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造反

早上起来，训练，下午便跟众人鬼混胡扯，偶尔也指点一下张博的箭术，这样又过了两天。然而，却不知在这两天里朝廷已经闹翻了天。

……

“皇上，微臣认为，张博、王炜两人救人虽有功，可是赏赐是不是大了一点，微臣反对。”想不到这次出面之人竟是徐青，琅琊琅邪莒县人，开国功臣徐盛直系后裔，袭先祖爵位统领北军，是军中举足轻重之人。

徐青平素不卷入朝仪之争，向来对吴王忠心耿耿，这样一说吴王也不好说什么，况且吴王本来就还没有想到怎样处置两人，张博还好，但王炜现在已经成了烫手芋头。谁接着谁难受。

“皇上，”兵部尚书朱曦出列，道：“东吴承平，兵将松弛，军备不振，今，镇北将军言竖子曹氏，蠢蠢欲动；张博、王炜等人，箭术高明、忠心不二，乃将之才，吾皇应当立两人为榜，赏有功之臣，以壮我军威，以震我士气，令江北之豺狼不敢小觑我江东，此乃国之大事，民之喜事，皇上应当三思？”

此言既出，关乎国家安危，众人好像有没有了反对的意思，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的妥协之后，于是诏令下：

迁参军张博为南宫卫士令，领50人；迁南宫卫士令王炜为南军左都侯，领100人。

……

王炜接到诏令之后倒没有什么感觉，反正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升再大的官也是头颅挂在腰间上；但张博却忍不住热泪沸腾，要知道张博既没有显赫的身世，又不是富家子弟，要不是箭术出众也不能在所谓的精锐的南军混下去，现在得借王炜的清风总算是混上了一官半职。

张博恨恨的捏了一把大腿，发现这不是梦，这是活生生的诏令，诏令之下，那是自己纵横沙场、那是自己报效国家的号令；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圣旨、那是自己满腹经纶的解脱。

“臣张博接旨。”张博尊重的磕了九个响头，又在衣服上恨恨了擦了几次手，才接过金黄的圣旨和军令状。

王炜在旁边连忙又递上几块碎银：“公公辛苦了。”

待得公公离开，众人才庆贺不提。

贺芳上前，道：“将军现在是左都侯大人了，日后可自由出入军营，那‘叫地地有门’之事。”

王炜笑了笑，道：“军营大门再大，也没有弟兄们的情大，那‘叫地地有门’之事，在下却从来没有听说，不过日后再请客之时，弟兄们可又要等到休训日了。”

众人大乐，熙熙攘攘的叫嚷着要早早定好日子，王炜自然答应，只是心里却想着一个月后自己不知在哪了？

…………

虽然升了官，但王炜自然也没多大心思放在上面，每天只是让参军带着训练，只是他在军中既有了威信，手下的士卒也多尊敬，这几天计划着日子，总觉得度日如年，既要担心韩家刺客，又担心朝廷争执，不知道何时圣旨下要他人头落地。

不由凄凄，想起王庄的人物，想起京城外的朋友，只觉得犹如梦中一般。只是不知他们是否还好，京城外的朋友与师尊，不知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古坛主会不会听自己的命令好好安顿呢？所监视的士卒与刺客又会不会伤害他们呢？

想起那些监视的士卒，大将军恐怕是其中一个，南军想必也有一份，只是自己混混沌沌上了京城，怎么一下子会惹上这么多仇家呢？

自己身世未明，仇家之多已经令自己艰难，日后又将会遇到多少仇与恨，生与死。

就这样恍恍惚惚中又过了三天，南军突然紧张了起来。

那天一早，王炜还没来得及洗漱，参军已经走进了军帐，道：“左都侯大人，程将军有令立即前往军中大营议会。”

“这个，有事吗？”王炜谨慎问道，他可不愿意跑来跑去，万一路上再次遇到韩家刺客，这次可没有那么大的福气了——上次之事还可以借口刺客是刺杀柠樱公主，自己也免费立了一个大功，现在若刺客再次找上门来，万一朝廷追究下来，自己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属下不知何事，不过程将军是吩咐都侯以上的将领都要前往，看来事情还挺严重。”

