宁远防线上面,部署精锐,加固城池,加之有善兵事的袁崇焕袁大人坐镇,当可无虞也,可这里、还有这里……”南宫闲手指地图,沿着长城一线往西边移动着,并解释,“如果东虏大军绕过山海关防线,经蒙古、入永平府龙井关或遵化府大安口,在攻居庸关,至蓟门、通州等地,那么将会直入京师啊,京师危险啊。”
这么一解释孙承宗心里一秉,确实如此,那照这么说京师防线有些危险了,可是他还有些疑虑,“南宫大人兵法甚好,所言确属大明防线漏洞,但蒙古素来与东虏交恶岂可随意放行,加之袁崇焕上任之时多次安抚漠南蒙古,东虏大军攻过来,我们应该有消息啊”
廖宇龙上前解释道:“孙大人言之有理,但是据我等所知,东虏之人发觉山海关防线一带固若金汤,便另寻它法,与蒙古交好,多次取蒙古科尔沁部女子为姻亲,又与喀喇沁部和好,很有可能漠南蒙古借道与东虏,甚至协同出兵啊。唯今之计便趁东虏势力未完全渗透蒙古,派遣使臣与之交好,另整顿京畿军队和防务。”
孙承宗听完后,眉头紧锁,这如何是好啊,目前大明唯一能够抗衡的就只有辽东精锐,关宁铁骑了,现如今,如若皇上所猜测,那有何兵事来防范南下之敌阿。
看到孙承宗如此,夏云便笑道:“孙爱卿,如此看来,朕思你不但懂兵事,想必也懂火器练兵之道吧,出了老爱卿以外,本朝还有几位也知火器之道,诸如徐光启、孙元化、李之藻等一干众人,均是此类骁楚。只要尔等采用新的练军之法,严守操练,朕看不出一年,便可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到那时便可一举歼灭来犯之敌。”
孙承宗在疑惑,除了自己上奏所说的练兵之法外,还没有听过什么新的法子阿,莫不是皇上有什么奇思妙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