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炜虽然躺在床上,但是烦恼还是接三连二不停而来,先是孙裳过来大哭大闹了一通,然后孙琦又过来感激了一番,再接着就热闹了,什么工部侍郎、礼部侍郎等丞相府六部人马,接着又是御史侍郎、谏官之类御史府人马,这一番探访下来,王炜真相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最后吴王也不落后于人,把身边最为宠爱的太监期期安期公公派了过来,先是娘娘腔念了一通圣旨,随后期公公便传达吴王的意旨,说什么王公子远道而来,联却因国事繁忙而还没有来得及宣召,还说等除夕之时吴王与万民同乐,到时还让王炜进宫算是补偿。
这一大话哄下来,王炜自然又得支支吾吾的道谢,然后先是送了一颗玛瑙制成的小象,然后又给期公公送了一个金刚石打磨成的珠子,直把期公公乐得只见牙齿不见眼。
俗话说有钱能使得贵推磨,期公公收好金刚石之后,才庄重双手捧着玛瑙小象,娘娘腔笑嘻嘻的道:“王公子果然出手大方,就这小象我猜皇上也喜欢得很。”
王炜伤势虽然好了一半,但说话还是不敢张扬,只是支吾道:“此乃草民机缘所致,若讨得皇上半点喜悦,也算是草民代万民为吾皇祝福,让皇上能够在忧国忧民中获得半点喜欢。”
“期公公奔波劳累,这金刚石有养身之道,期公公只需夜里之时放置枕边,可保公公次日神采奕奕。”
“皇上之处,还有情期公公美言几句,若日后能够……”
期安虽见过珠宝,但也不禁脸露喜色,要知道日夜服侍君皇,无论体力精力都万分紧张,若此金刚石真有此用途,恐怕对于自己能保皇上宠爱增加几分实力:“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老奴必尽力,必尽力。”
再过两日,王炜脸上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于是唤来两位神医,把御医给他说的主意说了一遍,两人自然愿意贡献药方,只是想必现在也不是时候吧。
王炜却苦着脸,当家才知柴米贵,到了京城之后,这几十张口要饭的要饭,要钱的要钱,他随身所携带的银两本来就不多,这一番折腾下来口袋也早就见底了。
幸好施家子弟也好打发,吕方整天把他们困在别离府里头,马鸿施鹄等人进行轮流训练,至少每一个要懂得使用飞爪。若不就不准出府,直把施家子弟训练得像模像样。
把口袋羞赧的事给两位说了一遍,两老还没有说完,张靖拍了拍胸口道:“这等小事就包在我们两位老骨头身上,若说别的我们可能还帮不上忙,但这银子之事好弄。”
王炜好奇的看着张靖,目光里透出疑惑,董奉笑了笑:“老不死的意思是倒街上转上几圈,然后有钱的爷大把的事,随后看着哪位爷不顺眼,胡蒙几句还怕他不掏钱?”
王炜只好张大嘴巴,低声道:“这个好像不太好吧?”
“那你说怎样?”张靖瞪了一眼。
不日,王炜把施家子弟都打发了出去,吕方惊讶的听着王炜:“俺们两位爷在城东西街摆了一个摊子,叫,叫,就叫‘天降神医包医百病’吧!你们尽量往人多的地方去,见人就说我们两位爷的厉害,反正除了死人之外,其他都医生。”
“但若问起价钱,一句话也不说,反正等人到了再说。都清楚了没有。”
施家子弟在吕方等人训练之下,早就快要发疯了,现在难得王炜给他们放假,心里那个欢喜就别说了,众人那里还敢说不清楚,莫非想留下来继续训练不成。
两位老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兴趣甚浓的王炜,说什么好呢?
次日,两老头早早的被王炜拉了起来,连马鸿吕方等人自然也遭殃赶到城东西街时,已经是人头涌涌,这城东也真是一个热闹的地方,反正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到。
从甄丰里头学的招式,见到有地痞模样走过来,立刻先塞进一锭银子:“这个哥,小弟想在西街摆一个场子混两口饭,你看着张罗,银子的话就被说了。”
长得鼠头鼠脑没几斤肉眼珠碌碌转的地痞笑眯眯的看着手中的银子,拍着胸口大声道:“兄弟这算是找到人了,西街俺胡大也算一个人物。”
正如他自己所说,胡大也确实算一个人物,还不到一盏灯时间,在街头胡杨树下找到了一间干净的铺面,等众人来到铺面时正好见一个老头低声收拾东西。
胡大见老头还是磨磨蹭蹭,走上去大巴掌要刮下去,王炜轻轻挡了一下,又往胡大手头塞了一定银子,道:“胡爷何必为了这小事生气?”
