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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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士卒见王炜训练之后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不觉得奇怪。天下承平已久，谁都是在军营混日子而已，待得歇过气众人便凑在一起胡乱闹了起来。

张博为人较为谨慎，也不同于其他人进军营混功绩，想自己从小就听祖父说起先人征战沙场的豪迈，那种风度总会让他疯狂。

王炜虽然有功在先，但对军营却是陌生如斯，自己还以为能够跟上一个不是那么混功绩的将军，但现在看来这新兵蛋子恐怕多多少少也是抱了别人的大腿，程将军熬不过大腿才把他放到军营里吧，或许过不了几个月又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至于在边界的功劳，自己有没有亲眼所见，难免会越传越悬。

众人胡混了一段时间，见王炜像极了傻子一般站在旁边也不吭声，不知谁开了头鼓动喊道：“将军，耍几招长拳让弟兄们见识见识如何？”

王炜愣了一下，正想如何收拾这般富贵兵，想不到他们就送上头来。

众人见王炜一时没有反应，正要取笑。但张博为人较为谨慎，更不愿意得罪人，连忙道：“将军刚来军营，弟兄们也多是胡闹，不若待在下练习一下拳路，也好让将军指点指点。”

王炜对张博的好感一下子飙升到了极点，想起刚才自己还打算踩着他的头颅上路，现在想来自己恐怕是太过于卑鄙了，要知道他从来就没有正式在军营呆过，到了后来领军也基本没有人教他，军中的长拳虽然也跟丁孝等人学过几招，但若要自己耍出来恐怕也只能让军营多增加一些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已。

于是欣然点头道：“参军过谦了，在下对长拳不透恐怕将令参军失望。”

张博摘下背后的硬弓，待得众人围成一个圈子，才抱拳行礼道：“诸位弟兄，在下拳艺不精，今日在将军面前实在是自取其辱，待会还请诸位弟兄原谅则个，多多包涵了。”

众人轰然，要知道张博跟他们多不一样，平素里大伙胡闹也没有他的份儿，今日见张博为了维护一个新兵蛋子的将军竟然挺身而出，心里虽然鄙视了一下他的马屁功，但也实在乐意看一下这高高在上的参军有何厉害之处。

东吴孙权，凭借赤手空拳打下了偌大一个江东，孙家后裔多以武艺高强为荣。但江东本是荒芜之地，民多体弱，这军中长拳据说就是孙权留下来教化百姓，以强东吴之兵。凡入伍之人无一例外都要精通长拳，500年的循规蹈矩像王炜般直线上升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张博也不见外，深呼吸了一口气，半蹲着身子随着一招起手式开始了整整八八六十四式的军中长拳，这一路下来隐隐生风已经略见大家风度，可见张博在其中也下了不少功夫。

众人虽然也多熟习军中长拳，而且除了军中长拳之外多多少少都有些家中秘传武艺，但张博这一通军中长拳耍下来，众人无一叫好。

对于这经过500多年千百万人完善后的武艺，王炜一下子也找不到缺点，再且张博这一路也实在耍得精彩，自己也看得愉快，这赞扬还是要大方的施舍：“参军果然深得长拳精髓，恐怕将军长拳一出，军中能较量之人可谓少之又少也？”

张博谦虚了几句，自然说水平不足有失将军威严之言，但话里头还是充满了得意，想自己处心积虑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了此刻的荣耀，帝国几百年没有战火，这官要是没有父荫也实在难做得很，自己一身抱负总归有尘归尘的那天，心里不由几分黯然。

“余闻将军于王庄之时，曾领士卒冲锋陷坚无一不破，想将军马上功夫实在了得，不知将军可否指点一二？”张博话还没有说完，但已经开始后悔，要知道南宫卫士多是步卒，不用说马就连马粪也不多见。

王炜想自己除了一些马上功夫之外，其他也实在多拿不出手。不过为了日后的计划，这威信还是要尽快的建立起来，张博啊张博，我只好先给你说声对不起了。

“参军过奖了，这马术讲究之处在下也一下子说不清楚，不过在下倒有一术想请教请教参军？”

“哦？”众人鄙视的眼光还没有完全露出来已经被王炜吸引了过去，想不到此人还真不怕羞耻，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张博自然说不敢，只是还是抵不住心里的好奇，道：“不知将军所言何术？属下自应向将军请教。”

