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想起了虞月,乐毅忙焦急地向马车走去。以查看虞月,有无受伤?而虞月一见到乐毅,便立即扑入了他怀中,娇躯不自禁地轻轻颤抖着。乐毅知她是受了惊,忙拍抚着她的玉背,柔声安慰于她。
此时,乐乘正捧了把剑走过来。见乐毅和虞月相拥一起,乐乘却毫不避忌,站在两人身后,“嘿嘿”地笑了两声。吓得乐毅和虞月,赶忙分了开来。虞月更是娇羞难抑,玉颊通红,低垂着螓首不敢见人。
乐毅咳了一声,瞪了乐乘一眼,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乐乘摇晃着脑袋,笑嘻嘻地打量着虞月的娇容。半天才眨巴着眼睛,赞道:“嫂嫂长得真美,是小乘见过,最美的女人了。”
虞月闻言,更是羞窘地嘤咛一声。却又忍不住玉靥轻展,想恼这小鬼也无从恼起。这乐乘的嘴巴,便像是抹了蜜糖一般,特别是叫的那声“嫂嫂”,更是甜入了虞月的心窝。
“小乘!”乐毅颇是无奈,望了这人小鬼大的乐乘一眼,深叹了口气。这小子,若是长大之后,怎还得了?不知,要给他这张嘴,骗尽多少无知的女子了?
乐乘挤眉弄眼,笑嘻嘻地道:“毅哥哥,不要生气。小乘将这把宝剑,送给哥哥做赔罪,可好?”说罢,乐乘便把手中捧着的宝剑,递到了乐毅眼前。却正是,缪洛所用的“逐月”宝剑。
乐毅接过“逐月”,一番细看。不禁眼神大亮,喝了声“好剑”。此剑青锋坚韧,扳住剑尖轻弹,便能发出龙吟之声。挥舞之时,更有如匹练凌挂。丝毫不逊于,他所用的“巨阙”剑。
乐毅挥舞了几下剑式后,心下大喜,朝虞月笑道:“月儿,你来试下,这剑是否趁手?”
虞月见那剑轻盈细薄,正合己用,心中也甚是喜欢。接过乐毅递过来的宝剑后,虞月娇叱一声,拧腰舞了几招越女剑法。虞月经乐毅的指点后,剑术已大为增进。若不是遇到高手,一般的情况下,虞月已足以自行应付了。
虞月觉得此剑越使越是顺手,巧笑倩然道:“有了此剑,月儿日后定好好练习剑术。不想再像今日这般,拖累乐大哥了。”
乐毅闻言,展颜微微一笑,还未及说话。乐乘便抢着讨好道:“嫂嫂不单人长得美,连使剑都使得凭般好看。不如,小乘便拜嫂嫂为师,可好?求嫂嫂以后教我练剑。”
虞月瞧乐乘那古灵精怪的模样,甚觉趣逗,“扑哧”笑道:“你怎不去向你哥哥学剑呢?”
乐乘偷眼瞟了乐毅一眼,苦瓜着脸道:“跟哥哥习剑,又有什么好玩的?小乘要是练得不好,他定会拿板子打我。但嫂嫂这般温柔,便定不会这样了。”
乐毅听着又好气又好笑,一敲乐乘的头。故意板着脸,吓唬他道:“再敢胡说,小心我现在就用板子打你。”
乐乘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跑开了。虞月面含微笑,一夜紧张的心情,在乐乘的搅乱下,已荡然无存了。这小鬼头虽是调皮,却又不会让人讨厌,反会从心里喜欢他。
乐毅手指轻抚着虞月手中之剑,轻叹道:“这剑,或是命里注定,便是月儿的。”
虞月闻言不由奇道:”这是为何?“
乐毅故意托着下巴,做严肃认真的做思考状。半晌才道:“不然,它为何偏要叫做‘逐月’。而不叫做‘逐日’、‘逐星’,又或是‘逐风’呢?”虞月知道乐毅是在逗弄她,美眸娇嗔地横他一眼,掩嘴而笑。
此时,一切皆准备妥当后,乐乘便来唤乐毅、虞月上路。一行众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远去后。尾随在后面的几个大汉,一路细心地掩盖着地上的车马痕迹,以防有人追踪而来。
而乐乘带领着众人,并不是往乐毅家的方向而去。一行人左穿右拐,最后到了灵寿城西面的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宅院前。乐毅和剧辛,疑惑地望了下四周。这宅院连外面的围墙,都已残破斑驳了,院内更是没有一线灯光。乐乘却示意大家,随他一同进院去。进到院内,乐乘便吩咐人去把风守哨。他却径自走到一间大屋门前,曲指叩门。
两缓两急的叩门之后,屋内的灯便亮了起来,门亦被打了开来。
乐毅、剧辛和虞月,在乐乘的招手示意下,跟他走入了屋内。只见,屋内中间端首坐着的,正是乐毅的祖父——乐羊。而左边则坐着一位,浓眉虎目,身躯高大,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乃乐毅的族叔,乐乘之父——乐樊。右边坐着的,是一名与乐樊年纪相若,双眼有神,短须含笑的男子。也是乐毅的族叔,乐晋。
为乐乘开门的是乐伦。此时见乐毅进到门来,乐伦忙嘱咐乐毅,上前见过屋中的长辈。乐毅虎步上前,向乐羊、乐樊及乐晋,逐一行了晚辈之礼。而剧辛和虞月因是外人,也只能在旁观看。
乐晋眼含激赏地看着乐毅,抚须笑道:“毅儿勿要多礼。你先说说,此番田不礼把你们邀进宫去,究竟所为何事?”
“是!”乐毅便把今夜,在灵寿宫中所遇的惊险,及出宫后被杀手追杀之事,大略精要地说了出来。乐樊、乐晋两人,边听边点头沉思。再看乐毅几人,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几处,还一身带伤。便知此行,果是惊险连连。
乐樊与乐晋对望了一眼后,乐樊不由大掌猛一拍案,怒道:“岂有此理!田不礼这厮,欺我们乐家无人。好在,我叫小乘带了家将,去接应毅儿。如若不然,岂不叫他得了逞?”
“田不礼,与我们亦并无深仇。此次着意要对付我们,其中必有隐情。”乐毅剑眉一聚,神色肃穆。便把剧辛所说之猜测,告知了两位族叔。
乐晋沉吟了半晌,沉声道:“不管是何因由,田不礼既已下了决心,要除掉你们。便不会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
乐毅眼神毅然,道:“毅儿不惧。但就怕,会因此事而牵连了你们。”
乐晋颔首笑道:“毅儿,果是我乐家的好男儿。”
乐樊微微笑道:“我们自有保命之法,毅儿无须担心。田不礼想对付我们,也决非是容易之事。”
“毅儿,你随我进来。”一直沉默不语的乐羊,此时深叹了一声,起身往里屋走去。
乐毅望了乐樊、乐晋两位族叔一眼,不解祖父有什么话,要单独对自己说的?见乐羊已进入了里屋,乐毅便也随着走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