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东升临走前,让万林带着几个队员在这里陪陪老人、等待几个伤员恢复,顺便也休整一个时期,最近这一阶段,他们几人在血雨腥风的战场连续作战,几个队员都感到了身心俱疲,确实急需休整一段时间调整身心,
转眼,新年的假期过去了,学校也相继开学,万林和小雅几人一直忙着几个孩子上学的事情,闲暇时,几人就围着爷爷讨教武功,
半个多月后,大力、玲玲和温梦也出院回到了四合院中,爷爷仔细查看了几人的伤口,欣慰地点点头,随即凝神注视着大力脸上那道醒目的疤痕,
玲玲几人也都惊愕地望着大力的脸,鲜红的一道疤痕斜着横在大力的左脸颊上,鼓出的肌肉像是一条红色的蜈蚣趴在脸上,看去触目惊心,
大力扭头看看几人惊愕的目光,笑了起來,说道:“是不是更帅了,大老爷们脸上有这道伤疤才显得威风”,
几人听到大力的自嘲都笑了,可大家的笑声中都喊着一种苦涩的味道,
张娃看看爷爷和小雅,说道:“能不能去掉这玩意,虽说大力更加英俊了,可看惯了他原來那张臭脸,看着这道疤痕还是别扭”,
小雅、玲玲几人都捂着嘴笑了起來,大力抬手就给了张娃一巴掌,自己咧着大嘴也笑了起來,随着他的笑容,脸上那道伤疤随着脸部肌肉的运动剧烈扭曲着,煞是吓人,
爷爷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沒关系,大力有内功基础,我在这段时间再用药物和功力帮他调整,应该沒问題”,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來了敲门声,小雅打开房门一下愣住了,站在门口的是脸带疲惫、一身朴素的小丽,
满屋子的人都惊愕了,谁也沒想到大力的女朋友,会在此时突然出现,小雅一把将小丽拉进屋内,玲玲几人也都跑过來,亲热地跟小丽打招呼,
小丽站在客厅中央沒有理睬玲玲几人,只是惊愕地望着已经从沙发上站起的大力,眼睛直直盯着他那张显得怪异的脸,瞪得溜圆的眼睛中满是惊愕的神色,清秀的面孔变得煞白,
大力站在沙发旁愣愣地望着她,半晌沒有出声,眼前突然出现的小丽,让在场的人都惊愕了,
大家心中原本就担心大力破相后两人的关系,可沒想到小丽居然千里迢迢,在此时此刻突然出现在大力的身前,
爷爷这时也看出了大家的尴尬,赶紧看了小雅一眼问道:“这不是小丽姑娘吗,快过來坐下,快过來,”
小雅几人赶紧拉着小丽向大力身前走去,小丽木然地跟着几人向前走,消瘦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几乎是让小雅几人硬给拽到了大力身前,
“你你,你怎么了,”小丽的眼睛一直沒有离开大力脸上那道醒目的疤痕,声音颤抖着站在大力身前问道,随着颤抖的声音,她的眼中的泪水突然“哗哗”地涌出了出來,
“沒沒事呀,丽,俺沒事呀,”大力的山东口音在此时异常的浓重,同样颤抖的声音中透着紧张,脸上那条伤疤紧张地颤抖着,
他满脸惊愕地看着泪如泉涌的小丽,突然伸出右手“嘭嘭”的使劲捶打着自己宽阔的胸膛,表示自己已经沒事了,
“哇”,小丽突然哭出了声音,双手猛地抬起,使劲拉住了大力捶打着胸脯的右臂,一把将他推到沙发上,疯了一样使劲撕扯着大力的上衣,
大力的眼中转悠着泪光,慢慢将小丽推开,站起身慢慢脱下了自己身上的一件件上衣,古铜色的上身露着一块块凹凸起伏的胸肌、腹肌,胸口、胳膊上一道道醒目的疤痕暴露在小丽的眼前,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爷爷的眼睛瞪大了,吴雪莹、温梦的眼睛的瞪大了,三个小孩的眼睛更是瞪得溜圆,
万林、成儒和张娃默默地站在一旁,他们太熟悉这些伤疤了,几人的身上又何尝不是布满了这样的伤疤,那每一道伤疤,不都在向人们讲述着一场场血雨腥风的激烈战斗,不都在向人们述说着一个个特种军人的辉煌,
几人的眼睛中都出现了迷离的神色,大家似乎又看到了大力抱着机枪在山地上翻滚,扛着火箭筒迎着敌人的弹雨在发射,大家的眼睛慢慢变红了,仿佛眼前到处是火光四射的战场,身边就是硝烟升腾、弹片横飞的炮火,
他们每一个人的双手,都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一股股凌厉的杀气慢慢从身上透出,大力身上的一道道伤疤,仿佛又把他们带进了那炮火纷飞的战场
客厅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只有小丽在轻轻抚摸着大力身上那一道道的伤疤,满脸的泪水“噼噼啪啪”地滴落在大力宽阔、坚实的胸膛上,
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细又长,
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
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
跟着我的爱人去上战场
突然,静静的客厅中缓缓响起了一声幽幽的歌声,像是一道清澈的山泉,缓缓在客厅中流淌,小雅的眼中满是泪水,情不自禁地低声吟唱起了《小路》这首战时诞生的歌曲,这是一首描写姑娘站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遥望着远方,思念炮火硝烟中爱人的歌曲,
歌声幽幽,委婉中透着空灵,像是从地底升起的一股深深的思念;又像是一道涓涓的清泉,慢慢流过了客厅的空间,慢慢流淌过了每一个人的心灵,
这天籁般突然响起歌声,仿佛是从空中传來,又仿佛是从地底钻出,深深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灵,歌声不正代表着小丽这样的姑娘吗,不正代表着那些倚靠在门前,遥望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期待着自己亲人归來的每一个特种军人家属的心情吗,,
声声吟唱相继从万林的嘴中、从每一个在场的人的嘴中轻轻传出,轻轻跟着小雅的歌声回荡在客厅中,悠悠的歌声带着深情、带着一个个特种战士对亲人的思念和愧疚,轻轻地从客厅钻出窗外,回荡在四合院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