王炜笑了笑，露出自以为最最甜美的笑容，道：“我看参军身背硬弓，恐怕参军对自己的箭术也颇为自信，余本是狩猎为生，自己机缘巧合才当上诸位头领而已。”

“若行军论战，我自然比不过参军，但余对自己的箭术颇为自信，参军可否与在下切磋切磋？”

随着“哈哈”的几声，较场里响起了漫天的大笑、狂笑、笑得猖狂、笑得喘不过气。你奶奶的熊，我还以为你想干嘛？你奶奶的熊啊，你想丢脸就早点说啊？还磨磨蹭蹭的送上来丢这个脸干嘛啊？

你奶奶的熊啊！众人都是富家权势之子，自然也不惧这个半路出身的小毛头兵，这一笑竟然禁不住把周围的士卒也引了过来，要知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看热闹的本领却是人打小生来就拥有的本领，

听到了王炜竟然要和张博较量箭术，这一下子大家都昏了头。这一两个笑可不打紧，但整一个军营都笑了起来这可就是一件大事了。这个，南宫卫士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将领被引到了较场。

众将本来对王炜就颇为不忿，虽然其在王庄也说得上战功赫赫，但是一下子就从一个边陲小地当上了帝国最为精锐的南宫卫士令，可令很多有背景的人嫉妒了很长时间。这次见王炜要出丑，众人除了高兴笑得开心之外，你还想要他们怎样呢？

要知道张博乃军中箭术第一！

王炜苦着脸，不知自己一下子就糊里糊涂的闯进了哪个马蜂窝，不停行礼，要知道站在一傍的军官至少有一半比他还大，要是自己真的失手，恐怕日后在这军营里也只能低着头做人了，不过为了自己的计划，低着头做人不就正合自己心意吗？

正想王炜胡思乱想时，较场突然安静了下来。王炜正觉得奇怪，举头四望才发现较场之中出现了一个风度飒爽的女将军，女将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旁却跟着一队美貌绝伦的女兵，军营多的本来就是如狼似虎的粗男人，要是平素见到女人还不发疯？

但此刻众人却温顺得犹如家里养的波斯猫一般，波斯猫懂不？不懂？那就是你没见识了，还好意思出来混，波斯猫者，猫，猫也。

王炜甚至能够听见傍边之人急促的呼吸，整个较场就这样奇怪的安静下来，刚才的轰然大笑在此刻化为宁静的背影，显得此刻的寂静更加令人难受。

正当王炜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之时，耳边传来一阵娇叱：“大胆，见到镇南将军也不行礼，恐怕是程将军把你们惯坏了不？”

此人正是镇南将军，帝国吴王之妹，柠樱公主孙娜。

“参见镇南将军！”众人一下子才反应过来，俺的娘亲啊！自己还真被美色迷惑了，该死的柠樱公主还是帝国的四大镇将军之一，要是这责任追究下来恐怕大家都吃不完兜着走啊！恐怕程将军也保不住自己，别的不说就柠樱公主能够孤身南下平定叛乱就让这些汉子自愧不如，可怜自己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想到的还是她的美色啊？惭愧啊惭愧！

正当众人自责不已时，柠樱公主轻轻笑了笑道：“诸位皆柠樱之弟兄，小燕还不退下！”

小燕正是刚才上前斥骂之人，闻言委屈低声咕噜：“公主就是这样，要是属下肯定要责怪他们。”

众人一听，心里更加自责不已，想柠樱公主一个女流之辈身在军中已经极为艰难，现在还受到自己心里的玷污，心里那个悔恨啊差点没有跪下来。

柠樱公主还是笑了笑，说道：“别多嘴了，快退下吧！”然后媚眼在众人之中转了一圈：“柠樱在较场外巡视时却听到较场满是笑声，不知诸位为何大笑，可否说出来让柠樱也分享分享？”

众人自然不敢，王炜却没有顾忌直接上前抱拳行礼道：“属下南宫卫士令王炜见过公主，属下今日刚到军中，军中弟兄也想看一下属下本领，只是属下本是狩猎出身，除了箭术还能见人之外，其他军技毫无过人之处，于是属下便提出和张参军较量一下箭术，只是不知弟兄们为何都轰然大笑！”

