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军营一阵骚乱,很快卫兵把一个血迹斑斑的年轻人带到了身边道:“家主,这个人要见你!”
王炜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护卫他偷袭军营护卫把他打成整个样子,但很快就发现了他身上血迹都已经干了,赫斯迈就住在王炜隔壁听到骚乱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身旁。
“布乎,”赫斯迈一见满身是血的年轻人冲过去紧紧抱住他。
“是赫斯迈吗?”年轻缓过一口气,绝望的眼神有了一丝生机。
“布乎,是我啊?布乎,是我赫斯迈啊!你……”赫斯迈表现出与众不同的紧张。
王炜连忙吩咐护卫把他们安顿到帐篷里坐了下来,略一介绍知道布乎竟然和赫斯迈有结义之交,心里隐隐有些不满,因为之前赫斯迈并没有告诉他和布乎之间的关系,王炜也一直以为天鹰部落能够率众逃离迪亚联盟,他们之间更不会有什么瓜葛。
这样王炜的立场便会不由倾向迪亚部联盟,他们调停的牌子也失去了效应。怪不得一直都没有任何一个部落派人和他们接触。
因为他们或许一早就认为这是一个阴谋,又或许这只是一场戏,演给他们看的一场戏。会不会他们因此加快了对迪亚联盟的攻击呢?
赫斯迈显然也看到了王炜的不快,但却没有说话。
布乎却紧张的简单说了一下他们关系,然来迪亚部落和天鹰部落两个部落结盟比较早,初时两位老族长意气相投结为弟兄,到他们儿子这一代更是从小就结为异兄弟,他们自小就生活在一起感情自然深。要不是迪亚部落老族长年老之后,对权力渴求日益增加,也不会弄得两个部落联盟分裂。
布乎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呜咽道:“家主大人,由于赫斯迈兄弟和家主大人进山,两大联盟联合起来对我迪亚联盟进行了疯狂攻击,家父说如家主大人能够救得我迪亚勇士性命,我迪亚部落愿意如天鹰般加入王庄,世代为奴为家主大人效命终生!”
王炜却犹疑起来,一来他手上只有不到150人的部队,二来如图他光明磊落加入到迪亚联盟中,也就是失去了‘调停’的资格,以后只能用最直接方法收服另外两大联盟——战争,而这正是他想极力避免的!”
“家主,”赫斯迈见他犹豫不决也跪了下来道:“家主救人如救急,家主当初进山不正是不希望看到羌人相互残杀吗?现在迪亚部落正面临灭族危险,难道家主就忍心……”
王炜烦恼的挥挥手这是一个难道的机会,如果战胜借迪亚的名义一统羌人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如果战败……
步景看了一下王炜知道他的烦恼,低下头俯身道:“三弟,二哥也认为我们应该救援迪亚部落,一来迪亚部落不是一个小部落,一旦被灭必然会增加其他两个联盟的势力,到时反而更加难以对付。二来呢迪亚部落被灭,到时只有两大两盟一旦他们通过这一次战争结成一个新联盟,以后我们甚至失去了机会。”
“至于身份,三弟也不要担心既然我们打的是赫斯迈天鹰部落旗号,干脆就默认到底名正言顺的参加战争,即使最不好的结果我们以后也有更好的借口。”
“且,战争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羌人不同平原军粮所存肯定不多,我们一方提供粮食一方协助迪亚部落坚守,相信很多羌人也厌倦了战争,有天鹰部落作为示范,很多羌人必然会归顺。”
王炜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迪亚部落被灭两大联盟失去了目标,说不定到时反而向王庄开战,到时两败俱伤相信很多人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打定了注意之后派出护卫通知丁孝等候时机随时出兵,然后才淡淡笑了笑道:“布乎,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我向天发誓不会亏待你们迪亚部落,将与天鹰部落一般一视同仁,但是……”
“家主,如迪亚部落若有反悔的话,将会接受来自熊魔神最严厉的惩罚!”布乎右手举在胸口大声道。
想到自己逃出来时山寨的情况,布乎更是心如焦火:
“爹,”布乎痛苦道:“迪亚勇士们已经尽力了。”
“勇士们虽然英勇战斗,但我们手上只剩下不到400战士。”布乎嘶哑的道,连续一个礼拜的战争把他折腾得虚弱无比,但在他心里依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量和勇气支持着他,他知道只要他一息尚存就绝对不会让他人轻易占领他的家园。
早在两天前,山寨的外墙已经被两个联盟合力攻破了,正如王炜猜测一般两大联盟听到消息之后马上联手合力攻去迪亚山寨,要不是部落勇士拼死相博山寨或许不存在了,而现在所有人都已经退缩到内寨里,两大联盟发了最后的警告:后天是投诚期限。
“爹爹,”布乎忍不住快要哭了出来,道:“孩儿恳请爹爹率领勇士突围,这样至少还有一丝希望!一旦山寨得破,我迪亚联盟从此就不再存在。”
战争开始布乎也听到了赫斯迈和王炜已经率领调停部队来到山林,他虽然对王炜尚有怀疑,但无论天鹰部的选择怎样,布乎对赫斯迈却没有丝毫怀疑,当年赫斯迈就提醒自己,要自己多劝告年老但是却迷信武力,酷爱权力的父亲。
虽已经派出了两批信使,但最后却看一颗颗熟悉的头颅挂在高高的旗子上面,但两个联盟却没有想到这样反而激起了勇士们更大的愤怒。
“孩子,”年迈的老族长突然无比坚定站了起来,从怀里淘出一块精巧的木排,道:“我以迪亚祖辈的名义命令你,一定要回来!”