胡大接过银子还是凶巴巴的唬了几声,才笑着脸对王炜道:“这位爷可不知道,这死老头摆些破烂草药,想不到还能弄几个银子,要不是看着银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他赶走了,还容得他占这样一个好位置?”
王炜似笑非笑的看着胡大,道:“胡爷这一笑,不是也把小弟给撵走了?小弟也正好要摆个摊子混爷们的几个银子?”
胡大尴尬的干咳几声,连忙搓手:“这个不一样,这个不一样,爷您不一样。”
王炜也懒得跟他较量,走到老头面前作揖道:“老先生请慢,在下只是借这铺子用一段时间,以后该是你的还是你。”
“既然是同道之人,老先生不妨留步,在下几人也好混一个熟脸?”
老人本来就不想离开,见王炜如斯说也正好是大蛇随滚上,也不看胡大的眼神放下包裹静静的站着不动。
胡大自然不好说话,王炜皱了皱眉头,把昨晚仿造出来的铺子一应摆开,无非是什么神医下凡,什么普度众生之类的江湖混混惯用的东西。
老头自然看不顺眼,但看着张靖和董奉又似乎不简单,只好莫名其妙的看着王炜糊弄。
“胡爷,”王炜把铺子弄好,半天也没见一个人影,招人把胡大叫过来:“你看这半天也没见半个人影,恐怕要想个法子,你看能不能弄几个人过来。”
胡大收了银子也不好推搪什么,只好道:“公子爷,法子倒是有的,只是怕公子爷看不顺眼?”
王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道:“这个,只要不伤天害理,随你弄!”
胡大接过王炜的银子,点头走开,众人看着王炜花钱如流水般也不觉得心痛,老头可是忍不住走上前道:“公子,这药急不着,这药急不着。”
王炜问了一下,才知道老头姓樊名苏本是京城人士,祖辈为医只是他太沉迷医理所以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王炜也不说,只是跟他胡扯一些医理的事,老头自然也听得有味。
略莫过了半个时辰,一阵悲凉的声音从街尾传了过来:“孩子爹爹,你,你就这样走了,叫人如何活啊?孩子爹……”
声音好不凄凉,只见一个妇人扶着一个架子抬着一个汉子从街尾迅速走来,妇人一边哭一边大喊:“让开,乡亲们让开,听说西街来了神医专医重症,好歹也是一个命啊?孩子爹爹……”
王炜莫名其妙看着来人已经来到跟前,后面跟着一大堆看热闹的人,世人平平看热闹的倒多。妇人一看到王炜,扑通的一下跪了下来,哭啼:“小神医,小神医,还请救我家夫子一命,以后奴家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啊!”
王炜疑惑的看着妇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走到架子上的男人,只见架子上的男人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俯身把了一下脉搏却觉得正常得很。
觉得奇怪,只看到病人不停的向王炜眨眼,知道这就是胡大做的戏,也顺水推舟道:“夫人不必担忧,家夫小事一桩,家师乃医生下凡,普度众生,在京城停的日子不多,夫人有福了!”
说完,回到铺子了胡乱的弄了一些药粉,把他灌进了男子嘴里,不一会男子自然装模作样的,王炜恐怕又得让张靖写上一手龙飞凤舞的药方,说什么要这要那为药引,反正就是每人懂就行了。
如此反复三天,这三天来无论重症,无论刀伤,无论风寒,反正是一个病胡大都已经尽心尽力的着人打扮上前,直把王炜看到眼花缭乱,到了第四天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王炜总算是找到机会发挥奸商的本质了,小病自然让樊苏搞定,收的银子也自然归他所有,经过这三天糊弄,生意比以前不知好多少倍,直把樊老头乐得捧着银子笑。
但一些看起来像一个爷们的模样,王炜自然狠狠的宰他一笔,若是知道是个官爷们,不好意思再多宰一笔,若是知道是奸商,不好意思,再再多宰一笔。
次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到王炜就问道:“你就是最近享誉京城的神医?”
王炜看来人像听庄重的模样,自然把水泼到张靖身上,管家道:“神医是否管医百病?”
王炜伸出手,懒洋洋的道:“药不医死病,佛度有缘人。”
管家沉吟了一番,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王炜手上:“两位可否随在下走一趟?”
王炜看来人仿佛有点银子,但还是谨慎问道:“去哪?若太远,俺家就在这里就足够了?”
管家黑着脸,从怀里掏出一锭金灿灿的金子:“别问,别看,别说!银子多的是,命只有一条,去还是不去?”
王炜自然不怕,这韩家刺客已经有一段时间弄得他神兮兮的好不难受,转头把吕方、马鸿还有施鹄等人叫过来,晃了晃手中银子才道:“有这个肯定不是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