柠樱公主眉目在王炜身上晃悠了几圈，见他脸上的疤痕已经毫无踪影，想起这几天来事情发展得也实在太快了，只是此人有时候机警无比，怎么有时候却又是愚钝不已？心里有为王炜解脱的打算，却转身问道：“张参军你可是军中箭术第一，王将军却是第一次到军营，这较量可否推迟几天，让王将军熟习一下军营再比？”

张博自然能够听出柠樱公主的维护之心，只是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就是新兵蛋子的半路出身的王炜怎么又会跟柠樱公主扯上关系，正想答应，王炜已经上前一步大声道：“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正好公主在此也好做一个见证人，在下虽然技愚，还请参军多多指点。”

依然看不出柠樱公主的表情，只是娇声道：“准！”

于是众人自然张罗比试不提。

…………

这南宫卫士本是朝廷精锐，无论弓弩或盔甲无一不是精品之精品，平常人比试箭术自然只求一个准确，但是军中比试箭术除了准确之外这力量也成了重要的标准。

先是挑选弓箭，弓箭也不是越硬越好，硬弓有1石、3石、5石之分，当然还有传闻中的7石，不过貌似那已经是传闻中的人物了。但自然有这个传闻，军中也自然备有7石之箭，万一真有人能够拉上7石的硬弓，那可就是帝国在三国中可以好好威慑的力量。

硬弓自然要适合自己的力量才有用，若是连弓也拉不开那再硬的弓也不是摆设而已。先是检查张博所用之弓，但张博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在下还是用军中之弓好了！”

为什么呢？要知道这弓箭和人一样，相处的时间长了，这手感也就自然好很多，有时候射箭讲究的是一种感觉，那些百发百中的神射手，除了有一定的技巧之外，更重要的是有一把如自己手臂一般使用自如的硬弓。

众人见张博不占这个便宜，对他的尊敬也就更深了一步，王炜也微微笑了笑，想不到在这被玷污的泥潭里还有这么一个清雅的人，但想起自己日后说不定要与此人为敌，心里就有些不忍心。

只见张博走过去直接就捡起3石的弓箭，众人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军中弓箭手虽多，但江东之人本来就是体弱，这1石的弓箭的硬度就等于拉100斤重的东西，能够拉上3石的硬弓在这普遍身体较为蔺弱的南方已经是一个异数，这也是弩箭取代弓箭成为最主要的武器的原因之一。

张博试了一下硬弓，眯着眼睛抚摸了一下整个弓箭，仿佛要把自己的意识融入弓箭里一般，良久才抱着弓箭走到箭台上。

“现在是几层盔甲？”张博突然问道。

“一层，一层。”被问道的军士突然有一阵发冷，只觉得一股浓重得发稠的寒意不断涌进自己的心里。

“再加两层！”张博冷冷的说道，现在的他已经进入了弓的世界，在他眼里只有弓，只有箭，只有远处那个微小的靶子。

军士看了一眼柠樱公主，见她点了点头之后才慌张的跑了过去，好长时间才举起一个准备充足的牌子。

偶的娘亲啊。众人不由暗暗惊叹，要知道三层“玄甲”，就连元戎弩也难以射穿，张博这小子真是疯掉了，我之前怎么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呢？原来他奶奶的还真有问题啊！小卒还没有把自己的观点传播开去，耳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响声，箭弩破开空气的呼啸的声音震动每一个人的心弦，只见远处一道箭芒一闪而过，接着很快就举起了一个牌子。

“穿心而过！”连柠樱公主也不由微微心动，即使自己也做不到这个地步，想到这里不由看了看王炜，只见他嘴角边上还带着那可恨的又不在乎的微笑，反而把他那不是很俊朗的脸孔衬托得更加温柔。

众人的欢呼声、惊讶声混成一片，没办法啊，帝国没有战火，这就是娱乐，娱乐你懂不？有人娱有人乐？算了，说你也不懂。

“诸位弟兄，静一静！”待得柠樱公主轻轻发话，疯狂的人才安静下来，张博此时也觉得自己或许做得太过于造作了，于是连忙抑手行礼道：“公主还请见谅！”

柠樱公主摇了摇头，道：“要不是今日，在下还不知道我国竟有如张参军之才。”说完转头看了王炜一眼，道：“今日本宫可是见识了张参军之神技，王将军要是觉得不敌，本宫为你做主可选其他武艺再以参军较量如何？”