“是,爹。”布乎接过手中的木排,他知道等他回来这一块小巧的木排便成了迪亚部落族长的见证,古老相传这一片小小的木排上隐藏了无数秘密,且族长之位一定要经过血的洗礼,才能得到神的确认!
在他的身后仅仅只有二十名亲卫,其他都被布乎留了下来。对他来说,这里有他的老父亲,对亲卫来说,这里有他们的家人,有他们的老族长,虽然他已经老得糊涂,但勇士们还津津有味的谈论着他年轻时代的事迹。对勇士们而言,老族长就是一块石碑,记录着迪亚部落的光辉,且得到了他们的神——熊魔的认可。
羌人重英雄!
布乎深深吸气口里响起了他们一直吟唱的战歌:“嘿,勇士们哟,上战场咧,家中的爹娘;嘿,勇士们哟,上战场咧,梦中的姑娘;用你的血保卫你最亲爱的人,用你的血炼成最锋利的剑……”
歌声从布乎的身边,藤蔓一般扩散开去……
一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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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乎突破重围来到军营时,他最后一个亲卫已经力竭而战死战场,然而对羌人而言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归宿。
默默的念着最后那几句简单而平凡的战歌,上战场,但战争本身呢?
谁给了他们武器,谁教给了他们残忍,谁伤害了谁!
王炜觉得心里一阵绞痛,亲人的血已经溅到他心里,血总会再次染红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心急燎火,山寨破时,或许又是一场杀戮。待他们赶到山寨附近已经时半夜时分,布乎看到山寨依然顽强的传递着最后的星火,心里略感平静。
但是,山寨附近杂乱的声音传遍震动了整个大地,战马嘶叫的声音,战鼓轰隆的声音,像在演奏一曲死亡之曲。
两大联盟很快就知道布乎竟然带回来王庄的军队,图你部落舒曼?萝大怒:“区区一个黄毛小子领着不到200人也敢过来送死,可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萝族长,”乌拉部落族长山姆?占诗忧虑道:“听说王庄前不久凭3000没有经过训练的庄丁而歼灭了除家3500多训练精良的士兵,黄毛小子恐怕必有所持吧?”
“这又怎么样了呢?”舒曼?萝满不在乎冷笑的道,猎物已经在他完全控制之中,今晚过后就再也没有迪亚部落,想到以后整个羌人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心里得意道:“必有所持难道凭的就是他手中那一百几十人,难道凭的就是王庄那三千庄丁?”
“萝族长,”巴哈部落族长可夫?酃沉声道:“王庄新主人上任之后,仁德得民心,且以劣敌强,我怕以后会招惹不少麻烦?”
“酃族长,”舒曼?萝狠狠盯了一眼他和占诗,道:“两位族长难道是在动我军心吗?两位族长难道不知道我羌人的骁悍吗?”
“想我羌人部众还不到一千人,而士兵还不到三百,他王庄三千大军来势匆匆还不是一样受我羌人宰割?”
“丛林,就是我羌人的天下,这是熊魔注定的法则,无论谁也改不了。”
“难道现在不到两百人马就把两位吓唬了?”
“这……”
“两位还记得起兵之日我们是怎样商定的吧?”舒曼?萝狡猾道:“起兵之日,你我两个联盟约定等消灭迪亚部落联盟,你我共分同享迪亚联盟之财物,想必你们也知道迪亚联盟的财物丰润,反而到了现在两位要退缩,我也无话可说。”
“但,我还是有一句话要忠告两位族长,现乌巴联盟和卡他联盟站在同一条船上,两位既然临阵退缩,我也不怕告诉你们,等卡他部落老族长废除后迪亚部落所有人口和土地都将归于我卡他联盟,到时我们力量可就不是在同一条阵线上了!”
