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伯朝别冲动,他们都是你的部将,你怎可一怒杀人?乖,别生气了,宓儿早晚都是你的,你不用急的。白天你忙你的事情,晚上,晚上,宓儿什么都依你好不好?什么方式都行,只要是宓儿在那种图画上学过的,都行……”甄宓搂住了吕晨,用手拍吕晨的后背劝慰,只以为吕晨因为被打扰了几次,准备杀人泄愤。
吕晨哑然失笑,把真相告诉了甄宓,甄宓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吕晨笑问:“图画上都有些什么其妙招式?有空跟姐姐切磋切磋可好?”
甄宓娇羞跺脚,不再理吕晨,给他穿战甲,她家不出武将,可在嫁袁熙之前也是特意学过的,所以,虽然有些生疏,却没有什么错漏。
穿好之后,甄宓从背后轻轻地搂住了吕晨:“你小心些,别再受伤。”
吕晨莫名感到一阵温暖,心脏仿佛突然被针扎了一般,微微发疼,却让人悸动。吕晨拍了拍甄宓的手,嗯了一声。
甄宓又道:“胜了就好,别滥杀无辜。好吗?”
若是寻常女子,大约只会让吕晨小心,而不会补上这第二句。
吕晨又点了点头才离开,心里有些感叹,感叹的不是甄宓的善良,这其实已经与善良无关了,这是一种气度和睿智。甄宓放在任何时代,都拥有成为妲己那种倾国祸水的资本,然而,她注定不会成为苏妲己那样的人,因为她懂得“教导”男人。
虽然吕晨本来心善,不喜杀人,用不着甄宓提点,却也觉得有个这样的女人一生作伴很好。
吕展的手被曹性弄伤了,吕晨也就没叫他,只带了十八亲兵去,亲兵们表示轻松许多,有吕展这骑马都东倒西歪的家伙在,他们就等于要保护两个人。曹性拎着狗头跑出来问吕晨去哪儿,一听说是去打仗,顿时就没了兴趣,加上吕晨又没叫他,他就喜滋滋地继续回去炖狗肉去了,还不忘吩咐吕晨早些回来吃肉,今天的狗肉贼香。如果不打仗的话,曹性应该能做个厨子,手艺真不错!
吕晨一手牵着小罗,一手拎着方天画戟出了大门,五百虎贲已经等在那里了,阵容齐整森严。经过近一月的磨合,白马义从和虎贲老兵已经渐渐融合了,老兵们学到些白马义从的突击能力,白马义从也在双马镫的帮助下大大提升了骑射功夫。
没有赘言,吕晨上马带队出发。
不多久,吕晨就带着五百虎贲来到了东门营地,营地的侧后方就是粮仓,文丑就被堵在了那里。
赵云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派了一队不多的虎贲封锁住附近路口,所以,冲突爆发近半个时辰了,还没有走漏消息,也没有让文丑那些守城的部下知道。赵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救援文丑,也是因为他当时的兵马并不多,只有两百。虎贲被分成了几部在四方城楼下巡弋,即协助守城又提防城内可能出现的动乱,吕晨这支兵马也是就近从南门和东门调来的。
自从赵云成了虎贲副将之后,统兵能力缺缺的曹性就撒手不管了,全由赵云折腾,不得不说这支扩充后的虎贲,短短几日之内,已经被赵云得不错。虎贲现在的战力且不说,单就这分兵作战,却又能灵活快速传递和封锁信息,并及时阻止兵马驰援的能力,就是曹性做不到的,要是没有赵云,吕晨真不知道曹性会不会带着全军满城抓狗。
距离已经很近,没有听到厮杀声,绕过对面几栋营房马鹏,就能看清战斗的情形。
营门口几个稀稀拉拉的吕威璜的士兵戒备地关上营门,吹响了示警的号角。
吕晨没有管那防御松弛的兵营,派了几个斥候过去查探情况,然后自己带着部队慢慢摸了过去。
营地附近地势平坦,更有几亩薄田,貌似还种了秧苗,不过战争时期,已经被践踏得不成样子了。反正秧苗已经被祸害了,吕晨也不装逼,直接带队从地里碾了过去,割发代首这种低级装逼手段吕晨是不屑的,踩了就踩了,怎么地吧?反正你这地也没啥收成了。
虎贲来到了粮仓外,吕晨看了看情形,笑了,他嘀咕道:“早知道带二百五十个虎贲就够了,吕威璜也就只值二百五。”
只见,粮仓修建在兵营侧后方的小高地上,不大,也不险要,可是吕威璜的骑兵密密匝匝围了三圈,愣是没拿下来不说,士兵还折损得厉害。主要是文丑选择的地点不错,他只守了最高处的一个粮仓,范围很小,兵力很集中。
粮仓外的栅栏已经被几乎拆光了,被文丑做成了拒马桩布在粮仓周围,更把粮食一袋一袋搬出来垒成了矮墙。拒马桩和矮墙中间间隔两三步,站满了长枪兵,矮墙之后是一排弓箭手。这样一来,就算骑兵冲过拒马桩,文丑的士兵也能退后,凭借矮墙再次阻拦,配上弓箭手的撰射,火力倒也生猛。
见到吕晨带着五百骑兵来了,吕威璜也有些慌,原本他就担心对方援兵来到,所以攻文丑很急,却没能拿下,正在僵持。
“驾——”
吕威璜留下少量骑兵守在粮仓外围,限制文丑背后偷袭,领兵迎上了吕晨的虎贲。
双方骑兵在军营外的宽阔平地相遇。
“来者何人?这是我和文丑的私人恩怨,与旁人无干!”
吕威璜隔着老远大吼一声,吼完之后,他便是见到四周突然冒出了“友军”的身影,是被吕晨分别安置在其他城门的援军的军装,可惜只有几人,像是来打探消息的,说白了就是观战。见了这诡异的情形,吕威璜忽然有些心里打鼓,动静不小啊,对面的人什么来头?
吕晨画戟遥指这个本家,良久,才厉声道:“要么下马受降!要么……死!”
吕威璜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强硬道:“对面何人?胆敢口出狂言?我乃淳于琼将军帐下骑督吕威璜,对面之人,速速报上姓名!”
淳于琼也算是东汉老将了,最先是跟袁绍曹操平起平坐的西院八校尉之一,后来跟随了袁绍,这吕威璜就是淳于琼帐下的一支骑兵统帅。
吕晨才不觉得淳于琼名头有多大呢,这家伙就是历史上官渡之战丢了乌巢的罪魁祸首。吕晨道:“你只有一次机会,选择投降,还是死?”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吕威璜也被对面小儿的狂妄给激怒了,大叫:“就凭你区区几百人?也敢跟我一千余精骑对阵?我已经说过这事我和文丑的恩怨,与旁人无关!你若多管闲事,休怪我屠尔等一个片甲不留!”
吕威璜没有见过吕晨,也不知当面的是吕晨的虎贲,所以,他很自信。
可惜,吕晨至始至终就没有正眼瞧过吕威璜,得了吕威璜的回答之后,吕晨引马后退两步,画戟前指,低喝一声:“杀!不降则死!”
“喏——”
这一声应喏,虽只区区五百余众,却是喊声震天,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