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贵田跑出很远了才对着木寨一阵地冷笑,自己总算是过来了。等回来的时候一定送你一个大礼。
进入渝城地界的蓝贵田就开始四处寻找人打听杨家庄的位置,杨泉家族就是从渝城杨家庄迁过去的。
杨泉的妻子更是年幼时定下的亲事,所以杨泉的岳父家一定是在杨家庄无疑。
蓝贵田向前走了近十里才见到路边的田野中开始有了耕种的百姓,他一走过去百姓们立刻吓得四散奔逃。
几个跑不动的老人更是跪在地下浑身颤抖,在他们眼中身穿奇装异服的人都是凶神恶煞的夷人。
夷人来了不跑那就等死吧!听到几个老人连连哀求,蓝贵田尴尬地笑了笑,开始向老者们打听杨家庄的位置。
一开始老者们确实有些害怕,当蓝贵田拿出一小串铜钱时,才明白蓝贵田与那些彝兵的不同。
几个老者听清楚蓝贵田要去的地方后都摇了摇头,向他们这样老实巴交的农民百姓,这一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渝城。
对于渝城周围都有那些地方,这些人都是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近一些的还好,听一些商人们说起过还能知道在什么方位,远的地方就是听人说过也根本不记得。
蓝贵田丢下一串铜钱失望地转身离去,在他看来越早找到杨嫂就越安全。
正当他准备离去之时,一个老者追了上来。老者气喘吁吁地说道“孩子!一看你就是个好人,我们虽然不知道杨家庄在哪?但是村里的秀才公肯定知道,老朽带你去找秀才公。走!”说完拉起蓝贵田就走。
蓝贵田跟着老者有了两里多地,前方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村庄。也就四十几户人家的样子,很多房舍都有烧焦的痕迹,都被人临时用树枝干草挡住。
老者看到破败的村庄说道“都是可恶的夷人,冲到村子就是抢劫。遇到抵抗的就放过烧房子,那天的人死了几十口,哪家都有人死在那天。哎!”老者一提起来就是一阵长吁短叹。
蓝贵田跟着老者来到一处砖瓦防御前,轻轻拍打房门。院门从里面被打开,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
这人看到门外的老者一躬身说道“原来是孙老丈,不知今日到来有何贵干?”随后在看到蓝贵田时,眼中就是一冷,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孙性老者尴尬地笑了下说道“老朽可当不起秀才公的一礼,这位小哥不是坏人,他和那些彝兵不一样,说是找一个杨家庄!秀才公要是知道就告诉这小哥吧!”
听到孙姓老者的话,文士把脸一板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杀了周某可以,但是要想周某给夷人出力,那是办不到!”
文士态度强硬无比,听得蓝贵田直咧嘴。不服气地说道“这位先生口中的夷人还分很多,占领渝城的是彝族。某却是畲族,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周先生要是知道还请告知。一点小心意,周先生拿去喝茶润润喉咙!”说着在怀中逃出一小块碎银递到周秀才的面前。
哪知周秀才伸手打掉蓝贵田手上的银子怒斥道“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周某虽然还是个秀才,但是礼义廉耻四个字还是知道的。你休想用银子来贿赂于我,要杀就杀便是!”说着还闭上了眼睛。
他的话气得蓝贵田直翻白眼,这都哪跟哪?就成了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自己没做出啥过激的行为啊!
孙姓老者则是再次叹气道“小哥有所不为,周秀才的妻女都被彝兵抓走,三日后的荒郊野外发现她们的尸体,死的简直太惨了!”
“与这夷人说这些干什么?要杀就杀!不杀周某回去了!”说完就转身向回走去。
蓝贵田见到周秀才要回去,不由得急道“周秀才留步!”
“哦?想起来杀我了?孙老丈看到没有,夷人就是这样的人,您日后可不要再轻信夷人!”说完把眼睛一闭不再说话。
蓝贵田犹豫了下,又左右瞧了一眼。拉着周秀才进入院子,关上院门才说道“实不相瞒,我乃是长兴军中一员。此次来渝城就是要接回袍泽在渝城的妻女,如周秀才知道杨家庄的位置能不吝赐教!”说完就是一躬到地。
“长兴军?”周秀才陷入了沉思,这个名字他肯定听说过,也见到过,到底是在哪里呢?
突然周秀才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转身向里屋跑去,弄得院中的蓝贵田和孙姓老者一脸茫然。
接着屋内就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什么东西落到地下,再下来就是一阵翻书地声音。
“找到了!找到了!哈哈!!长兴军,好一个长兴军!!长兴军来了渝城,夷人的末日到了!”周秀才说着,手里拿着一张纸向屋外边跑边叫。
当他来到蓝贵田身前上下打量了半天才说道“可是生擒老奴子孙的长兴军?”
蓝贵田点了点头。
“可是一战斩杀建奴数千的长兴军?”
蓝贵田又是点了点头。
“你说自己是长兴军?可有证明?”周秀才说道。
蓝贵田一时犹豫了,长兴军可不会在脑门上刻着三个字“长兴军!”
可是不拿出证明眼前这个秀才肯定不会告诉自己杨家庄的下落,他急得在身上摸来摸去。他的手在胸前触碰到坚硬的东西时,开始宽衣解带。
蓝贵田的动作看得院中的两人直咧嘴,他们有些搞不懂蓝贵田的用意。
当蓝贵田解开外衣,露出里面闪亮的胸甲时,说道“这是长兴军独有的胸甲,为了行事方便就把它穿在里面。不知胸甲可能证明某的身份!”
周秀才看着胸甲,在纸上仔细的查看。小声嘀咕道“长兴军……找到了!”
说完把纸给蓝贵田看,说道“这上面说……”
蓝贵田赶紧打断周秀才,他可看不懂没有标点符号的字。赶紧说道“周秀才说便是,某看不懂!”
“呵呵!”周秀才尴尬地笑了声说道“前些时候邸报送来时,大家在教谕那里都抄录了一份。上面说的是你们押解老奴孙子进京的情形,上面就说长兴军每人都是衣甲鲜明。
脸上还带着面具,身上的铠甲更是去镜面一般的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