嗷嗷，有门！众人心里咋了开来，要知道这是明显的偏见了，箭术不行选其他的，其他的不行又选其他的，这样下去这小白脸准有一样拿手的吧？呜呜，你什么意思嘛！

王炜不知道在片刻里自己身份已经上升为“小白脸”，但对自己“百射手”极有信心，且经过这段时间修炼五禽戏，自己身体也较以前更为强壮，想了一下走上去也如张博一番捡起一把3石硬弓，拉了一下觉得有点轻，于是沉思了一下又捡起傍边5石的硬弓，然后拉了一下又觉得有点重了，想自己现在的力量也应该在3石到5石之间，不过想日后自己还要借助军中的威信实行自己的计划，恐怕还得做出一些选择才行！

王炜在一边胡思乱想，却没有想到傍边的将军士卒已经闹开了锅，众人先是见王炜如张博一番捡起3石的弓，心里的鄙视还没有完成动作就看到王炜貌似很轻松的拉开了硬弓，鄙视一下子变成了疑惑，最后再见王炜竟然还可以拉开5石的硬弓时，疑惑又变成了崇拜，再最后见王炜还是选了3石的弓箭，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想张博多多少少也应该处于不败之地。

柠樱公主虽然知道王炜身上武艺不凡，但是武艺不凡的人却不一定箭术惊人，最后见王炜选了3石的硬弓，心里还是有点隐约的担忧。

怎知道自己的担忧还没有过，王炜已经拿着硬弓走上前抱拳道：“先前弟兄们想看在下马上功夫，在下见公主坐骑威猛，想借公主之马让在下在马背上完成这次比试，还请公主成全。”

我的天啊！你说你还让人活不？要知道南方多水泽之地，战马本来就少，能够精通马术的人也就更少，能够精通马术而且能在马上控箭之人简直少之又少！

国宝啊。

这下众人可就完全没有了意见，你还能说什么来呢？

柠樱公主眼里也瞬间散发出一片光芒，柔声道：“本宫坐骑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骑得了，难道你就真如此有信心吗？”

王炜不由愣住了，这次可真过头了，就算普通的马也不是一下子可以适合，如柠樱公主之类的坐骑更是百里挑一。

柠樱公主可不想王炜丢脸，马上道：“不过呢？”

王炜黯然的眼神又有了光亮，柠樱公主继续说道：“有一个人可以帮忙？”

王炜也不是呆子，知道凡是主人坐骑，两两相处久了多少都会有一些灵性，连忙行礼道：“属下恳请公主帮忙！”

柠樱公主突然抿嘴笑了笑，想此人虽然神秘，但毕竟有可人之处，心里对王炜越加喜欢，嘱咐那个多嘴的小燕去把坐骑拉过来，然后才道：“本宫之坐骑取之高丽，王将军可要为本宫看待好了。”

众人那个郁闷啊，简直是不能用言语叙说了，你说你一个老大公主跑过来这里也就算了，可是用得了如斯亲热跟一个小兵头调情吗？本宫本宫说不停还让人活不？究竟还让人活不！

众人自然是有屁不敢放，可是小燕却是一个宠坏了的主，一边拉着健美的坐骑，一边咕噜道：“公主，平素时你就是摸也不让下人摸一下‘白灵’。”

柠樱公主仿佛也被小燕的话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站起来接过马缰，娇喝道：“好了，小燕。”

转头却笑盈盈的对着王炜道：“王将军请过来一趟。”

就算傻子这时也看得出柠樱公主的心思，不过王炜却一心只想在军中露一个脸，眼看这韩家杀手剩余的时间已经不长，此刻若是能够在军中建立一定的威信，就算届时韩家杀手能够混进军中，但自己也多一丝生存的机会，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王炜走到柠樱公主跟前，只闻到一阵清新的花香：“王将军请把手伸过来。”

王炜正是心猿意马之时，竟然来不及反应乖乖的把手伸过去，柠樱公主也不避外直接抓起王炜的手一起放在马脸旁，然后俯身在马的耳边轻声道：“白灵乖，白灵乖，待会要把王将军当成娜娜，要不娜娜可要责怪呢？”

