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绍则是下达了分配命令,出动七十万大军,由沮授高览率领十五万大军出河内进攻洛阳,郭图张郃率领十五万大军出青州攻取北海,而自己则是率领四十万大军南下黄河,直取兖州,名义上则是拯救天子,以昔日盟主的名义
而在此之前,袁绍的使者已经纷纷南下,西凉,荆州益州江东乃是中原腹地内稍有兵力的势力都许与承诺
沮授人还没到,已经将一张长安到洛阳的地图给送了过来,表现自己的诚意,而他本人,也越过了草原,来到了长安
“姐姐,我们怎么办,这沮授铁定是来当说客的”,见识了荀攸的厉害,马超有种害怕遇见那种靠嘴皮子吃饭的家伙,不得不说,回来之后,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为荀攸说话,被父亲狠狠地训了顿
打又不能打,说又说不过,马超心中顿时一阵烦躁
“静观其变,我们不需要听他们的,父亲自有定夺”,马云鹭白了马超一眼,暗骂弟弟的酷爱武艺不好读书,竟然不惧万人战阵而担心文弱书生
沮授如今作为一方统帅,远道而来已经表现出了极高的诚意,但马超方面却是让一个副将前往迎接,明显是失了礼数,沮授脸上依然是一片淡然,而身后的高览却是满脸怒容
“沮授见过马太守,马姑娘和庞将军”,沮授微微拱了拱手,说道
“公与军师远道而来,孟起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马超也站了起来,拱手打了个哈哈说道
如果说没有前往潼关,马超一定会亲自迎接沮授,但去过潼关之后,他骤然发现,这些谋士太过于危险,还是不要太亲近为妙
马超招呼沮授高览坐下,双方各自行礼,寒暄了几句
沮授发现马超等人对自己的态度较为冷淡,心中一动,不由得说道,“孟起将军,不知道我画的那幅军事图将军怎么看”
“公与军师实在是天纵奇才,想必公与军师没去过两大雄关但却能将这地形画的真切,实在是让孟起佩服”,马超满脸敬佩的给沮授敬了杯酒,真挚的说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两大雄关危机重重,我方的斥候的确无法深入,但听孟起将军之言,想必比我更加了解”,沮授心中的想法越发坚定,不由得正色的说道
“没错,我去了潼关,是荀公达亲自接见的我,潼关的布置远超了公与军师的意料”,马超微微一叹,看着沮授说道
沮授和高览都不由得浑身一颤,高览是震惊马超这魄力,要知道在冀州的情报中,两大雄关之间的地域已经成为了禁地,谁也无法靠近,没想到马超竟然可以安然来回,而沮授则是震惊于马超语气中的不自信,要知道西凉铁骑本来就是天下精锐,而马超更是被称为西凉第一战神,武艺上雍凉地域无人能敌,长安更是驻扎着十万大军,而他也不自信,那么这两大雄关究竟布置着什么呢
“孟起将军能否跟老朽说说”,沮授沉默了下,说道
“潼关之上”,马超将潼关的布置大致说了下,声音中充满了敬佩
沮授沉默了下,说道,“荀公达果然不愧是中原七窍,实力果然出乎了我的意料,只可惜了主公当年,哎”
沮授闻言心中微微一叹,昔日他和田丰都醉心于经营经济政治,人事方面都交给了许攸,结果导致了两大中原七窍的流失,加上来去神秘的郭嘉,这些年来他都一直叹息
见状,马超和庞德都不由得对视了眼,虎目闪过了丝敬佩,这沮授竟然会为敌人而感叹,为昔日不属于自己的过失而愧疚,不由得暗暗称奇,要知道,这原本就不是他的错,而且作为一个心机深沉的谋士,不是应该喜怒不颜于色,永远保持自信的么,现在沮授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真性情汉子
“纵然荀公达的布置再精妙,公与军师也应该有破解之法的对吧”,马云鹭意味深长的看着沮授,淡淡的说道,马云鹭也算是半个军师,她从来不会为他人的言语而动容,除了那个例外
