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宫奉玉观并非是一块磐石,这是掌教真人自己也知道的事,这世上只要还有权力之争,那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始终保持干干净净。
所以他吸走了一部分不死魔功内劲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到了王洛神的耳朵里。
受命盯着此事的白发人也在这时候回到石桥山庄,看得出来,他对这样的结果也很满意。
“我们在奉玉观里的人早就送出过消息。”
白发人道:“掌教真人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在辛言缺离开奉玉观之前,掌教真人甚至还给了辛言缺一些内力,掌教真人的身体变得不好起来,应该也有一两年时间了吧。”
他看向王洛神:“若无意外,从明天开始算,三五日之内,是杀掌教真人的最好时机。”
王洛神问:“既然如此,你有几分把握?”
白发人看了他一眼:“我为何要去?”
王洛神道:“不是你说的么,这三五日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白发人道:“是我说的,但爱谁去谁去,我自然是不去的。”
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怂,但肯定不会招致王洛神的讥讽,因为换做王洛神也不会去。
那是上阳掌教,就算是你觉得他不行,那也不是你觉得他和你相比不行了,只是和他以前巅峰时期相比不行了。
便是掌教真人亲口承认,他现在只剩下了半数修为,普天之下依然没有人敢去招惹。
“我把计划变了变。”
王洛神道:“之前我打算让人拖住辛言缺的行程,是不确定掌教真人会不会真的去吸收不死魔功的内劲,现在既然他已经吸了一些去,那就让辛言缺尽快赶回来。”
白发人随即懂了。
只要辛言缺回到歌陵城,有人坐镇也好带着辛言缺也好,那老真人便会赶往云州去处理天水崖的事。
离开歌陵,掌教真人一旦被不死魔功的奇毒反噬,那就算是想救他都没有齐备的人员和药物。
白发人点了点头:“我派人去知会一声,把所有拦截辛言缺的人都撤回来。”
他问:“需不需要我去一趟云州?”
王洛神沉默片刻,点头:“你去一趟也好,林儿还在冬泊,若事成了,你帮我把他带回来,若事不成......就让他在冬泊藏身。”
白发人道:“那我明日一早就出发。”
王洛神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虽然你嘴上说着不去招惹掌教真人,但你依然还有胜负心,所以你行事,还是谨慎些吧。”
白发人笑了笑道:“这世上比我会杀人的不多,这世上能杀我的也不多,既然我明知道有谁能杀我,我为何要去犯傻?云州这一趟,我只是去看热闹的。”
说到这,他看向王洛神:“公爷,就算没人去招惹掌教真人,他只要中了三重蝉的毒,也会比预计的早死些。”
王洛神道:“你自己明白就好,你该知道,未来我很需要你,比过去那么多年都更需要。”
白发人笑起来:“如果掌教真人死了,天子也死了,辛言缺再死了,那我确实会比原来重要一些,谁坐到那么高的位置去,身边还不需要一个掌教真人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哈哈大笑着走了,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行事乖张性格飘扬。
“自大的人,早晚都会有些教训,教训的重不重,有多重,和自大的到底有多大关系直接。”
王洛神自言自语了一声之后,看向手下亲信薛丁零:“你也尽快赶去云州,掌教真人把四位大礼教都放出去了,我不希望掌教真人可以安安稳稳的回来,当然也不希望四位大礼教能安安稳稳的回来。”
薛丁零俯身:“公爷放心,已经得到消息,这次陆暖会去冬泊,陆骏集和尚清讫会跟着掌教真人去云州,然后陆骏集会再去一趟西北。”
王洛神接过来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语气平缓的说道:“那就从最弱的来,在西北除掉陆骏集,让人觉得那是大雪山天鉴亭下的手。”
薛丁零问:“公爷,天鉴亭若因此而被灭掉,会不会有些可惜了?”
王洛神道:“一群墙头草而已,你看看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辛言缺只说了一句奉玉观上宾台,就让言含月亲自跑过来......这样的人,没必要留着了。”
薛丁零俯身:“属下明白,那就让陆骏集和大雪山,一起从西北消失吧。”
他说到这看向王洛神:“陆暖?”
王洛神道:“既然风儿设好了这个计划,那冬泊那边必然也早有准备,陆暖死在冬泊很好,会让冬泊人惧怕陛下的报复,你该知道,你对一个人怕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会做什么选择。”
薛丁零道:“属下立刻派人传令,让薛昭麟先去西北等着。”
王洛神嗯了一声,他抬起手轻轻摆了摆:“你该知道,陆暖应该怎么死在冬泊吧?”
