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卓伢子的商战,爱惜名声的小蛮

静江最大的牙行正是李忽都李老爷开办的，在大元帝国各个行省，只要是能叫上名号的大商人都会跨州、跨省经营产业，李老爷自不例外。不论在江浙、或大都、或湖广、或河南江北，天南地北他都建有一方牙行，且与洞庭、江西、徽州、浙江诸多商帮均有联络，人脉遍布海内。一方面为各地客商提供静江、广西特色的货源，另一方面从小牙行手里收购各地货物，互相转卖。

卓伢子现在虽不能与树大根深经商多年的李老爷相提并论，但初出茅庐，凭借肥皂一炮而红，已经是静江门面内外能叫上号的风云人物了，让人不敢小觑。“两间店铺一座仓库小试牛刀而已，不足挂齿”，卓伢子笑吟吟的对李忽都笑道。小蛮子是笑了，他李老爷要哭了，这两间店铺一座仓库完全是在他身上割肉啊。显然，小蛮子是不知足的，眼底下的野望根本藏不住啊，小心古灵精怪的小蛮子！李老爷暗暗警醒自己的周边人。

‘李老爷你想岔了，看错了！哥根本不在乎你们小小的、原有的蛋糕上，盯着丢份，鼠目寸光罢了。至于学着穿越前辈们打土豪，分田地？重新分配？哈哈哈，容哥大笑三声。哥一以贯之的目标，瞄准的是如何把蛋糕做大，没有人能理解哥的宏图如此之大！’卓伢子对着明月心生惆怅，海内无知己啊。哥正要借助大元帝国的驿站系统，在海内海外打造梦幻式的牙行，或称之为垄断公司，分成三级。首先在各个行省都要设有一级牙行，以瑶寨培育出来的新式掌柜坐馆；其次在各大州府的城关聘请有经验的牙人作掌柜开设连锁牙行，相当于二级牙行；最后则是设立三级巡游使（行商），通过访问各地的大小店家及时掌握各大县城的物价信息，反馈到总部，相当于三级牙行，直接面对最终客户。

至于卓伢子的经营手段，着实让人眼睛一亮，成为后世经典商战必学必考课程。“商战嘛，商场如战场，利润是第一。《孙子兵法?谋攻篇》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此理同样适用于商战。归根结底，商场、或战场、或政治都要弄清楚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第二个问题：如何把支持我们的人搞的多多的，把反对我们的人搞得少少的”，八星大将唐卓在湖广军政大学第三期军官训导团开学训话道，这段内容后成了此时空‘近现代经济学之父’唐卓《国富论》的开篇引序。

落实到具体实处，自然是一个一个特色商品推出来，比如肥皂、铁锅、镜子、杜仲胶轮、四轮马车、水泥、大还丹、小还丹、钟表、海船等等，每年一个新产品，让民众眼球为之一亮，觉得非此神仙之物，不足以显现我泱泱中华之大元盛世王朝，此乃盛世祥瑞之兆，家家户户当有之。未曾营销先造势，在新产品面世的长达一年多时间里，民众不断推测预期的新商品，对于往往未知的东西即将来临，人们愈是迫切地想知道真相，其庐山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东施效颦或是西施一笑倾城？在探求未知结果的神秘中，加上患得患失的心境中反复徘徊，在这个娱乐项目缺乏的年代，民众如同吃了精神药剂，成为每年必反复讨论的话题，掀起一浪浪新商品抢购潮，连积压的旧产品乘势也被抢购一空。

‘好奇害死猫’描述的正是此些人之本性，卓伢子充分利用了民众围观、看热闹的好奇从众心态，将新商品的宣传成本压缩到了极致，反而操刀大赚了一笔笔。卓伢子亲自令人公开设立新商品的赌盘，开发盘口，赚的不亦乐乎，彩票的返奖率相当不低，卓伢子令人控制整体在40~60%，有大赚的，更多是小赔的，良心的很。顺便推销了一波波福利彩票、体育彩票等诸多类型彩票，有一个月四期，或半个月两期，专门经营的彩票成为卓伢子一大利润来源，哈哈哈，必须是专营啊，谁叫后来大元帝国跟卓伢子是一家。

知道彩票内情的友商们不亦悲乎：“天不生唐卓，万古商战如长夜”。面对唐卓众多手段，友商们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神一般的同伴，猪一样的自己，智商上被绝对碾压，人品被完美爆破。与唐卓合作，他们感觉发现了新天地，呼吸了不一样香甜清新的空气，重获了新生，没有困难、没有压抑、完全自由，每一口呼吸都是愉悦的，与以前相比是格外的奢侈，如同从蒙昧黑暗时代一步跨越到了大时代，猿人拖拉进度条到了现代智人。

“俺们已经从必然王国迈向了自由王国，哪怕今天俺躺在这里，仍然忍不住回想起当时那种自由飞翔的感觉。与元首合作，是俺今生做出的绝对的、完美的、毫无质疑、超人一等的伟大抉择，”满头白发的李忽都垂垂老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周围集满了他的子子孙孙，聆听他的临终衷言，“不要与元首为敌。”说完，李忽都含笑而逝。

李忽都哪怕到了九泉之下，心中仍然在回忆卓伢子的“不要讲良心之语”，他震精了，接着悟了，‘俺悟道了，这小蛮子是真的看到了商业的本质啊，盖世莫能敌。俺李氏家训头一条现在、未来、永远是：不要与元首为敌’。

“不要讲良心，良心是奢侈的，如果讲良心，为什么要一文钱一文钱积攒经商？同情弱者是对大自然最大的不敬，没有仁义道德可言。还有什么顾虑的？我们必须咬紧牙关，全力以赴去做一件事情；否则，我们将一事无成。按照元首我的计划，放手大胆去吧。干好了功劳是你们的，干坏了算是元首我的，三观尽毁莫流泪，节操碎尽入正途”，卓伢子摇着羽扇鼻孔朝天的对着众小弟训话道，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卓伢子的长篇大论与身后那一艘艘张开炮口的坚船利炮了。

回到营销新商品，卓伢子的手法。新商品刚一推出，自然首先要赚取头啖汤，拍卖、抢购、饥饿营销等等诸多手段，满足大款、不差钱的主。“不要跟哥谈地位，哥在大元，说一不二。价格面前，机会均等。哦，这位兄台跟我说，谈钱伤感情？不，不，不，明明是谈感情伤钱，在商言商”。卓伢子某天在拍卖场对着大元帝国中书省右丞相燕铁木儿派来的采购商人司马史道。

等市场饱和后，再按照三级分销制，售卖产品，一级牙行直接厂家代理，面对大客户。二级牙行地区代理，负责地区的商品贸易。三级牙行弥补二级牙行的不足，直接跟终端用户打交道，负有监督二级牙行的责任，防止哄抬物价，扰乱市场秩序，造成民众生活不便，进而影响哥的名声，哥爱惜名声如同蒙古人爱惜天鹅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