……

是的，吴国这几天还真的发生了一件挺严重的事情，吴王虽然把各地封地家主都已经征召上京——当然这指的是那些没有多大权势，况且在朝廷上没有多大关系的小家主。吴王自以为把他们软禁起来，等时机成熟之时便可以把封地收回朝廷，变封地之卒为帝国之兵。但朝仪相持不下，吴王又缺乏果断的勇气解决，虽然给家主们一个名称洪亮的浊官，只是这些没有实权的东西谁在乎呢？这样逗留在京城的家主便多多少少有点烦躁了。

于是，在某些人的刻意纵容之下，甚至有可能是策划之下，有些地方的家族直系就坐不稳了，当然这是程颐正在说的话：

“传吴郡海盐胡姓、无锡林姓、余杭陈姓、乌程郑姓、阳慕丘姓、毗陵何姓、娄县曾姓、吴县黄姓八家于日前起兵造反，攻吴郡郡城吴县，太守孔文出城劝降被扣，都尉徐叙死守吴县，怎奈八姓早有异心，储谋已久，兵强马壮，贼军达20000之众，而据日前最新军报，吴县守兵不足5000，危在旦夕。”

“那不是全郡皆反？”其中一都侯不由说道，吴郡虽有15个县，然而程颐所说八县已经占了吴郡大部分领土，而且要吴郡邻建业，上接广陵，下通交趾，若不小心处理怕会酿成大患。

“皇上早上朝仪，令安南将军黄宗将百将，调南军、北军、御林军各万人，组成安南军，只待明日抽调京城粮草，迅速挥兵南下，责令旬日之内必破叛军。”

竟然要抽调京师，皇上打的究竟是什么注意呢？王炜不由想着，京城建业虽养兵超过三十万，抽调京城三万人也算不得一件大事，但京城与魏国隔江相望，京师乃军中之重，另有镇北军、镇南军及其他士卒不用，皇上为何另派安南将军？

“南军之中老夫决定派遣第一军团供按安南军调遣，凡第一军团之人，即日起立即收拾妥当，动员士卒，明日一早较场点兵。”

王炜四处望了一下，竟然隐约发现议会所到之人皆第一军团所在，又听见程颐最后说道：“今日之议会，除属下之人不准第二人知道，凡泄露军情者按照军法处置。”

说着，还满怀深意看了一眼王炜。

……

刚回到军营，却发现柠樱公主早已经守候在军中，几日不见，柠樱公主脸色依然有几分苍白，可见伤口还没有完整复原。见王炜回来，不由脸露喜色，道：“子平，是不是被程将军叫去了。”

王炜看着一脸略显紧张的柠樱公主，也不由微微心动，正要按照尊卑行礼时，柠樱公主已经拉着了他的手，道：“子平其实用不着这样，柠樱虽然贵为公主，可是，可是却没有把子平当作外人。”

不当作外人那就是自己人，自己人？王炜不由慌乱起来，就算自己是傻子，也可以感受到柠樱公主对他的关心了。正想拉住柠樱公主的手，却不料柠樱公主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手，嗔道：“子平还没有回答柠樱的问题。”

王炜连忙收敛心神，道：“炜正是，至于何事只是程将军不准对他人言。”

“扑哧”，柠樱公主不由抿嘴笑了起来，道：“妾身又没问你什么事，你着急什么？是不是怕我问了你不好回答，所以才用话断了我的退路？”

王炜不由尴尬道：“公主英明，只是……”

“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假惺惺。”柠樱公主不由乐道：“其实什么事柠樱也是在今天早上朝仪时刚知道，待得柠樱来到军营时，你已经被程将军叫去，柠樱正想让你千万别答应程将军，至于不服调遣之罪名柠樱日后再为你想办法。”

“哦。”其实说到底，王炜也不是很愿意前往，但是心里却还没有打定注意，当然前往吴郡也有好处，一是可以远离京城，至少小命多多少少都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上；二来京城之外，若京中有对自己不利的传闻和消息，自己可以立即逃回王庄，至于后面的事情也就只好再作处理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自己当流寇去。

但离开京城，韩家刺客、飞鹰刺客虎视眈眈，自己在军中又没有可以信任的部下，万一刺客杀上来，自己恐怕也吃不透。

想来还是要尽快想办法把吕方等人调入军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