沮授心中暗赞马云鹭的敏捷,不由的说道,“没错,马姑娘所言极是,再坚固的堡垒都会有被攻破的一天,只要兖州势危,潼关必定会崩塌,届时只要孟起将军会师东进,救援天子的希望就会多一分,而我主也承诺,只要孟起将军出兵,虎牢关及虎牢关以西都归西北公所有”
沮授此言一出,马超和庞德都不由得脸上一喜,马超顿时看向了马云鹭
马云鹭没想过沮授会如此坦白,而且如此直率,也给了个同意的眼神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接着,沮授和马超开始商议双方之间的合作
宛城,张绣接待了袁绍派来的使者
“张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主袁公如今率领七十万大军南下,小小的中原何足道哉,如果你不趁机为自己打算,恐怕此生也只能龟缩在小小的宛城之中了,我主有言,若张将军出兵许昌,他日我主踏平豫州之日,你就是豫州牧”,袁绍的使者满脸嘚瑟的看着张绣,一副眼高过顶的样子
张绣心中很是不悦,但脸上还微笑着接待
张绣那是非常不高兴的,这袁绍使者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而且还是个名不经传的家伙,自己好歹也是一方诸侯,虽然隶属在刘表名下,但谁都知道自己并不归刘表管的,这袁绍结盟竟然找了个这样的角色,实在是看轻自己,至少也应该让四大河北上将军师其中一位前来才表现出诚意
“那是,那就有劳先生为我向河北王转达我的诚意了”,张绣对着袁绍使者敬酒,微笑着说道
“那就要看看张将军有没有诚意了”,袁绍使者做出了个会意的动作,笑着说道
这是个简单的手势,天下通用的,索取好处的动作
张绣心中一怒,但还是从衣袖中拿出了几张百两银票,微笑着交给了袁绍使者
袁绍使者一见,眼里顿时闪过了丝鄙夷之色,但还是笑呵呵的收了过来,这宛城不过是个小地方,几百两已经算好的了,如果不识相的,估计还没有呢
等我拿下荆州的时候,就算你袁绍拿下中原,我也要你们好看,张绣心中愤怒的想到
正当张绣送走了嚣张的瘟神,还没来得及补一下午餐,就听到了个让他浑身一颤的消息
贾诩带人将袁绍使者的行馆给包围了起来
军师搞什么飞机,难道真的被荀攸说动了,张绣心中一震
因为三年之约已经过去了,贾诩在张绣的哀求下还是留在了宛城,并执掌了宛城的二把手,全力部署夺取荆州的计划,在宛城有着绝对的权威,但那天看到荀攸和他关系极佳,张绣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毕竟自家的军师和别人的军师竟然是老友,但碍于对贾诩的信任和依赖,他还是没说什么
张绣急忙赶往行馆,却发现袁绍使者已经被揍成了猪头,贾诩手里正有着好几张银票
张绣顿时为难的看着贾诩,等待着他的解释
“张将军,你快将这个恶徒拿下,不然别怪我主对你不客气”,被揍成猪头的袁绍使者冷声说道
“哼,将他乱棍打出宛城”,贾诩眯着眼看了袁绍使者一眼,冷冷的说道
一众侍卫顿时为难的看着贾诩,不由得看向了张绣,虽然张绣说贾诩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但在张绣在场的时候,他们还是习惯性的听张绣的
“听军师的”,快速的权衡了利弊,张绣还是点头说道,他宛城可以没有袁绍,但却不能没有贾诩,叔叔都无条件信赖的人,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张绣暗暗的说道
因为他即将打着袭击曹操后方的旗号突袭荆州,因此袁绍的结盟百利而无一害,他才愿意被勒索几百两的,但贾诩插手了,他还是下意识的听从
“军师,这是为何”,张绣来到了贾诩身边,轻声问道
“蒯越会和将军解释”,贾诩冷冷的道了句,转身走了
