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来的人都傻眼了,看着被刺穿的小腿血流如柱,一众村民们都不知所措。
许连山见到倒在地下的孩子,大喊了声“都让开!”喊完伸手就去解腰间的皮带,皮带战时用来挂装定装纸壳弹的口袋和各种武器之用。
平时长兴军的士兵也舍不得摘下,就在腰间挂着显得英奇十足。许连山快速地接下皮带,在众人不知所措中缠住了强者的小腿。
用力扎进的瞬间,地下的孩子痛呼了一声。他的家人伸手就要去解开皮带,许连山拦住妇人说道“想孩子活命就别解开!”
妇人看见身穿长兴军服装的许连山有些犹豫,这时大叔开口道“李家婆娘,听这后生的吧!人家是长兴军,知道的肯定比咱们多!”
妇人听到大叔的话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这位军爷!孩子就这么捆着吗?”
许连山扎上皮带后,孩子的伤口不再喷血,只是有少许的鲜血渗出。
“不能这样扎着,时间长了孩子的腿怕是保不住。快点给我走,军营里有郎中能救孩子的命!”说着,许连山抱起孩子就向刚才休息的地方跑去。
到了自己的背囊旁,许连山取出干净的棉布和金疮药将伤口粗略地包扎了下。
“村里有马车,我这就去套车,咱们坐车去!”大叔说完就向着村里跑去。
济州马虽然用来当战马长兴军看不上,但那也是大牲口。每个村里都有五匹马用来耕地干活,这些马是全村的共同向长兴军借的财产,需要用粮食来偿还。
大叔赶着马车拉上妇人和许连山,直奔军营而去。在那里孩子的血终于止住,忙活了大半天的大叔赶着车往回走。
边走边询问许连山,“小后生!今日可多亏了你,不然铁蛋这孩子肯定保不住命。”
“大叔说的哪里话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事谁遇上都会出手,您就不要客气了!”许连山谦虚地说道。
“行!长兴军了不起!”大叔一挑大拇指说道。
“后生家里还有什么人?”大叔的问话让许连山眼神一暗。
“哪里还有什么人!家里人都被鞑子杀光了,我就一个人跟着大帅上了长生岛。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军营放假我就闲下来了!”许连山落寞地说道。
大叔听完眼前一亮,说道“后生!我女儿李玉兰年芳十五,相貌那更是没的说。说亲的人都踩破我家的门槛子,大叔我都没答应。就想找一个上门女婿,不知后生你愿不愿意!”
听到大叔的话,许连山顿时高兴起来。自己正是孤身一人,上门不上门女婿的不在乎,可家里的香火不能断,于是说道“大叔!玉兰长得是没的说,我十分愿意去您家做女婿。只是将来孩子得跟我姓许,不然我那些永业田可没人继承!”
大叔听完许连山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掏出烟袋一口一口地猛吸。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说道“大叔我招上门女婿也是想让孩子继承我李家的香火,这么地吧!你和玉兰生下的第一个男孩要随我的姓,你要同意咱们回去就把亲事定下来!”
“成!听大叔的!”许连山说道。
当天夜里低田窟村大摆筵席,同村的村民都来道贺。恭喜李老根喜得佳婿,许连山更是主角被村民灌的酩酊大醉。
天渐渐冷了下来,每年一度的冬训在长兴军控制地区再一次轰轰烈烈地展开。
蓝贵田推开自家院门,刚好瞧见正在愿意扫雪的杨巧儿。他笑着走上前去询问道“虎子呢?怎么没有看见他?这些活让倭人去干就行,你别累着!”
杨巧儿脸一红,说道“虎子跟周秀才出去了,我在家里什么也不做都长肉了,扫扫雪累不着!你快进屋去看看翠依妹子吧!她最近可想你了!”
蓝贵田嘿嘿傻笑了两声走进屋子,他在炉前烤了会火,将身上的寒气驱散才走进屋子。
一进门就看见黄翠依正抱着孩子在喂奶,虽然他们成婚已经快一年,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
见到丈夫贪婪地看着自己的胸前,黄翠依拉起被子将雪白的胸脯挡住。
蓝贵田凑到妻子身边,小声地说道“翠依!一会孩子吃饱了,能不能让我也吃点!”
黄翠依一开始没听明白,随后才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伸手在蓝贵田的胸口打了一下,说道“大白天就冒虎话儿,真不知羞!”
“和自己娘子有啥话不能说的,娘子我想你了!”蓝贵田轻生的说道。
黄翠依拉住他的手道“夫君!翠依也想你,有你在身边真好!”
就在他们二人动情之时,门外响起几个大嗓门。
“蓝兄弟!你在家吗?兄弟几个来看干儿子来了!”
听到门外的喊声,黄翠依一把推开了蓝贵田。说道“快去招呼叔叔们吧!”
郁闷的蓝贵田走出屋子没好气地道“喊什么?叫魂呢!”
当他打开院门时,陶磊、马景博、马宝都已在门外等候。大家有说有笑地进到屋内,脱下鞋子盘膝上了土炕。
马宝坐上热乎乎的土炕就说道“大帅真是有本事!热炕头还么好的东西也能想得到,咱们是拍马也赶不上了。蓝贵田赶紧把你家的好酒都拿出来,兄弟们刚猎了只野猪,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一会倭女就把炕桌摆上,烈酒也用热水烫好。剩下几人拿出猎到的野猪交给倭女去烹饪,几人吃着小菜开始喝酒。
喝了一会,陶磊就问道“马哥!你经常在大帅身边,知不知道咱们明年要打哪里?会不会把鞑子撵出盛京?当年浑河畔的仇老陶我可不会忘记,时刻等着杀回去一雪前耻!”
马宝听到陶磊的问话,把酒杯重重地敦在桌上。说道“你想,谁不想?大帅也想着打回去,给兄弟们报仇!可打回去又能怎么样,打下盛京又能怎么样?咱们有人吗?打下来还不是便宜了朝廷那帮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