乌巴两位族长面面相觑,舒曼?萝这句话说得很明白,他们两人也知道舒曼?萝这个老狐狸的野心,当时为了贪图富贵荣华且为转移部众缺粮的视线……”
“那,我们应该怎样?”两位族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
“一不做,二不休!”舒曼?萝恨恨做了一个往下斩的手势。
“这……”
“两位族长再优柔寡断错失良机,可就别怪我卡他联盟不讲情谊了!”舒曼?萝黑脸站起来:“事成之后,你南我北,永不侵犯!”
“好,”乌巴部落族长山姆?占诗看了一眼可夫?酃站起来道:“舒曼族长尽管吩咐下来,我乌巴联盟也就照族长意思办就是了,但愿族长不要忘记今天所说的话。”
“山姆族长过滤了,”舒曼?萝很快堆起笑脸道:“既然山姆族长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
……
夜色已深,战鼓稍停,王炜心里不禁暗暗窃喜,战鼓一停或许和平就有了希望。
静静的享受这难得寂静,虫豸在丛林中欢快歌唱,它们并没有因为战争而失去它们应有的欢乐,这正如战争无法消灭仇恨一样,仇恨只会因为战争而更加刻骨铭心。
一切都那么平静,犹如美丽的黄昏,在傍晚时分格外温柔,让人忘记了战争,忘记了痛苦,在快乐中歌舞,在愉快中畅游。
“啊……”突然间一阵惨叫划破了天空,带着死亡走向未来。
“敌袭~!”紧接着,第二声惨叫声继续响起,王炜不禁脸色都发白了,这绝对是一个阴谋!
随着第三声惨叫声响起,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当时王炜在布乎的带领之下来到附近,战争马上就停了下来。
而王炜等也自认为由于他们的到来给了两大联盟压力,于是也不急突围,想来个里外照应。但两大联盟并没有对他们发起攻击,于是王炜也不想打响第一枪,两方就这样相持下来。
但三个不同方向的惨叫声告诉他在他们军营东南西三个方向都遇到了敌人的袭击,而北面是山崖……
由于他的判断失误,或许给他们带来的就是全军覆没……
“全军集合。”王炜触摸到坚韧的长枪,无比勇气流窜他全身大哄一声,这些天来使用长枪和护卫对阵,子均枪法给他带来了无比的信心。他决定用他长枪为他们带来希望。
步景也迅速赶到王炜身边,王炜紧紧握住步景双手:“无论怎样,要活着!”
敌人的声音渐渐在他们身边响起来,偷袭成了强攻。
“安息吧!”王炜心里念。
“三弟,敌方大概有500人左右。”步景在他耳边轻声道。虽然现在是黑夜,但凭步景经验他自有一种辨别方法。
“是两大联盟的部队,”赫斯迈道。
“上弓!”步景深深呼吸道:“兄弟们,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我们要给敌人一个惊喜,让我们的利箭告诉他们,我们的勇士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别人吓倒!”
“誓死保护家主!”孤独乡大声喊道。
“誓死保护家主!”20名护卫甚至更多的勇士大声喊道。
锋利的弓箭很快就带来了死亡,特别是20名护卫在王炜一个多月的强有力的训练之下,虽丛林夜深却还是如收割一般带走了灵魂,惨叫声响起。
战争一旦想起,就没有退缩。
但羌人毕竟在丛林生活惯了,敌人凭着敏捷的身手在树木之间的掩护,很快向王炜合拢。
“护卫随我向围。”王炜凝视了一下,知道东面人数最多。
“二哥,你领剩余弟兄向山寨突围,一定要保证两位少族长安全,布乎回去告诉老族长,有我王庄就有你迪亚。”
“不,三弟我要跟你在一起。”步景急促说道,敌人的弓箭已经在射程之内。
“二哥,这是唯一希望。”王炜把强弓挂着背后,深深呼吸一下终于把长枪提了出来,喃喃道:“你终于要喝血了!”
“兄弟们,我们先走!”王炜笑了一声道:“杀敌的时候别手软了,一定要听到骨头的声音!”
“誓死保护家主!”20名护卫齐声道,经过短短的相处,他们已经是兄弟。
步景眼睛红红的但没有留出眼泪,他把王炜带到战场看到王炜成长,然而现在却看着他走向死亡自己却无能为力:“三弟,不愿同生但愿同死!”
王炜故作大笑了起来,道:“想我还没驰骋天下,有谁敢叫我请我下地狱?兄弟们,随我突围!”
“是,老大!”此时此刻,同生共死唯一这句话才能代表他们心声。
明知道是死,他们也要冷笑面对死亡!
明知道是死,他们也要像英雄一样死去!
满山火把,灿烂火光,把天空染成了淡红色。
敌人为了全歼王庄援兵,点起了满山火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