张绣恍然大悟,这说到底还是面子问题,自己怎么也是隶属于刘表的,要合作也是袁绍和刘表合作,如果私自答应,无疑就有联手袁绍,自立为王的意思,估计会引起荆州的警惕,对自己的计划没有半点好处
果不其然,袁绍使者离开不过两天,蒯越亲自到访,和张绣谈起了夹击曹操的事情,过程中不经意的说起了知恩图报的字眼
公元01年,中原河北大战全面爆发,世称官渡之战,这一战决定了天下北方的走向,整个天下的诸侯都在关注,并或多或少的参与了这场世纪大战
除夕之夜,举国欢庆,即便明年的世纪大战即将展开,曹操麾下司隶兖州豫州乃至徐州都仍处于一片欢庆当中
司隶豫州那是自曹操统治以来,从来都不会有很大骚乱的,即便是昔年面对吕布的袭击,也同样的容易快速回复,这就是戏志才打造的局面,由曹操引导的强大优势,而原本动荡不已的豫州,因为孙策蒯越的到来,也渐渐趋于平静,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引起战争机器的攻击,就算是徐州,此时也是欢庆一片,臧霸这个昔日的吕布手下发挥出了其高强政治能力的一面,在曹操全力放权的情况下,延续了刘备的制度,并且不征兵,不收税,徐州的百姓顿时感觉到了自己远离了战争的漩涡,加上一些有意无意的宣传,助曹抗袁的声音都在默默地响起
而为了庆贺新春的即将到来,献帝在皇宫内大宴群臣,举行三天三夜的狂欢派对,千余人共聚一堂的局面很是热闹
但在场有三个人是陷于沉默的,分别是曹操身边的关羽,龙椅之上的献帝和曹妃
献帝和曹妃超然于群臣,独自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在高殿上,而殿中的核心是曹操和伏完,另一个焦点是满宠的那一桌
献帝和曹妃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是默然,和冷着脸的关羽不一样
关羽虽然一贯的冷漠,但却不时看着曹操,眼神中闪过了丝疑惑,他想不明白,如果说前些日子他在许昌是为了布置豫州迎战张绣蒯越和孙策对天子的窥视,那么现在也应该到了返回兖州的时候,因为如今许昌布置了十万大军,加上天子名义,谁也不敢贸然进犯,必要时还有自己在,他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至于说曹操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为了效忠天子,是为了拉拢自己,那完全说不过去,如今的群臣清一色的书生,除了伏完和几个老臣还是昔日灵帝时代的大臣外,全都是颍川书院的学子,一群书呆子,而伏完也对曹操百般畏惧,加上满宠在许昌的绝对权威,曹操对豫州应该可以绝对放心了,毕竟北方袁绍才是大敌,一旦失败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但曹操就是留在许昌过年,完全没有返回陈留亲自布置,做好迎战袁绍的准备,这是为什么呢,曹操真的这么有信心光是靠荀彧就能抵御袁绍的数十万大军么,中原七窍真的无人能敌么
曹操在笑的,笑得很开心,那众星捧月的感觉让他很是舒畅,但谁都没发现他那笑容下,狐狸般的眼神正在留意着在场所有人的神情变化
满宠也是许昌城内的超级权贵,掌握着许昌的生死大权,可以说,在很多人眼里,满宠比曹操还要恐怖一点,因为曹操只是奸雄,而满宠是冷鬼,冷漠如鬼魅,而满宠的一贯性格也是如此,他强由他强,但一旦发力绝对是不死不休
献帝皮笑肉不笑,他的心里笑不出来,虽然昔日那些忠臣团啰啰嗦嗦,但起码也是会拥护自己的,而如今的大臣不是亲曹就是明哲保身,让他这个一直有着同样打算的计划被打乱,一种无形的威胁,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他害怕这种无形的压力会有一天转化为有形,尤其是如今荆扬二州将魔爪伸了过来的情况下,这种感觉尤为深切,自己是不是也会陷于战乱当中呢(未完待续)