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降圣人半年来,有不少道人作那游方算命术士打扮,往来于翼、轸之间(湖广行省),出没于城镇、市集之中,打探最近半年新出生的婴儿。暗中更有真人护佑,作那得道之士的打扮,各个宽袍长袖、衣袂飘飘、气质出尘,碰到硬茬子,真人径自出手,无往而不利。
翼、轸之间,山下汉民们新近出生的婴儿很快就被打探清楚,生辰一一推演之后,天降圣人却还是了无踪迹。后来,真人们连同众多术士,开始逢山遇江进行扫寨,山上、江边的瑶寨、苗寨、侗寨…众多蛮夷之寨,时常见到三三两两的术士、道人交伴而行。
道士和术士大部分出自三大隐修门派,也有少部分道人、术士不知道来自何处道派,显然除了三大隐修门派,其他道门也有熟稔星象、推演天文之高人坐镇派中。
令道门想不到的是,在许多州城,各色喇嘛们开始频繁出现,有红衣、黄衣、白衣、蓝衣、花色五种颜色。这五色喇嘛们,各个太阳穴隆起、目光中精芒闪烁、一旦靠近有强烈磁电感应,毛发为之一炸,显然身怀绝技。而且他们不同于元庭里平常那些作威作福、自恃高人一等,甚至败坏风俗、荒淫无度的喇嘛,在州城里从不与外界多做交流。
道门原先不知这些五色喇嘛从何而来,猜测是上都宣政院、各地八思巴帝师殿汇集而来。后从逍遥派传来消息,逍遥派真人灵楠子认出了曾与他交好的一位喇嘛,此喇嘛名冈仁波切,出自吐蕃萨斯迦(拉萨)。灵楠子曾寻道于吐蕃,故而得以相识。
而且据从灵楠子推断,从五色喇嘛们的衣着、容貌、口音判断,这些喇嘛乃是吐蕃、和林、麻城、墨脱等地秘不外传的正宗苦修之士,被元庭从高原上专门请下,来探寻翼、轸之间,半年前那颗坠下的煌煌巨星。至于喇嘛们用什么手段来寻找天降圣人,据灵楠子推断,喇嘛们有寻找活佛们转世灵童的独技,至于能不能奏效,道门就有所不知啦。
元庭正有高人坐镇啊!道门众多真人感叹道。光凭喇嘛们苦修之士,实力之强劲、手段之多样、靠山之雄厚,已让人不敢小觑。各道门真人,只能下达谕令,约束众多术士,更加谨慎行事。
沿着湘江一直向南,直至南海,天临(长沙)、衡州、永州、静江府、梧州、广州,各处州城,道士、术士、喇嘛们三方游走,和谐共处、互不打扰,成为一时之景。
种种异象被各地的儒生们观察在眼里:“牛鼻子、秃驴,欺师灭祖,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各个该杀”。可惜了,现在儒生的地位早不如百年前。
一两百年前,宋金时,儒生虽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一朝金榜题名,便为天下所知,遂青云之志。儒生常常引用赵宋真宗之诗,自夸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百年后,儒生沦为臭老九,有书曰:“元制,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介乎娼之下,丐之上者,今之儒也。”虽然是异时空螨清时的文人编的,来比烂,但是也从侧面反应出大元帝国时,儒生地位之低下。令儒家最为不堪的就是,之前被儒家压制两三百年的僧、道二家,一跃而上,地位远高于儒家。大量儒生被迫转行,为大元帝国的社会文化繁荣作贡献,比如写白话戏剧吸引高官达人、市井小民;或是写歌给某位名娼,让其吸引更多顾客;或是写词祝寿地主富翁们…不一而足,可以说的上是斯文扫地,反正儒生们的名声已经烂无可烂了。有许多儒生于其间幡然醒悟,看透了儒家的比烂本质,在元曲这样自嘲道:“你看他是蓬蒿草底尘,我觑他是麒麟阁上人”、“靠后,小官乃孔门弟子,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小官平生目不视邪色,耳不淫听声”…不一而足。
儒生的社会地位虽然低下,但是一旦有门路巴结元庭,被朝中贵人赏识,立刻就翻身把歌唱,待遇就不一样了,可以说的上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所谓“元制,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排名第一、第二的不就是官吏吗?
元庭定都在大都,气候温凉,适宜居住与生活。且蒙古人不喜南方湿热之气候,故大量北地汉人钻营门路,投靠元庭,从而成为南地长官,掌握一州、一府、一路、一县、一总管府之总管、同知(早期回回担任较多,负责财税)、知府、判官、推官。至于一地的最高长官达鲁花赤(总督)基本由蒙古人担任,总督虽位于当地各个官员之上,掌握最后裁定的权力,但是儒生们自有办法耍的总督们团团转。实际上在南地大部分的实权还是被北地汉人们掌握着。
因南方气候湿热之原因,导致蒙古人非常不喜。在南方的人口数量远远低于当地的南人、蛮夷,至于云南属于高原气候,蒙古人反而好受一点。故蒙古人只能依靠北地大量的汉人官吏在南地进行统治,大量羁縻地区还采用包税制。元代‘四等人’制由此而来,元庭可没有明文规定这种制度。
元庭其实是按照征服地区的次序来进行统治的,应该怪罪当时花剌子模回回们,真不经打,被成吉思皇帝几个冲锋,就挺尸了。花剌子模回回们居然因祸得福,跟随蒙古人东征西讨,成为所谓的第二民族,迁入中原。蒙古人之下,第一个被征服的就是中亚花剌子模回回,其后是金地汉人,最后是南地宋人。
ps:还应该怪罪南地赵宋不识天命,不知道大元混而一统是天下大势?为了赵宋皇族一点私利,用百十万军民的鲜血,沙陀赵宋染红了自己的皇冠,最后落得崖山一战,尸骨全无,不正是上天对沙陀赵宋的报应吗?早一点投降,不就好了嘛,还要在钓鱼城打死大蒙古皇帝蒙哥,直接影响了大蒙古帝国的西征、对欧陆的攻势。解救了处在旭烈兀、拔都、拔都之子西征铁蹄下的西亚、中欧,不然我们南人、蛮夷还可以去西亚、埃及、欧陆、地中海、罗马、巴黎、英伦岛作威作福呢,当一个高贵的老爷,蛮子老爷,汉大爷,坐拥白人美姬、波斯美姬、南欧美姬,岂不美哉,没毛病。哈哈哈。最后还不是让北地汉人们依靠灭赵宋之战功,济济一堂于元庭,成为元庭统治的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