薛丁零看向门外,不久之前,那个一头白发的男人才从那道门走了出去。
“自大的人而又确实有本事的人,其实比普通人的破绽还要多。”
王洛神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说道:“这件事办好,一切可能让王家身上沾染脏东西的人,都不能留。”
与此同时,奉玉观。
上清殿。
掌教真人盘膝坐在那,这大殿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在,之前在此当值的道人们全都被他轰了出去,这让人们都有些疑惑不解。
闭目的掌教真人眉头忽然皱了皱,紧跟着脸色也微微有了些变化。
大概三息之后,掌教真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球深处有一抹很淡的红一闪即逝。
“果然天下奇毒。”
掌教真人自言自语了一声。
他已经发现了这不死魔功的根源是什么,其实并非算什么精妙绝伦的修行功法。
不死魔功最根本的东西,就是毒。
这种毒是掌教真人都暂时无法彻底看透的东西,而这种毒藏起来的速度之快,连他也有些惊讶。
按理说,毒进入人体之内,自然是要破坏人体的,可这三重蝉的奇毒,进入人体之后便立刻藏了起来,就真的像是躲在地下深处,不到时候绝对不会钻出来的蝉虫。
以掌教真人的无上修为,都没能在短时间内把这毒给找出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毒一定已经在暗中影响人的肉身。
“一个无与伦比的奇才修士,也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歹毒之人.......”
掌教真人又自言自语了一声。
若非是这样的一个人,歹毒又极具天赋,不然又怎么可能创造出这种奇毒。
掌教真人回忆起来当年上阳宫大礼教和雁北生交手后,回到奉玉观和他描述的那一战。
那位大礼教与雁北生做生死之战,到回来的时候还是没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死而复生。
那是因为他自始至终都认为三重蝉是一种修行功法,这世上就不可能有什么修行功法可以让人死而复生,所以别说他不理解,连掌教真人在听他说完后也有些不理解。
若非这不理解还在,掌教真人大概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去吸收陈微微体内的不死魔功。
是毒,根本不是什么修行功法。
掌教真人眉头微微皱着,这么多年来,能让他皱起眉头的事其实不多见。
南疆那边也有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蛊毒,给尸体下蛊毒,能操控这具尸体行事,听起来就显得很离谱。
仅仅是听说这些就已经称得上匪夷所思,掌教真人却知道,南疆蛊毒的匪夷所思却远不止于此。
这三重蝉的奇毒,应该就和南疆的蛊毒有些相似之处,可能就是由此演变而来,最起码有所借鉴。
死过一次的人,所谓重生,其实并非真的重生,而是一种毒爆发之后对肉身的改变。
掌教真人猜测,所谓金蝉脱壳的死法,其实死去的是肉身,思想还在,但这具肉身就和南疆被蛊毒控制的尸体差不多,但比那中了蛊毒的尸体要高明的多。
那时候人的整个躯体都变了,比如心脏跳动是人活着的根本,但死过一次之后,修行三重蝉的人,心脏都变得不重要起来。
这是一具完全依靠修为之力和三重蝉之毒来支配的肉身,所以就变得更为强大,比寻常肉身强大一倍不止。
掌教真人此时在思考的,是蝉蜕后的第三次升华,也就是三重蝉的最后一重。
与雁北生交手的那位大礼教说过,雁北生强行破境进入三重蝉境界,然后就疯了,而且因为走火入魔,身体也废了。
“三重蝉,就是行尸?”
掌教真人再次自言自语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一种有些寒意的光在闪烁。
他有些怒了。
什么三重蝉,不过是养蛊!
修炼三重蝉的人,到了最高的那个层次之后,就会迷失本性,彻彻底底变成一具威力巨大的行尸走肉。
如果创造出三重蝉这种邪门奇毒的人还活着,那他就可能有操控这种行尸的手段。
所以.......
掌教真人不得不怀疑,当时和他弟子交手的雁北生,在破入第三重蝉之后,其实已经被人操控了,或者是因为那时候三重蝉还不完善,雁北生疯狂之后,他背后的人也难以控制。
如果是那样的话,打伤了上阳宫大礼教的人,已经不算是雁北生,而是另有其人。
一念至此,掌教真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
因为他吸收了三重蝉奇毒。
现在这个毒藏起来了,他找不到,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有人会趁机想要杀我?借杀我一次,让我进入三重蝉的第二重境界?”
掌教真人又自言自语起来,此时此刻,他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不......没人敢来杀我。”
掌教真人喃喃到:“他们只需要等着我死就好,只要我死,三重蝉蛊毒就会发作,我便死而复生。”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再想想陈微微被送回到奉玉观来,这些事,好像一下子就都解释的通了。
“这才像是有些手段的样子。”
在这般时候,掌教真人居然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后就往外溜达了出去。
他好像,并没有那么在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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