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教授走过去看了一眼萧处长,低声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萧处长低声说道:“被俘的小子刚接受了医生检查,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我立即将他带到这里进行审问。”
萧处长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继续低声说道:“可我接连用华夏语、Y语问了几遍,这小子一声不吭,我也闹不清他到底听没听懂?现在我正调懂R语的人过来,按照万队长的推测,这群人应该是R国人,可我这里还没有懂得R语的人,所以正从别的处调人。”
常教授听完立即说道:“走吧,我来审!”萧处长诧异地看了一眼教授,赶紧扭身对着站在侧面房门外的两个小伙子点了点头,对方立即推开身边铁门请常教授几人进去。
常教授立即与萧处长和徐亮三人大步走进审讯室,几人立即看到这是一个套间,外间与里间的墙壁上安装着一面大大褐色玻璃,几个技术人员正坐在外间摆弄着监视设备。
常教授大步走到玻璃前向前望去,透过单面玻璃可以看到,审讯室正中摆放着一把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脸色微黑的平头男子,看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岁,腰间和脖子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显然是到这里后又被医护人员重新检查伤口并进行了包扎。
俘虏对面并排摆放着两张桌子,后面坐着两个国安人员,此时正在尝试着用他们会的各种言语询问着对方。
常教授一声没吭,静静地听着审问人员的提问,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俘虏。此时,俘虏正用不大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审问人员,嘴巴闭得紧紧,被固定在扶手上的双手紧紧攥着,一声不吭。还真看不出他是否听懂了审问人员的提问?
常教授皱着眉头注视了一会儿俘虏,忽然扭身对萧处长和徐亮三人说道:“你们跟我进去。”说着,他走到旁边推开审讯室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屋内的俘虏听到房门响,立即扭头向走进的几人望来,审讯桌后的两人看到教授和萧处长走进,也赶紧站了起来。
几人走进审讯室,徐亮三人立即持枪站在了俘虏的身后,一股股杀气正从三人的身上冒出,眼神冰冷地盯着身前俘虏。
常教授脚下生风地从俘虏身边走过,跟着对前面站起的两人摆摆手。他大步走到审讯桌前,猛地转身望着俘虏的眼睛,突然用熟练的R语冷冷地问道:“你是山口保安的人?”
对方愣了一下,显然是听懂了对方语言,可他盯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来人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并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可他的眼中已经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感觉到此人应该是一位有分量的人物,而且还带着三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几人一进来就对他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常教授看到对方望着自己没有出声,两条花白的眉毛突然颤动了两下,眼神中突然爆射出了一股冷光,紧紧盯着对方的双眼再没有发话,锐利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冰锥,直插俘虏的双眼。
俘虏开始时还装作漫不经心地盯着老人的双眼,可过了一会儿,眼神忽然游离着向两侧望去,脑袋也向侧面扭去。显然,老人凌厉的目光,已经让这小子的内心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就在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徐亮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强行将他的脸又转向了前面的教授。
审讯室内寂静无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从四面八方压向坐在室内正中的俘虏。常教授一声不吭地望着对手足有四、五分钟,对手的表情也渐渐变化了起来,他刚开始只是眼神游离着躲避着眼前拿到凌厉、冰冷的目光,后面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也渐渐晃动起来,腰间缠着的绷带上也忽然渗出了红色血迹,脑门上已经紧张得冒出了一层微小的汗珠。
就在这时,常教授突然用华夏语暴喝道:“别给我装作听不懂!你们山口保安派到这里的人没有不懂华夏语的!”他炸雷般的话音还为结束,语调忽然又突然变得十分阴冷地问道:“你们团长黑田还好吧?你叫什么名字?说!”
常教授阴冷的音调急剧变化着,俘虏听到“黑田”两字脸色一变,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扬起脑袋用R语大声喊道:“报告,我叫信田!”
常教授阴冷的眼神和急剧变化的语调,好像是一把把连续的锋刃,在寂静中忽然铺天盖地的向俘虏插了过去,俘虏的额头随即冒出了一层冷汗,腰间绷带上渗出的血迹越来愈多,就像是慢慢绽开的花瓣一样向着两侧蔓延。
周围的萧处长和徐亮几人紧紧盯着眼前的俘虏,他们从对手的变化中明白,对手在教授强大的心理攻势下已经出现了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的现象,不然他腰间刚刚被医护人员处理的伤口不会突然又出现了血迹,这只能说明对手的心理产生了强烈的波动,急剧加快的心跳已经让伤口又流出了血迹。
现在,这小子在极度紧张中突然听到黑田这个雇佣团团长的名字,条件反射般立即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可他喊出自己的名字后,就立即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他们雇佣兵的列队点名,而是在人家的审讯室中!
他的双眼立即变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直视着对面老人的眼睛,跟着用华夏语大声吼道:“谁是黑田?什么山口保安?我听不懂你的话!”
此时他的脸上突然变得通红,刚还游离躲避着教授目光的眼睛也突然冒出了一股阴狠的神色,直视着教授的双眼,额头上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已经流到了他眼睫毛上。他双手使劲摇动着被固定在扶手上的双臂,神态间显得十分激动、暴躁。
可就在他激怒的瞬间,已经无意识地暴露了他的母语和熟练的华夏语,早已经忘记了刚才他装傻充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