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熠阳说:“你气愤自责,是不是因为你觉得,那个朝满满泼硫酸的人,是傅锦歌派去的?”
谢禾舞抿了抿唇,“难道不是吗?”
傅锦歌昨天说,她不会放过她。
傅锦歌刚放了狠话,满满就被人袭击了,不是傅锦歌干的是谁干的?
“我觉得不是,”顾熠阳说:“傅锦歌是个自私的人,自私的人不会认为满满受伤比你自己受伤更令你难过。
如果那个泼硫酸的人是傅锦歌派来的,她泼硫酸的对象会是你,而不是满满。”
谢禾舞愣住。
她觉得,顾熠阳的话有道理。
而且,从小到大,她这位大表哥,要么不发表意见,只要发表意见,从没错过。
她大表哥说,泼硫酸的人不是傅锦歌派来的,那么十有八九,那个人就不是傅锦歌派来的。
这么说……她冤枉傅苍梧了?
她忍不住看了傅苍梧一眼。
傅苍梧轻轻握住她的肩,柔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眼中没有委屈、愤怒,只有担忧、关切。
这一刻,谢禾舞心里很难过。
她轻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傅苍梧听完之后说:“顾少说得对,以我对傅锦歌的了解,她没胆子做这种事,即便做了,她针对的对象也会是你,不会是满满。”
谢禾舞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松了口气。
如果泼硫酸的人真是傅锦歌派来的,那么,无论无何她都没办法和傅苍梧在一起了。
还好,应该不是。
傅苍梧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后怕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此刻想的也是,还好傅锦歌还没那么疯。
他应该庆幸,像傅锦歌那么自私的人,如果真的发疯,针对的对象也会是谢禾舞,不会是顾意满。
因为傅锦歌那样自私的人想不到,伤害顾意满比伤害谢禾舞更让谢禾舞痛苦。
对谢禾舞来说,不管她自己伤的多重,她都可以不在乎。
可伤到顾意满,她却没办法原谅自己。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这也是他爱谢禾舞的原因之一。
天亮之后,顾意满还没醒。
凌越找顾意满没找到,找谢禾舞也没找到,不放心,电话打到顾熠阳这里来。
顾熠阳没瞒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凌越匆匆赶来。
看到脑袋上缠着绷带,昏迷不醒的顾意满,凌越站在病床边,整个人都陷入了暴躁的状态。
他从没这么焦躁过,有种恨不得杀人放火的冲动。
“谁干的?”他眼睛充血,声音沙哑。
“还没查到……”顾熠阳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宿繁打来的,“少爷,查到了,泼大小姐硫酸的那个女人叫曲茵茵,她是……凌承露的表姐。”
“凌承露的表姐?”顾熠阳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恍惚了一瞬,才想起凌承露是谁。
凌承露,是凌越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下意识看向凌越。
凌越原本就冷如寒霜的脸色更冷了。
“凌承露!”这三个字带着冰冷的杀气从他的齿缝中一个一个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