白灵仿佛也吃醋一般，用头摩擦了一下柠樱公主的脸，柠樱公主这时才觉得脸上竟然一阵发热，偷偷看了一眼王炜，却发现他犹如傻子一般呆呆的看着自己。

白灵不忿的甩了甩头，差点没把王炜撞到在地上，等王炜从温柔乡醒过来时，发现身边所有的人都已经木化了。

要知道柠樱公主虽然是吴王之妹，只是其人自小就好勇，不但学得一身武艺，后来更是纵横南海之地，到回朝之后更是以公主身边担任四镇将军之一。

众人皆是底层武将士卒，哪里看过柠樱公主显露过这娇羞的表情，微风飒爽的盔甲突然间仿佛变得娇软起来，连众人也仿佛迷了魂，更不用说处身温软乡的王炜了。

白灵一个呼啸打断了众人遐思，也把王炜从温软乡唤醒过来，柠樱公主红着脸恨恨的瞪了一下王炜，还没有待王炜反应过来柠樱公主已经把缰绳交给了他，道：“王将军友有请，本宫就看将军之技了。”

然后又恨恨的敲了一下白灵，道：“若是将军射不中靶子，回头唯你是问！”

众人已经无语了，想起柠樱公主的种种传闻犹如梦中。

王炜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自己自小就没有跟姑娘人家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更不用说和女孩子有肌肤之亲了，恨恨的把心猿意马摇走，大声道：“诸位还请见谅，要是在下有失手之处还请原谅则个。”

众人自然轰然。

于是上马，先是顺着白灵步伐在较场走了几圈，待得熟悉白灵性子和步伐之后才加速起来。王炜在王庄之后，每天自勉不已，现在的骑术更是非昔日吕蒙了。

渐渐的众人只看见白灵越来越远，宽阔的较场渐渐的只剩下一道洁白的影子在飘扬，白灵那个高兴啊简直不能要言语描述，要知道柠樱公主虽然英武，但是自从得到白灵之后对其珍爱有加，不错，白灵是一匹好马，但对柠樱公主来说更是是显露身份的一种象征，不用说像现在般奔驰，平素就是有人碰一下也不允许，这些年来直把白灵囚禁得养羊一般，要不是自己还不时跺跺脚伸伸腰，恐怕现在连跑也跑不起来了。

幸好马上之人还算礼貌有加，先是让自己熟悉了一下步伐，最后待得自己热身之后才加快了步伐，自己有了熟习的过程，这不跑起来就如春风得意啊，春风得意马蹄疾，古人不诚骗我啊。呜呜。

王炜随着白灵的步伐不断调整姿态，自从修炼五禽戏之后不但手脚变得灵活，就连自己双眼也变得更加灵敏，远处便是穿了整整三层“玄甲”的靶子，自己不但要在马上射中而且射透这三层“玄甲”，自己有信心吗？

随着白灵有节奏的奔跑，王炜竟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有师傅黄京的影子、有丁孝、步景的影子，有董张两位师尊的影子，也有孙裳含羞的影子，但最后红着脸的公主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王炜心里大喝一声，众人只听见雷霆一声，一道迅速无比的白光在眼前一闪而过，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远处传来一阵惊讶的喊声：“射中了，射中了，穿心而过，穿心而过。”

张博看着白灵渐渐走进，嘴里喃喃的说着：“百射手，百射手，我输了，我竟然输了，二十年的苦练。”

二十年的苦练，每日盯着远处的蝇头小记号，直到眼睛发痛流泪，然而自己就这样输了。所有的豪情大志在瞬间化为乌有。

王炜知道凡练箭之人，在达到一个境界的时候都有有一个心魔，如果不把心魔化解恐怕日后再有进步就很难了，王炜不忍心看着一个大好青年因为自己而堕入心魔，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走到张博跟前，轻轻的拍了拍张博的肩膀，软声道：“参军之箭，眼力所难及也？可是参军为何不用心去代替双眼呢？心随风动，心随箭动，哪怕千里之遥也是瞬间之途而已！”

张博正混混沌沌间，突然发现心中摊开了一个缺口，缓缓的捡起自己的硬弓走出人群，王炜这才微微一笑，抚摸了一下白灵，走到柠樱公主跟前，行礼道：“在下不负公主厚托也，白灵是一匹好马，还请公主日后多让白灵奔驰。”

柠樱公主笑了笑，心里早就被王炜的风采打动了几分，接过马缰满脸笑意道：“王将军要是喜欢，日后可以经常到柠樱府上，本宫自然把白灵借以将军。”

众人待得柠樱公主和王炜说了一通话之后才上前表示祝贺，王炜所在属下更加已经乐翻了天，要知道王炜日后若在军中有了威信，自己还不是横在走？

待得柠樱公主离去，众人自然祝贺不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