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牺牲

但让四个人最佩服的，还不是秦飞出刀时的快准狠，而是伴随割喉那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

刀划过喉咙后，顺带就咬在觜里，然后一手捂住哨兵的嘴巴，一手把他的枪换在自己肩上，同时抬起一条腿担着哨兵尸体，将人平缓放到地上。

就在他们目瞪口呆之际，秦飞已经如法炮制的去解决第二个、第三个了……

他们只能跟在后面拣枪、拣子弹，并抽出一个人站在原地冒充哨兵。

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秦飞和手下很快肃清营地这边的哨兵，并用偷听来的口令骗过一次巡逻哨，然后才发信号给鲁凤昌。

鲁凤昌带着那三十四个人，早就埋伏在桂军营地外面，一接到信号就小跑着冲进来，并按预定计划分头行动。

随着三颗手榴弹在不同的方向炸响，桂军营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

这样大的动静，就是真正的猪也该吵醒了，只是吵醒了也白搭，不是摸不到枪就是找不到方向，就算找到枪，打的也是……自己人。

秦飞凭借敏锐的观察力，找到一挺轻机枪，遗憾的是子弹太少了，只能点射，无法形成有效的火力网。

一连打死几个反应还算快的桂军后，秦飞以最快速度找到昨天藏在沟里的那箱子弹，这才敢放开扫射，并冲在前面开路。

不一会儿，秦飞就冲出了桂军营地，可是回头却只看到两个人跟了出来。

秦飞长叹一声，端着机枪又冲了回去。

秦飞知道鲁凤昌肯定是放不下消灭敌人的任务，没有接受他那个打了就跑的建议。

可就算再有多大的怨气，秦飞也不能不回去，里面有他的战友，还有——林菲！

桂军经过最初的惊惶失措，已经慢慢组织起抵抗。

这就是缺少弹药的悲哀，要是有足够的手榴弹，第一波攻击就能把大部分敌人送上西天，剩下的就是杀杀漏网之鱼“玩儿”了。

可惜，仅有的三颗手榴弹还是昨天刘伟强用剩下的，在吵醒敌人之后，偷袭的优势就没有多少了，现在仅靠步枪，一时又能打死几个人？

就是四百头猪，四十一个人一枪一弹的打，也要不少的时间啊，何况人家还有枪！

回头路并不好走，秦飞为了节省子弹，只能把机枪当步枪使，不到万不得已不敢连续扣动板机，还得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左腾右闪的，别提多费劲了。

秦飞在营地中央找到鲁凤昌，但是鲁凤昌已经受伤了。

秦飞才不管什么命令不命令，直接让王三平背上鲁凤昌就往外跑。

他自己则拉了已经懵了的林菲一把，并让她跟紧自己，然后边打边退。

事实证明，没有鲁凤昌“继续杀敌”的命令，战士们撤退起来快多了。

只可惜秦飞终究还是回去的太晚了，随他冲出来的仅仅只有十人。

幸好桂军因为被打懵了，再说也损失惨重，失了追击的心思，不然就他们这十一个人也别想跑得了。

秦飞带领大家钻进山里才停下来，可是把鲁凤昌放下来一看，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鲁凤昌摇头制止了想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林菲，喘了好一会儿才说：“童观，记录。”

童观并没有明确的职务，只是临时担任部队文书，听到鲁凤昌的吩咐，连忙把随身带着的牛皮包解下来，拿出纸笔作记录。

“9月29日夜，我部……主动出击，歼敌二百余……部队只余十一人，改为独立排，秦飞……”

鲁凤昌再次停下来喘气，眼睛却看向秦飞。

秦飞强忍着悲痛说：“营长，你说，我听着。”

鲁凤昌微微点头，又看向其他人，吃力的说：“秦飞同志，作战勇敢，指挥……卓越，接替我，任独立排……排长，希望大家，希望大家……”

鲁凤昌头一歪，剩下的话永远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